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七 格尼薇儿
从教务大楼出来时，小铁不住回头去看，教务大楼虽然不小，但也不可能在里面容得下千余平米的办公室。
高文看出他的疑惑，微笑道：“不用看了，这样的东西以后你会经常碰到，这是空间魔法阵的效果。”
“空间魔法阵？”
“不错，有一些魔法是可以用魔法阵的形式固定下来的，只要提供足够的魔力，就可以长时间维持魔法的运行，比人工施法稳定多了。这个一下也说不清楚，时间长了你慢慢就会明白。嗯，后勤处到了。”高文把小铁领到一个堆满各种学习和生活用品的仓库区，指着一间办公室说。
不得不说，高收费也有高收费的好处，除了普通学员能领到的各种用品外，作为特长生，小铁还额外领到了一只低级空间袋和一张图书馆的基础借阅卡。
看着小铁的空间袋，高文也有些羡慕，除特长生外后勤处并不向学生出售空间装备。此时两人已经颇为熟络，高文说话也直接了很多，他给小铁解释：“特长生制度本是为一些魔法天赋虽低但具有特殊才能的人设立的，不少在魔法理论领域作出贡献的天才人物便是来自这一群体，因为天赋不足，他们反而比其他法师有更多时间进行理论研究。
但很快这一制度就被一些权贵家族利用，一些在家族中地位不高而本身又没有能力的官二代富二代通过各种关系也混了进来，只要在学院里混上几年，就可以拿着毕业文凭去帝国魔法师协会注册，从此领上一份优渥的工资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学院因为种种原因无法拒绝这些人的入学要求，索性就放开了限制，只要能缴得起昂贵的学费，谁都可以报名就读，至于魔法师协会那边，就让他们都头痛吧。
不仅如些，学院在某些校规上还放松了对特长生的限制，反正他们就是来混日子的，管得太紧反而容易出乱子。其中出售空间袋就是一个例子，这些二世祖别的不多，就是行礼特多，每次进校园都是前呼后拥，一大群仆人，严重影响了校园轶序，后来校长大人脑筋一转把学费提高两百金币，每人发一个空间袋，校园环境果然立刻好转。虽然魔法文明已经繁荣到一定程度，但空间魔法依旧还是这个时代的顶尖技术，拥有一个哪怕最简陋的空间袋，依然是身份的象征，出于炫耀，特长生们纷纷抛弃了自已的大批随从。
“那200金币不是卖亏了。”小铁有些奇怪。
“是啊，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校长也不知怎么想的。”高文对此也有疑惑，“不过，听说这些空间袋好像不太安全，时不时的会遗失一些东西，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哦，那是怎么回事？”对这个问题小铁倒时关心起来，毕竟他手上也有一只。
“有人猜测这批空间袋的来路有问题，因为帝国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可以批量制造空间袋的技术。”高文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啥？”小铁颇感意外，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秘闻。
“哎，这个不说了，都是一些人私下里的猜测，被人听见了不好。看，那边就是初级学员教室，以后你就是在这里上课。”高文突然岔开话题。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很快就到了宿舍区。特长生的宿舍区叫菁华园，与其他宿舍区的人来人往的热闹相比，这里异常冷清，午后的骄阳下，只有知了单调地重复着求爱的长鸣。
魔法学院的住宿条件可说相当好，每名学生都有一套独立公寓，里面包括魔法实验室在内所有设施一应俱全，这也是学校性质决定的，魔法学习，更多注重的是个人修炼，而不像军校那样注重团体的力量。
把人送到宿舍后高文就离开了，对这位热心的学长小铁还是很有好感的，特别他没有因自已的低下的魔法天赋流露出丝毫的轻视，这一点更让小铁感动。
目送高文离开后，小铁回到宿舍开始整理起来。公寓分两层，上层是木质结构，分别是卧室，书房和一个洗手间，还有一个宽大的阳台，可以远眺波西米亚海湾；下层则是石质建筑，有厨房、客厅和魔法实验室，炎炎夏日，石质的客厅却依然相当凉爽。
学校配发的东西很齐全，大到卧室寝具，小到牙刷牙膏应有尽有，等他整理完毕，天空中只剩下了最后一缕晚霞，已经是晚饭时间。
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来到食堂，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饥肠辘辘的小铁自然是直奔打饭窗口，中午和高文来过一次，这会也是熟门熟路，很快就打了一大盆饭菜，引得不少人侧目而视。
随便找个空位，小铁就埋头大吃起来，他的饭量本来就大，今天累了一天，这会着实是饿得狠了，吃起来更是狼呑虎咽。一般人吃饭都是一口饭一口菜的慢慢吃，他却是把饭往菜盆里一倒，搅和一下后就大口猛吃，稀里哗啦一阵几个盘碗就都变得干干净净。
舒服地打了一个饱嗝心思才定下来后，突然感觉周围有些异样，似乎比进来时还安静了不少，一看才发现许多人都盯着自已，就像看到怪物一样。
“呵呵，食堂的饭真不错，呵呵，大家吃饭，吃饭……”小铁笑嘻嘻道，对于自已的吃相，在家里时就没少被笑话过。
见他丝豪不以为耻的嘻笑样子，不少人都露出嫌恶的神色，甚至有几名学生直接倒掉刚打来的饭，离开了食堂。
