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的故事
伊拉曾经从事过不同的职业,但都是致力于帮助他人。这些人有的是罪案受害者,有的是无家可归之人。后来他意识到,所有的受害人都是从童年时期就开始遭受侵害。施暴者有时是假借抚养孩子之名,有时是假借教育孩子之名,或者两者兼有。于是,他转行到了教育行业。这段人生经历,他在另一本书中也有谈及,这里再次谈及,是为了帮助各位在一定程度上了解他曾经和现在的为人。他所经历的这一切,使得他日复一日地从事现在所做的工作。他本可以做一些更为轻松的工作,下班后待在家里,或者去阿巴拉契亚国家步道(Appalachian Trail)来个一英里的远足。但如果他能帮助哪怕一个孩子克服读写障碍,并拥有更好的未来,这一切就是值得的。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本人也经历过类似的悲惨童年。下面描述的是他的童年生活。直到高中时他遇到了一位老师,这位老师看到他身上的潜质,而非只是指出他的缺点,他的人生才有了大不同。
我的生活有些不一样了。我回到了特殊教育性质的小学。那里有资源教室,还有座塔,有各种考试和分析,只有在逃课或体育锻炼时才能休息。我们秋季打橄榄球,冬季打篮球,春季打棒球。我在橄榄球队默默无闻,尽管比赛时可以轮流做中卫。但我更喜欢篮球和棒球,打篮球时我可以做控球后卫,打棒球时又可以做接球手。而我怀疑,那些教练们不过想借此让我能待在学校罢了。我应该去上过几次课吧,但只是坐在最后一排,尽可能不去跟所谓的教育沾边儿。这么做其实挺轻松的。因为我和老师们长期处于“不稳定的休战”状态。哪怕是有善良的、出色的、温和的老师试图要“走进”我的世界,都被我拒绝了。我当时给人的印象,虽不能说一直是桀骜不驯的,但至少也是完全置身事外的状态。
我开始放空自己了。其实我经常这样,至少从了解学校每天日常活动那天开始。但并不是一直都这样,当然不是了。有时我接连长达几周、几个月、几个季度,甚至有时会一整年都很清醒,也取得了显著成就,至少按照那些欣赏我的人的标准来看。但是这一连串的成绩又会伴随另外两种节拍存在——崩溃和放空。崩溃是不言自明的,而且也会有终结的那一刻。我承认,这并不是你所想的终结。即使是最想要自杀的人,不论他多么迫切地想要到另一个世界去,但当他从屋顶跳下来之后,肯定也会有害怕跌落地面的瞬间吧。当我处于那个阶段的时候,我很清晰地有这种崩溃的感觉,这跟放空感不同。当放空自己时,会让自己切断诸多与外界的联系,尽管依然要忍受痛苦的袭击感。实际上,放空自己意味着意识进入真空状态,这会使得身心都极端痛苦。这时,我似乎被周遭的一切驱赶着在校园中乱晃。荧光灯发出的嗡嗡声变得刺耳;走廊里的脚步声像锤头一样敲击着头颅;粉笔灰的味道似乎要令我窒息;老师说话的声音使我不堪其扰;储物柜上锁的动静也会使我如受重创。那时候,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带给我安慰,不论是酒精、大麻,还是尼古丁,这一切都丝毫不能减轻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