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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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引种仇恨

方欣和袁成一来一往地争嘴,没争几句就听楼下吵成一片,方欣走到窗边一看,顿时花容失色,不顾袁成拦阻,急速跑下楼去,扒开人群冲到了林飞身边,见林飞光着下身,又羞臊地扭过脸,脱下自己的罩衫扔在林飞身上。

伙计们见是方欣如此举动,再没人敢上前动手,楼上的袁成看到这情形,心里更是打翻了醋坛子,自己真想直接从窗口跃下,将林飞踩死拉倒。

从上午林飞挨打到徐乃贵设宴下药,女子也是从抚春院里找来的妓女,临时客串受害者,直到林飞横卧街头,整个剧情都是由袁成一手导演的,狠毒到了如此地步,也说明他喜欢方欣到了要命的程度。他认定方欣是属于他的,容不得半点威胁存在,他的目的就是让林飞彻底从棋盘县消失。但林飞是方家的伙计,袁成不能明着找碴,只能暗中布局设计。

虽然解了一时心头之恨,却发现方欣依旧站在林飞一边,此刻眼瞅着方欣叫车将林飞拉走,心中更是气急败坏。偏偏此时,徐乃贵又悄悄地潜回了酒楼,费了一番周折,自然是来邀功请赏,按照约定,他应得二百两银票。

徐乃贵心中不解,事已办成,袁成的脸色却更加难看,领钱这事让他一时难以启口,只是眼巴巴地瞅着袁成,袁成一向瞧不起这位公子,此时见他这般模样,更是鄙视厌恶不已,将一张银票甩在桌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飞被抬回宿舍,早有人报告给潘玉和,潘玉和一边叫人去请陈瑞凌,一边赶到宿舍探问详情,经方欣一番描述,潘玉和心中已明白八九分,这种小把戏自然是瞒不过他这个老江湖,事关方袁两家,他自然是要赶紧去找方文礼商议。

当潘玉和赶到方府时,却见门前停着几部车轿,显然是有重要客人上门,于是他来到厢房等候,趁家仆奉茶时赶紧打问客人是谁,回答说是王宫里来人了,徐景轩和袁焕斌也在府上,潘玉和断定宫中来人一定和准备四国聚首会议义有关,这当口,方袁两家的关系更是重要,于是决定坐等会客结束。

约摸捱了两个时辰,客人终于都走了,家仆通知潘玉和到厅堂说话,一见方文礼,就将林飞的事细说了一遍。

方文礼沉吟了半晌,然后没头没尾地叹了一句:“唉!一眨眼孩子们都大了。”

潘玉和先是一怔,转而明白了方文礼的意思,显然方文礼也看懂了事件的脉络,意指事情的起因是少女怀春所致。

潘玉和说道:“我只是站在掌柜的角度看事情,如今赌坊缺好手,林飞是个苗子,可是欣儿喜欢谁,这是府上的家事,须由你这个家长定夺,无论是赌场生意,还是方袁两家的关系,我们总要设法解开这个结。”

方文礼沉思片刻后说道:“林飞那边你要好生安抚,回头领到府上来,我见见他,不管怎么说,方家的伙计再不能任人欺负,此事我会给袁焕斌一个暗示,点他一下,让他对袁成多加管束,明摆着林飞是遭人设计,就算他真的做出浑事来,袁家也不能这样直接打我的脸。”

话音刚落,陈瑞凌匆匆进来了,方潘二人忙问林飞的情况,陈瑞凌摇头叹息道:“真是作孽,林飞是被人下了药,正是绝迹多年的‘摄魂散’!”

方潘二人同声惊呼道:“千手蜈蚣段明!”

陈瑞凌点头道:“绝不会有第二人!此药原本十分难解,服药者心智迷幻至少要一个月,可是很奇怪,林飞脉相稳定,气息均匀,我刚才离开时,他已醒过来了,身上的皮肉伤倒也没什么大碍。”

方文礼疑惑道:“段明的独门药出现在此地,说明什么?”

潘玉和面色凝重地说道:“这就奇怪了,谁都知道段明十多年前就投了西魔岛,从此未在凡界露面,咱们这里谁会与西魔岛有瓜葛呢?”

方文礼马上作了个制止的手势,说道:“这样的猜测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我设法暗中查访药的来源,你们各自去忙吧,切记严守口风。”

陈潘二人告辞离去,管家老刘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方文礼摆了摆头,老刘会意,跟着方文礼进入后堂密室。

这老刘叫刘玉书,明面上是方府管家,实际是方文礼的心腹智囊,他为人低调,深居简出,在方府多年,县里居然没几个人认得他,且不论刘玉书博学多智,单凭他这种行为方式,就处处暗合了方文礼的心思,因此深得方文礼信任。

来到密室后,方文礼开口问道:“老刘,你都听到了,此事你怎么看?”

