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登凌阳山 有缘逢真人
话说下首两名小匪上前搜身,另两名将他三人包袱解开乱翻,找出几两银子。
匪首怒道:“还不够俺塞牙缝呢?书呆子太寒酸了。留下他们反糟蹋粮食,尔等将他三人押进后院刷洗干净,全部宰杀做一顿人肉全席方解兄弟们多日之馋。”
辛向荣闻听此言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跪地求饶道:“大大爷饶了我吧!我乃一介书生,不想路过宝地叨扰大爷,还请您大人大量饶了我,留下我给你当军司咋样呢?”
匪首想了想:“俺家正缺一名军师,那就留下你,余者押出去。”
罗晋森自悔不该早点发言,为此错过机会。王生虽心生恐惧,但已有应对之策。
两名小匪将他二人押进另一道石门内,这间与外界正好相通。房内有一口井,一个大石槽,石台上血迹斑斑,肮脏不堪,放着几把锋利的杀猪刀。
罗晋森哭道:“天哪!这是甚么世道。今日不幸落入强盗之手,眼下将为祸之物,做成一道道美食。唉!我的远大抱负,我的高官厚禄…”
小匪道:“嚷嚷什么,快走。等会让你死得舒舒服服,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再去谈甚理想抱负吧!哈哈,哈哈。”
来至石槽,一名小匪先去井里打水,另一名小匪给王辛二人松绑,扒去外衣长衫,裤子鞋袜,再推入石槽中。王生道:“咱自己来,无需你动手。”说完,转过身去,弯下腰欲拖鞋袜,从里掏出一个黑色小荷包,取出龙珠塞入口中。小匪忽见一颗明晃晃的大珠,伸手来夺,王生已放入口中。只见他一挥拳,将小匪打出洞外。另一名小匪见状赶紧跑去禀告匪首。
“霸爷出事了,那书生将小六打出洞外去了”不待说完,王生与罗晋森已到眼前。
匪首顾不得那甚,抡起铁锤朝王生砸来,他小臂交叉抵御,趁势双拳还击,匪首张着嘴,瞪着眼,头似拔浪鼓一般跌跌撞撞倒在地上。小匪们持棍朝王生打去,他纵身一跳,登时跳起两米多高,翻身落在石桌旁,一个一个扑去又想打,怎料王生搬起石桌砸向匪众,小匪们逃之不及众皆压倒。你可知那石桌重一千多斤,如今被它死死压着,腿脚身子抽拖不动,大喊:“嗳哟,嗳哟”之声。
原来匪首体胖不惯捱打,仅此两拳便招架不住。王生走过去,抓起来向他脸上拍了几下,登时开了果子铺。匪首还要挣扎着还手,又被王生用脚尖踢了两下,匍匐跌倒,一面乱骂道:“有本事杀了我,小杂种,狗娘养的。”
王生拾起铁锤向他头顶咂去,脑浆迸裂,顿时气绝倒在血泊中。众匪们今见鬼天霸被一书生几下子打死,哭天喊地般呼道:“大侠饶命,我等皆是他抓来的路人。原是走错道误入他预设的陷阱,为了活命便留下为匪,在此地拦路抢劫。饶了我们吧!”
王生道:“今日且放过你们,若下次路过此地再见你们为非作歹,我一并打死。尔后好好做人,勤劳做事,方罢了。”说完,扶起石桌,他们起身谢道:“多谢大侠宽恕,咱们以后再不敢了。”一个个拖起伤腿手臂,趔趔趄趄的朝洞口走去。
辛向荣与罗晋森笑道:“王贤弟真乃好身手,轻轻松松便将一伙强盗制服,佩服佩服!多谢搭救之恩,他日一定厚报。”
王生笑道:“不敢当,不敢当,为民除害义不容辞。”
三人遂出贼洞,径向小道而行,夜宿山寺,忽一日便到家。王氏出门相迎,分别多日,自然有一段嘘寒问暖的体己话要诉。王生又将一路上经历的大小事,向爹娘叙述了一回,王氏不免又落下泪来。真是:
慈目遥相望,满地黄花飞。
盼得儿终归,双眼泪纵横。
不思秋雨季,霜降重阳节。
结伴华泰山,有缘逢真人。
真是闲暇时光易过,展眼已到重阳节,王生邀请同窗好友一起登凌阳泰华山。此座高山,风景秀丽,林麓幽深,日月生光,千棵老柏,万株长青松,蜿蜒崎岖,真好山。
王生仰望道:“苍窘秋高,万物复苏,好气象也!咱们赶快走。”
趋步前行,沿阶攀登,穿林过桥,约有十几里山路,方至山顶。一眼望去,白云霭霭,整座泰华山被仙霞之气笼罩。
一同窗笑道:“王兄台此次入城赴考可谓马到功成,过几日便是放榜之期,定会榜居第一。”
王生笑道:“岂敢,岂敢封兄此言为时过早也。此次应考可谓人才济济,我县便有几十人,头名实不敢奢望。”
另一位道:“王兄过谦了。你可是咱们夫子的得意门生,他老人家可天天期盼你能高中。他亦增光辉了。”
封兄道:“言之有理,咱们到处逛逛去。”
此山中有一道观,名曰:“紫凌观”。现有一位神仙真人,乃太上老子门下第七弟子,如今尚有二三十名弟子随他修行。日常,将弘扬道学,趋吉避凶,五行八卦,二十八星宿等传授弟子。
王生几人路过此处,少不得入观瞻仰。王生整衣端肃,随众人径入观内深处细看,一层层深阁琼楼,一进进肃穆雅阁,道不尽那曲径幽静之居。直至正殿之上,祖师遗像下处设一高坛讲道,见那真人坐于台上。他身穿一件白丝细纱道袍,腰间绑着一条紫蓝绅带,银灰头发盘髻顶部插有发簪,手拿拂尘,一双清澈的眼眸观视纵弟子。
不染俗世尘,与天同寿体。
果然与寻常真人不同。仙人道:“甚么人来此观骚扰?”王生拱手道:“老师父,我等今日特来此山游玩,碰巧路过道观特来瞻仰,并无叨扰之意。”仙人道:“你是何方人氏,且说籍贯姓名。”
王生道:“小生姓王,名忠良,表字瑞文,中洲福林乡人士。”
仙人道:“与此相隔区区几十里路,不远也!你等逛完早些下山去吧!”
王生回声“是”,拱手作揖拜别!忽听仙人言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人之所畏,不可不畏。
不识恩师真面目,有缘来此凌山中。
好防十五桂榜后,便是大难临头时。”
王生心下听得明白,正犹豫,要不要问他是何意义。因旁人在侧不好细问,故出一回神,方被同窗唤醒一同下山而去。要知后事如何,且听后续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