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六 入学
高文带着小铁直接上了招生办二楼，一个上了年纪的半老俆娘正在那里骚首弄姿地照镜子，见到是高文带人过来，立刻热情地迎上来：“哎呀，高文，上次说好请我吃的晚饭的，怎么就不见人了呢，不行，今天晚上一定要补回来。”一边说，一边把高文的胳膊抱在怀里，把那鼓鼓的胸脯都压得变了形。
“咳咳，络丝，吃饭的事等会再说，特雷希主任在吗，校长有些事情交待。”高文尴尬的看了小铁一眼。
“哎哟，好可爱的小弟弟，特雷希正好在呢，快进去吧。”络丝这时才发现小铁，立刻双眼放光，好在高文提到校长让她清醒了一些，把两人放了进去。
“络丝是特雷希主任的女儿，没事最好别得罪她，嗯，她就是爱好古怪了点，人还是不错的。”走远后高文才悄悄提醒小铁。
“什么爱好？”小铁好奇地问。
“嗯，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总之遇到她小心点就没错。”高文突然脸色发红，支支唔唔了一阵最后也没说清楚。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扇大门前，高文摁了摁门上的魔法门铃，不久低沉浑厚的男中音从门铃上传来：“是谁，不是说不要在这时候打扰我吗。”
“特雷希主任，我是高文，校长有些事情让我来找您。”和络丝说明时不同，高文稍微改变了一下用词。
“嗯，是校长交代吗，请稍等一下。噢，轻点……”男中音说到最后，语气突得变得颇为古怪，而且声音也突然低了下去，听得高文和小铁面面相觑。
不一会，大门突然打开，里面走出一个长发披肩，穿着职业装的美女，美女脸上的潮红尚未褪去，见到门外站着的两人，倒显得落落大方，丝毫没有尴尬的意思。还冲两人抛了个媚眼说：“主任说，你们可以进去了。”说完就向走廊外走去，腰肢一扭一扭的，臀部的摆动幅度大得有些夸张，脚下十寸的高跟鞋一下一下的敲着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发出咔咔的脆响，就像敲在两个少年的心里，直到看着她背影在走廊中消失，两人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咕～”口水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中异常响亮，把两人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过，同时也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尴尬，相视一笑，默契感油然而生。
特雷希.冈萨雷斯是魔法学院的教务主任，权力极大，往往只凭他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名学生的录取与否，是学生家长最想巴结人之一。与绝对的权力对应的是他的办公室，除了办公间外，还有卧室，洗手间，淋浴房，甚至厨房，所以的房间都装修的极其奢华。虽然不清楚卧室的大小，但千余平米的办公室已经足够把震撼得小铁说不出话来，巨大的空间本身就是一种力量，时刻提醒着人们个体的渺小。
办公间地面是一块草坪，偶尔有几丛低矮的灌木点缀，灌木上有的还结果一些色彩鲜艳的浆果，大多数品种都是小铁从未见过的，而难得几种认识的，却无一不是被冒险者们视作珍宝的贵重药草。现在，这些药草却被当作普通草坪一要任人踩踏。草地的中央还有一个小小的湖泊，湖泊里可以看到几尾珍贵的魔鱼在嬉戏，虽然室外暑气逼人，办公室的温度却异常宜人。
特雷希.冈萨雷斯的办公桌就在湖边，此刻他正隔着办公桌望着高文：“校长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高文又把校长的交代说了一遍，同时隐晦地提到小铁四项全黑的测试成绩。
“唔，这样吗，既然是校长的吩咐那就没问题，可以按特长生的进行处理。对了，小铁，你有什么特长？”教务主任对小铁的成绩并不关心。
“嗯，我打铁是祖传手艺。”小铁想了想回答。
“打铁吗，让我想想。”沉吟了一会，特雷希又翻了一大堆资料后，才找到一本小手册交给小铁。
“这是魔法锻造师的资料，作为特长生，这是你以后要学习的专业技能。不过这个专业已经失传几百年了，需要你自已去摸索学习，并没有导师可以给你指导。因此，你也不会有专门的教学计划，作为补偿你可以旁听任何课程。每学年考核就以你造出的魔法装备作标准吧，当然如果你其它系的魔法考核合格，成绩也是有效的，过阵子我会让人把详细的资料给你送一份过去。”特雷希又补充了一下。