刘玉书道:“少男少女情窦初开,引发一个外乡伙计被打,这都是小事,我想老爷既然叫我来密室,那一定是谈大事的。”

方文礼点了点头说道:“你就别绕圈子了,直接说说吧。”

刘玉书道:“棋盘县最大的事就是一山二虎的事,方袁两家的暗争从未停止过,我想老爷一定是看得更远,孩子们确实长大了,将来产业交到下一代手中,谁吞了谁是很难预料的,今日林飞被打之事,虽然方法笨拙明显,但足以看出袁成这孩子心狠手毒,相比之下,老爷一定觉得方旭生性宽厚,将来不是袁成的对手,这恐怕是您的忧患所在吧?”

方文礼起身踱步,说道:“是啊,老实说,袁家把持的产业本来就多,方袁两家表面上相安无事,实际上这种平衡很脆弱,恐怕到不了下一代,这种平衡就被打破了。”

刘玉书道:“我想今天发生的事,老爷您一定是看到了某种机会吧?”

方文礼笑了笑说:“你个老鬼头,一猜就中,不过我心里的想法还很模糊,一段一片的,还不能将它联系起来,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刘玉书道:“那我就一片一段地说,先说欣儿,在本县,无论家世和容貌,欣儿肯定是第一人,袁成自然是本县第一少爷,所以,不只是他自认为与欣儿最般配,其实所有人都会这样认为,只有老爷您没想过欣儿的将来,因为您始终认为她还小,只是今天的事让你突然意识到欣儿长大了。还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记得前几日当铺拿来的那个镯子吗?那个榴晶镯价值不菲,我曾看见过它在欣儿手中,最终又出现在当铺里,这让我想起欣儿带人在街头打架的事,那镯子被偷了,但您想想,这么贵重的东西从哪来的?那就是袁成送给欣儿的。”

方文礼一怔,问道:“还没人来赎当吗?”

刘玉书道:“那东西是偷来的,恐怕不会有人来赎当了。如果过了寄当期,就把镯子给欣儿,让她找个机会还给袁成,咱们损失五千两银子也就认了。”

方文礼道:“这事先放着吧,你继续往下说。”

刘玉书道:“方袁两家是否联姻,这就关系重大了,一旦袁焕斌正式提亲,您怎么办?您若同意,那么脆弱的平衡还能维持,您若拒绝,恐怕暗争变成明斗会来得更快,你又担心实力不足。另一方面,欣儿不喜欢袁成,依她的性子,你若硬是将她送入袁家,除了多送给袁家一个人质,更是伤了你们父女感情。所以我想您并不想联姻,但我想您是从中看到了机会,袁成喜欢欣儿,这事在您手里成了一张可打的牌。”

方文礼继续低头踱步,一句话也没说,这正是默认了刘玉书的说法。

刘玉书继续道:“这张牌怎么打,您肯定没想好,恰在此时,冒出个舒拉国的林飞,欣儿喜欢林飞,我觉得这个林飞是个重要的棋子,只要利用好了,让他成为马前卒,去应付方袁两家的争斗,因为他是晚辈,又是小角色,袁焕斌绝不会因为一个伙计跟我们撕破脸面,而我们只需暗中支持林飞就行了,但这有一个前提,林飞这个人到底如何,是否可堪大用,需要我们确认,潘玉和对他很赏识,估计也错不到哪去。”

方文礼一摆手道:“这个简单,明日让老潘把林飞带来,在家里吃顿饭,摸摸这孩子的深浅,你继续往下说。”

刘玉书道:“林飞被下了‘摄魂散’,这药来的蹊跷,药是徐乃贵下的,很可能是袁成交给他的,既便这样,我也不认为袁焕斌或者徐景轩与魔界有关联,这个风险太大了,假使真有关联,这药岂能轻易到晚辈手中,而且用在争风吃醋这种事上。我判断这药来自妓院或是县衙,段明相貌丑陋是出了名的,他当初搞出这药来就是为了奸淫采花,后来又被江湖上用于抢劫行骗,甚至官府也用它审犯断案。所以这药一定出自偶然的渠道,绝不是谁与段明有直接的往来。”

方文礼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是要查一查来源。”

刘玉书道:“查当然要查清,虽然我们都不信袁焕斌和徐景轩与魔界有往来,但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将水搅浑,让它变成一盆脏水,这又是一张可打的牌。四国聚首会议年底就要召开了,开会期间,谁要是听说袁家与魔界有往来,试想国王叶罕会怎么看袁家。”

经过刘玉书一番梳理,方文礼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他吩咐道:“这样,你马上去见那个人,叫他办两件事,一,暗查‘摄魂散’的来源,二,从今天开始暗中保护林飞。切记,非到万不得已不可杀人,徐元的死已经引起了徐景轩的怀疑,这时候咱们要慎重行事。”

刘玉书领命出了方府,去找“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