第19章 十分钟的劝说
就在太叔孟看见触目惊心的场面，屏幕显示催眠大师的模样，并且正在说话：“科长，你不能逼迫别人！”
“为什么不能？你告诉我，现在还要多少人死去，我们警方才能保全剩下的九万零四名观众。”
太叔劂双手抓着护栏，一边倾听欧阳黻的反驳，一边注视催眠大师的举动。
“因为别人的生命也很珍贵，照样有选择的机会！”催眠大师继续说完，“你虽然威胁到了，但是他心里不服气。这个道理不知道吗？”
“哦！如今鸟巢被封闭，任何人出不去，只有交易能行！我们警方又不是自私自利的人。”
太叔劂对着欧阳黻摇摇头：“科长，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刑事科的科长。全世界的记者都关注着你，要是现在形象崩塌，无论我们有没有活下去，都会被唾弃！这个话题先不说，比如我辞职以后，你能当选东署警局的局长吗？又有谁来拥护你？”
欧阳黻只是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的时候，表情很是坚定：“如果不交易，您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九万零六名观众都会死！所以，我们需要三个人的牺牲，即使他不愿意，都要送上断头台。”
“我知道。不过一旦我们站出去，根本无法收场，谁能保证催眠大师不反悔呢？”
欧阳黻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屏幕：“经过前两次的交易来看，催眠大师很明事理，而且，他还考虑到了父子俩的感情！一直在等待那小子做好心理准备。”
“你真的要走上另一条路吗？”太叔劂问完，说了自己的看法，“科长，你真的这么坚持下去，我们只有以命换命的方法，也就是三个人换取九万零六名观众。等到大家安全之后，看你怎么向媒体和家属交代！”
欧阳黻说道：“要是我不替您们三个人做决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科长……”
站在舞台中间的太叔孟，听到特别清晰的争辩，慢慢靠近台边。
“总而言之。”欧阳黻把说话的声音提高，“我不想让催眠大师再胡作非为下去！三个小时了，已经死了四个人，加上之前的吴掸和韩国庆，一共六个人。而且，这些人都在无缘无故的情况死亡。现在催眠大师亲自提出交易的内容，三个人站出去之后，催眠大师就会放了大家。”
“科长，我没有什么话好说的，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悲剧，不过……”
“别担心！您们是英雄。我会跟外面的人解释清楚，是谁牺牲的自己解决救九万零六名观众。不对，是九万零四名观众！”
听到欧阳黻都代替写好了遗书，太叔劂顿时觉得心满意足。再看向朱红海和葛汰，脸上都有不同的表情，突然间，葛汰跪在台阶，对着大屏幕要求饶命。
“大家看，如此不愿意牺牲小我的男人，是多么难堪！我能让他以命换命吗？还是说九万零六名观众都得死呢？”催眠大师突然开口。
“不行！我会让他自相情愿，毕竟这种事情他很难接受。”
催眠大师瞥了一眼欧阳黻：“好吧，给你们十分钟。如果不愿意，然后就会有人从顶部跳下来，为他的自私自利而死！”
“等下，我们不是在做交易吗？为什么还要搭上别人的性命？”
“科长是吧！说明我有筹码，你有吗？快点劝他吧！要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旁边的太叔劂叹了一口气，眼神却充满怒气。
葛汰没有站起来，在台阶上不停的磕头：“放过我吧！如果有人愿意跟我换，要多少钱我都愿意出。不需要任何手续，直接打进你手机里的银行卡。”
“我们是那种人吗？”
“科长。”葛汰抬起头，死死的盯着欧阳黻，“你为什么不替我去死？”
实在忍不住脾气的太叔劂，终于开口说道：“因为你做了坏事，所以上了催眠大师的名单。”
太叔劂加入劝说之后，葛汰感觉危险一步步逼近，只能向着周围看热闹的观众们求救，额头都要快磕破了，还是没有人理会。
“有没有考虑清楚？”欧阳黻对着葛汰提问，“鸟巢和九万零四名观众的安全，就靠你一个人了。不对，加上已经买票的韩国庆，应该是九万零三名观众！”
“随便您怎么说，我愿意出五十万美金。有人愿意替我死吗？”
听到葛汰最后的挣扎，欧阳黻睁大眼睛，“有钱了不起啊！你这种人就应该死。”
欧阳黻说的话虽然对，但是需要经过脑筋。
“科长，你少说两句，让他自己考虑清楚。”太叔劂说道。
“再这样拖拖拉拉下去，容易产生民怨，到时候还没有等到他站出去，已经死在九万零三名观众手里。那样一切都晚了！”
太叔劂愣了一下，然后稍微点头，同意欧阳黻的说法。
“我和局长愿意以命换命。催眠大师，您能放过葛汰吗？”朱红海突然问道。
“一个人也不能少。”催眠大师把双手放在桌面，“请你们快点做决定，时间还有五分钟！”
“可以换人吗？”
“这里不是菜市场，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催眠大师斩钉截铁的说道。
朱红海听完这话，对着太叔劂和欧阳黻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尽力，并没有说动催眠大师。
这个时候，催眠大师打断三个交流的眼神：“做人要有诚信才能服众。是不是？”
欧阳黻点点头，瞥了一眼葛汰，仍然跪在台阶上，这次额头变红。
“不要着急，他会想清楚的。”太叔劂说出安慰的话。
劝说仍然在继续，只是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当然，葛汰被太叔劂、欧阳黻、朱红海、公良云这四个人包围住了，外面还有一层观众。
正在等待的过程中，太叔劂靠近公良云：“可以把这个徽章交给他吗？”