萨尔曼帝国素来注重礼仪，就餐时要求保持安静，餐具不能有碰撞，进食咀嚼时也不能发出声音，交谈时嘴里不能含有食物，不能对着对方的餐盘说话，等等。
能来魔法学院读书的，即使现在不是，将来也必定会进入上流社会。上流社会礼仪举止的重视，更甚于一个人的实力，所以每个学员们素来注得仪态举止，唯恐出错引来旁人的耻笑。眼见小铁如此不顾形象的吃相，对他们来说确实和遇到怪物差不多，或许怪物还能让他们容易接受一点。
其实，小铁中午就和高文来过一次，高文就餐时举止非常优雅，受到影响小铁无形中也收敛不少，虽然形象同样不佳，却没有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
见这么多人都对自已抱以嫌恶的脸色，小铁也自感没趣，正要收拾碗碟离开，突然发现对面的人有些眼熟，仔细一瞧，竟然是格尼薇儿。
格尼薇儿见小铁认出了自已，笑道：“阁下气势如虎，若是报考萨尔曼军校，将来必是一位猛将。”
“嘿嘿，那里，只是吃相难看罢了。还没有谢谢你白天帮忙呢，对了，你怎么在这里，还打扮成这样？”此刻的格尼薇儿披着一件黑色斗蓬，兜帽把她的整张脸都藏在阴影中，不仔细看根本认来出来。
“嗯，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也吃好了，不如一起出去走走吧。”
“好啊！”小铁一边说，一边就把两人的碗碟收起送到了回收点，其实这也并不合规矩，像食碟这样的东西，若非亲近之人也不宜代劳，当然待者仆人除外。不过小铁动作迅速，格尼薇儿略犹豫见他已经都收拾干净，便也随他去了。
小铁跟着格尼薇儿来到一处海滩才停下来，一路无言也不知道这小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得满心疑惑。
此时一轮弦月才刚刚升起，银色的月光洒在海面上泛时点点银光，此时正值涨潮，海浪一阵一阵的冲刷着海滩，发出哗哗的声响。
格尼薇儿取下兜帽，白洁光致的面庞在月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辉，看上去不再像白日里那么线条分明。
“你知道的，今天我被测出水、风、土三系天赋优秀，他们都在游说我去自已的魔法系，我不知如何选择就躲了起来。”
“哈哈，你这叫幸福的烦恼，别人想选还没有选呢。”没想到她竟是为这个烦恼，小铁忍不住笑起来。
“哎，你不知道，那三位系主任每一个都说得很有道理。你看，水系魔法虽然辅助效果不错，可攻击力就大打折扣，遇到敌人时只能逃跑；气系魔法攻击力是强了，可防护性魔法的效果很差强人意；而土系魔法防御是强了，移动速度又太慢，很容易被人包围……”格尼薇儿掰着手指头给小铁分析。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小铁心中忍不住狂笑，白天第一眼见到格尼薇儿时，看她神情冷淡的样子，还以为是她不好接近，没想到是个傻丫头。
“这些是那三位系主任告诉你的吧。”小铁问。
“嗯，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个傻丫头。”小铁心中好笑，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继续说道：“他们说的确实没错，不过角度却有些问题，他们说的都是单修一系才会有的问题，我听说不管那一系，魔力在人体内都是一样的，只是因为施放方法不同，才有了系别之分，是不是这样的？”
“是啊。”格尼薇儿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事情不是很简单吗，你三项天赋优秀，自然可以同修三系魔法，施放时随机应变，比单系的有更多选择，学院似乎也没有规定学生不能修炼其它系别的魔法吧。对了，我听说教研处的人说要为你量身订制一套教学计划，他们没找你吗？”
“还有这的事啊，我都不知道呢，那几个系主任看上去色眯眯的，我怕他们再找过来，很早就躲了起来。”格尼薇儿满脸惊讶，又有些不好意思。
“色眯眯？”小铁突然想起教务主任办公室外的一幕，不由心中大骂，看来这魔法学院里面没有几个好东西。
不过他转念一想，此刻他们还正在争夺过程中，不至于这么急色，这小妞古里古怪的，什么事都似懂不懂的样子，只怕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当下他也不去说破，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躲起来也好，反正还有好几天才正式开学，我对魔法也知道得很少，听说明天在大图书馆有魔法推介会，会详细介绍各系魔法的异同和优缺点，不如一起去听听。”
“啊，那太好了。对了，还不知道你的测试结果呢，当时太乱我都没看到。”格尼薇儿突然想起来。
“唉，别提了，又是一张黑的。”说起这个小铁还是很郁闷，那个奥兰多明明说自已有天赋的。
“哪你怎么……”
“自费生。”小铁明白她的意思，天赋不合格通常不会被录取。
“自费生？”格尼薇儿还是不明白。
“就是你们说的特长生，我们那儿管叫自费生。”
“呵呵，原来这样啊。”格尼薇儿掩嘴偷笑起来，又觉得有些不妥，连忙安慰道：“你也别灰心，学院历史不少名人也是自费生出身，他们的成就一点不比别人差。”
“嗯，我明白。”小铁点点头，心中却对少女时而冷淡，时而热情，时而幼稚，时而成熟的表现疑惑不已，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