“另外没有导师教导，你的学费可以减半收取，让我看一下今年特长生的收费标准备是多少。”特雷希说着又翻出一大堆资料查看起来，这一次他很快查到了自已需要的东西：“有了，今年收费是1200金币一年，一半就是600，校长推荐可以再打一个对折，那就是300金币。”
“不是说是100金币吗？”小铁惊讶地问。
“100金币是针对普通学员的，如果天赋出众的话，免费的也不在少数，甚至还有机会申请奖学金。但对于特长生，学校的规矩就是每人每1200金币。”特雷希耐心解释，这时他才注意到小铁的衣着打扮，看上去并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
听他这么说，小铁也明白过来，在家乡奥斯陆这样的情况同样存在，一些成绩不好或者外地来就读的学生通常会被学校收费一笔不菲的费用，只不过在那里，这样的学生被称为自费生而已。
只不过小铁身上只带了300多金币，原本的计划是在这里读满三年，学有所成后再半工半读，筹集余下的学费，如果到了那时还是一事无成，那就必须要回到家乡继承父亲的铁匠铺生意。
意外增加的学费让小铁有些犹豫，就算他不顾自已的糟糕天赋留下来，一年后若筹不到足够的学费，同样会被赶出学校。须知这300多金币已经是父亲小半生的积蓄，以一个魔法学徒都算不上的身份在这里一年赚300金币又谈何容易。
然而二个多月的艰苦旅行，出发时的豪言壮语都还历历在目，见识了外面世界的种种精彩之后，就这样一无所成的回去，小铁也是万般的不情愿。
小铁忽然想起出发前夜，父亲拿出一个结构非常复杂的构件要求一次打制成形，当时小铁甚至连动锤尝试的信心都没有。父亲没有说话，拿起锤子就一下一下的敲打起来，看着铁块在锤下慢慢变形，最终变成一个一模一样的构件。
“看到了吧，我刚才用到的技巧你都已经学会，在某些技巧上的应用甚至少要超过我，可为什么你连试都没试就认为做不到呢，因为有一样东西是我没有办法教给你的，那就是——自信。技巧可以学习，经验可以积累，唯独自信是最难把握，自信不是盲目的狂妄，更不是妄自菲薄。建立在对自我能力的清醒认识和目标准确把握之上，才有真正的自信。但是在面临一些未知困难时，常常难以做出准确判断，这时候就需要你保持坚定的信念，相信自已。”
那一晚，小铁最终还是没有成功打出一个符合要求的构件，但是他却相信，假以时日自已肯定能够成功，当时他正是怀着这样的心情踏上了旅程。
“是的，相信自已！”想到这里，少年脸上露出的笑容变得更加自信，父亲或许早就预见自已可能会遇到的困难，因此隐晦的作出提醒。至于父亲没有直接明言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要保护少年那脆弱而敏感的心。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离开父亲经历了两个多月的单独旅行后，小铁越发地感激父亲，体会到父亲照顾自已的艰辛。
“是不是只要缴完学费后，就可以入学了。”虽然下定了决心，小铁还是表现的相当谨慎。
“嗯，不错，学生在校期间的基本食宿由学校承担，如果需要更高等级条件就需要付费了。”特雷希察觉到小铁与似乎与一般关系户有些不同，但既然是校长亲自关照，无论如何还是先把人招进来再说。
“好，那我现在该去哪里报名。”
“把学费缴给门口的络丝就可以了，她会给你处理剩下的事务的。”
“好的，谢谢您，我们这就告辞了。”问清情况后，小铁也不再停留，与高文离开了这里。
快到门口时，特雷希又把他们叫住，递了一把钥匙给小铁：“这是五百多年前，那位魔法锻造师留下的锻造房，作为五百年来的第一位魔法锻造师学徒，在校期间你拥有那里的使用权，另外，我再特许你在校园内经营魔法锻造铺。”
特雷希每年都要经手不少这类特长生的录取，眼光何其毒辣，随便几句话就能把对方的家底摸个八九不离十，然后给出一个恰当的学费标准。只是今天小铁他们来得不是时候，开始时有些精神恍惚，一不小心就把学费给开高了，这时他越想越是不妥，怕校长面前不好交待，才绞尽脑汁想出这个补偿方案，那位魔法锻造师经营的店铺封存多年，里有有价值的东西也早被搬得干干净净，除了几个被固定在地面的大型高炉外，已经没有任何有价植的东西，正好给小铁开铁匠铺，反正魔法师们总会有一些东西需要修补，不愁没有生意，只要小铁用点心，赚回学费的机会还是有的。
小铁当然不清楚里面的曲折，听说可以在学院里开店，心里也就踏实不少，家里的铁匠铺他也经常打理，还是有些心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