“好。您真的要站出去？”
“是的，你们要好好珍惜现在。你能发誓吗？”
听到太叔劂认真的语气，公良云微笑着点点头，慢慢的举起右手。
太叔劂说道：“我儿子真是好有福气！”
“应该是我。”
太叔劂摇摇头：“叔叔不跟你争，但是，我的心愿你要好好的转达。”
“我知道啦！我会想尽办法活下去，请您放心。”
“嗯，那小子就交给你了。”
“好的，我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谢谢。”太叔劂对公良云微微一笑。
再次加入劝说的队伍当中，太叔劂记起了最后的两分钟，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着葛汰正在发抖。
太叔劂一边数着时间，一边把葛汰拉起来。
葛汰用尽全身的力气拒绝：“我还没有想好！我不要死！”
因为台阶和护栏的距离只有两三米，所以太叔劂很快把葛汰拉到了。
“不要害怕，您们是英雄！”
突然听到欧阳黻的声音，葛汰知道迟了，目光投在太叔劂的腰间。
由于人多嘴杂，太叔劂并没有注意葛汰的双手伸向那里。
这个时候，太叔劂感觉到了触摸，朝着右边看去。动作迅速的葛汰退到台阶，倒下的时候不小心抠到扳机，一颗子弹射出来，正好打在护栏。
太叔劂小心翼翼的退后，把公良云保护起来，还不忘说道：“请你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的商量！对不对？”
倒在台阶上的葛汰，认为自己有了保命的武器，立马嚣张，正在笑着爬起来。
“大家不要刺激他！”欧阳黻说道。
然而，葛汰已经被认为的不公平冲昏头脑，双手持枪大喊大叫：“有本事冲上来啊！看我敢不敢打死你们。”
就在葛汰觉得没有人拿他怎么办的时候，响了钟声，立刻吸走所有的目光，仰望着鸟巢的顶部。
这个时候，吹来了一阵风，卷起一个女孩的头发。因为左上视角看见的身影，吓得葛汰连忙开枪。
“砰”的声音以后，公良云抬头看去，一个熟悉的人正在飙血，狠狠的坠落地面，再也站不起来。
“宋美人！”公良云目瞪口呆的喊道。
“你看错了。”太叔劂转过身，赶紧挡住公良云的视线。
正在关注这一切的太叔孟，不能做什么，刚想脱下外套盖住宋美人的脸，看到公良云跑向欧阳黻，迅速掏出腰间的一支枪。
“你也要冷静！”
听到太叔劂的说话声，公良云并没有理会，枪口对准葛汰，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害怕擦枪走火的太叔劂，继续说道：“你即使把他杀了，你的同班同学也活不过来。”
“我不听！”
太叔劂慢慢的靠近公良云，粗矿的双手依然张开，表示自己不会抢走武器。
“叔叔，您别过来，要不然我真的会开枪！”
太叔劂一边点点头，一边减少移动：“我很了解你的感受，特别想为她报仇。但是，葛汰有带罪立功的机会，为什么不让他站出去？这样一来，九万零三名观众就得到安全了。”
公良云双手一直在抖：“不对，现在是九万零二名观众。再者说了，他能站出去吗？”
“相信我。”
“催眠大师让他自己选择，现在剩下最后一分钟，大家都要完！不如先让他尝尝死亡的滋味。”
“你说的没有错。不过，你开枪之后，又能改变什么？”
“反正催眠大师要他死，不如让我先送他一程！”
“哈哈哈……”太叔劂大笑不止，又很快停止，“那小子怎么办？”
“请您放心！我会承担自己的罪名，走出青年教育所之后，依然和叔孟在一起。”
“你……”
“叔叔，谢谢您的劝告。但是葛汰先生必须先死！”公良云脸上的表情逐渐严肃。
太叔劂心里很着急，一直用余光望着儿子：“你看他，都在为你担心，你能放下枪吗？”
“我知道。”
“他快要崩溃了。看着自己喜欢的人针锋相对，心里肯定很难过！”
“我知道。”
“那你把枪给我！害死宋美人的葛汰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不相信叔叔吗？”
“没有。不过催眠大师的方式更好，不能让他这样着急的等下去。您应该知道！”
“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公良云稍微看向太叔劂。
注意到了一个眼神，太叔劂把移动的脚步加快，再说道：“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可以考虑一下。”
“我……”
“要是每个人都有杀死别人的权力，世界将变成什么样？你有想过吗？”
“我没有。”公良云看了一眼舞台，只见太叔孟站在边缘，脸色憔悴了很多，“如果我放下枪，他肯定不会站出去。那么，您的儿子就有危险！”
听到公良云说的话，太叔劂虽然感动到了，但是依然坚信：“只要我身处什么职业，一定会把大家救出去，相信我！”
“我很钦佩您的牺牲精神。但是，对于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来说，根本没有用。”
“那你换位思考一下，怎么样呢？”
“我可以。”
“我是说你在胆小的情况下，能大爱无私吗？”
公良云听到这句话，陷入非常纠结的思考时，枪口往下，并没有对准葛汰的身上。
看准时机的太叔劂，迅速把枪抢过去，公良云傻傻的站在原地。
这个举动也让葛汰分神，早就绕到身后的欧阳黻，立刻按倒在地。
正当葛汰手里的枪掉落下来，太叔劂捡起来，查看了一下保险按钮，原来两把枪都开了，应该是公良云和葛汰情绪激动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被制服的葛汰赶紧说道：“我愿意。”
“大家看看，多么自私又胆小的男人，直到死了一个人才会站出来。”催眠大师手指弹了弹桌面，“虽然不算上吴掸，但是以后肯定还有人牺牲，请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