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节
儿童击打他们憎恶的人的画像,甚至用词语表达他们的敌意。他们粗暴地对待猛兽的图画,并力图保护被攻击的动物的图画不受捕食者的图画的攻击。随着想像在强度上的成长,它偶尔会超过感官。情况很可能是,较少文明的人和未开化的人其行为将类似。如果这样的人虐待和诅咒此时碰巧生病甚或死亡的敌人的图像,那么他很可能想像,他的行动和欲望造成了那个死亡。这种信念将更容易保持下去,因为在这个不可控制的领域内很难反驳它。事实上,存在着广泛流行的虐待代表敌人的玩偶的实践,或者在头发、指甲或其他各处刺痛它,并相信这些动作是有效的。
马蒂乌斯(Martius)博士 [1] 报告了从另外的部落俘虏的一个北美印第安女奴隶的案例,她鬼鬼祟祟地进行巫术仪式,其目的在于除掉她的压迫者的孩子。这向我们表明在未开化的部落中广泛流行的巫术实践的心理学基础,并使下述事实变得可以理解:在那个水平,人们力图通过把女巫烧成灰烬来保护他们自己免受女巫伤害,这一点在非洲还是惯例。众所周知,从十三世纪起在教会的权威下,这种未开化人的古老信念甚至在欧洲开始复活了:1448年,波佩·英诺森八世(Pope Innocet VIII)颁布了正式批准这个信念的教皇训令;在十五、十六和十七世纪,由“锄恶利器” [2] 制定规章的凶暴的女巫审判索要成千上万的各个年龄、阶层和性别的,尤其是贫穷的老妇的牺牲者;到十七世纪末,理性终于获胜,最后一个女巫于1782年在格拉鲁斯被处死。这种令人惊骇的误会充满了可怕的后果并持续了数世纪,它应该告诫人类,不要让其生活道路被任何种类的信仰支配。 [3] 这样的观念甚至与古代人的相当有教养的阶层也是相容的,这一点能够从佩特罗尼乌斯(Petronius) [4] 的讽刺作品(尼切鲁斯的狼人故事,特里马尔奇奥与女巫的冒险)的例子中窥见。阿普列乌斯(Apuleius) [5] 的《变形记》被公认是为娱乐而构思的,其中的第一卷至第三卷充满了这样的材料。卢西安辛辣地嘲弄了认真接受这样的事情的有教养的人,这种嘲弄在他叙述与患病的欧克拉底(Eucrates)的谈话中自由地突破了。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