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孝子伯奇的哀歌

 

《诗经·小弁》《毛诗序》认为是一首讽刺周幽王的诗，而《鲁诗》则认为是“伯奇之诗”，我们所讲的故事是根据《鲁诗》的说法。

尹吉甫是周宣王时代的著名大臣，他为周宣王中兴立下了汗马功劳。然而，他的家庭也有不幸。他的妻子在生了伯奇之后，就离开了人世，而伯奇长大后，对父亲很孝顺，嘘寒问暖，尹吉甫经常外出带兵打仗，伯奇在家里，把家务管理得有条有理。后来，尹吉甫娶了一个后妻，她却是一个坏心肠的女人，自从她生下儿子伯邦之后，为了独占家产，就把善良聪慧而又孝顺的伯奇看成眼中钉、肉中刺。伯奇的后母几次在尹吉甫面前说伯奇的坏话，甚至说伯奇在尹吉甫不在家的时候，调戏过她。人们经常说，知子莫若父，尹吉甫就是不相信孝顺而又仁德的伯奇，会做出那种缺德的事。

有一年的春天，尹家的后花园繁花盛开，后妻向尹吉甫再次提起伯奇有不轨的事情时，尹吉甫还是不相信。他的后妻说：“明天到后花园，您躲在暗处，就能看见您宝贝儿子是不是我讲的那种人。”

第二天，伯奇的后母在游园的时候，暗中在衣兜里藏着几只小蜜蜂，当伯奇走过她的身旁的时候，她突然惊叫一声：“好痛啊！蜜蜂螫我。”伯奇不知道后母歹毒的用心，就连忙用手伸进后母的衣兜里，把小蜜蜂掐死。尹吉甫以为眼见为实，气得把伯奇赶出家门。

有一天，尹吉甫陪同周宣王出游，周宣王听到从山上传来一首悲歌：

乌鸦乌鸦心里欢，

回到窝里真安闲。

人们生活都很好，

我独忧愁难排遣。

我有啥事得罪天。

我是犯了哪条款？

满心忧伤说不完，

叫我究竟怎么办？

 

桑梓爹娘门前种，

敬它犹如敬祖先，

儿子哪有不敬父，

孩儿怎不把母恋。

谁非爹生皮和毛，

谁非和娘血肉连。

老天既然生了我，

为啥时乖命又蹇。

父亲听谗太轻信，

像受敬酒味津津。

父亲对我少恩情，

不究谣言何由生。

砍树还要拉紧绳，

劈柴还要顺木纹，

放过那个造谣者，

却把臭名加我身（《诗经·小弁》第一、三、七章）。

 

周宣王被歌声深深地感动了，并认为这是一支“孝子之歌”，立刻吩咐尹吉甫把那个歌者叫来。尹吉甫循着歌声，来到山上的大树底下，发现歌者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伯奇，父子俩相拥而泣。当伯奇向父亲诉说打死蜜蜂的实情之后，尹吉甫恍然大悟，感到让伯奇在外流浪多年，十分愧疚，并把伯奇带回家，把后妻赶出家门。

（参见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程俊英《诗经译注》）

 

百叶窗

关于“女三为粲”的故事

据《史记·周本纪》记载，周穆王在死去之后，他的儿子翳扈继承王位，就是周恭王。周恭王有一次到泾水岸边出游，有一个周王朝封在密地的贵族叫密康公的人，跟随其中。突然有三个漂亮的女子出现在密康公的车前，密康公就叫随从把这三个女子带回家。

密康公一进门，他的母亲发现了这三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是私奔来的，就对密康公说：“你今天既然是陪同恭王出游，路上得到了漂亮的女子，按理应该献给恭王才对，俗话说得好，三只野兽就叫作‘群’，三个人就叫作‘众’，三个女子就叫作‘粲’，即漂亮无比。国王打猎不敢打三只野兽，怕给人说他贪心，这次出游，许多大臣跟你一起，你却独得三个非常漂亮的女子，咱们能有这么大的福气吗？你还是送给恭王去享用吧！”

密康公不听母亲的忠告，私自把这三个女子留下当小妾。一年之后，周恭王知道了这件事，便以密康公违反周礼为借口，派兵灭掉密国，密康公也被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