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鱼凫氏部族平乱,蜀国升起
亓秋等到尔玛族族长沐浴完毕,便以请安为名与姑娘说情,尔玛族族长知道瞒不过亓秋,便一同唤来坳啼商量事宜,待他说出沧罱的用意之后,二人才惊呼,亓秋也不在多管,随后商量商量计策便各自散去。
这姑娘躲在弱池旁一个劲儿的哭泣。正巧璇柏与巫师做完法,刚欲回去就碰见了这等好笑的事,他先是支走了巫师,便独自走到她的身旁,温柔宽慰道:“我见过你,是领主将你纳给尔玛族族长的姑娘,青天白日的,被谁欺负了?我替你出气。”
受了委屈的人,往往只会感动的理,自不会去提防人,反而将一肚子苦水通通说了出来,璇柏心道“妙哉”,便灵机一转说道:“有一个法子可以令尔玛族族长不再嫌弃你,不知你可否愿意?”
这姑娘想也不想,便点头应是,又问了什么样的法子。
:“眼下法子是有了,不过东西没在身上,你若信我,明日午时还在此处等我。”
璇柏说完便对她附耳说了一番什么便笑意盎然的走了。
在这姑娘回来之前,亓秋就已经开导了尔玛族族长一番,动之情晓之以理终于让他不再推脱姑娘的伺候,也不再那般嫌弃她。
虽然只当她是个小妾在旁边伺候,也难免不自在,到了夜里便早早遣她回自己屋里安寝。
第二日一早,姑娘如约而至,将一个小竹瓶递给她后,便一言不发的扬长而去。
果然,在尔玛族族长晚饭间,将那竹瓶中的药末搅拌其中,尔玛族族长吃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觉身上闷热发汗,夜里便和这姑娘欢好一次。
事后,天蒙蒙亮,尔玛族族长苏醒,见了眼前这般不但自责万分,还时时抽打自己的老脸,一个劲儿的给姑娘道歉,并以金银封她的口。
这姑娘又羞又气,慌忙跪下恩求:“主子不让我泄露出去,我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只是您年纪大了,就这一次若没有身孕还好,若有了,家里人一定怀疑,请您给留个见证,也给我一个活路。”
尔玛族族长无法,只好在姑娘的亵衣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与年份日子。
尔玛族族长府才多大,小妾侍寝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眼下府中所有人便都已知晓,只是不说不议论罢了!
可等了俩月有余,自己的肚子仍旧没有动静,姑娘着急便又往弱池而去,果然璇柏路过,见她着急躲在一处召唤自己,便以由头支开所有人,独自去见她。
:“听闻如今尔玛族族长甚是宠爱你,怎的又郁郁寡欢起来?”
:“两月有余,并没有想要的惊喜,璇柏贵子点子多,请您指教。”
璇柏不解的呵呵一笑:“尔玛族族长年纪渐长,恐怕此事没有余地,得看天意,如今你与他好成这样,何必带个孩子在身边儿,拥有富贵就得了。”
说到此处,姑娘不由得嘤嘤哭了起来,看着让人好生可怜。
:“他年事已高,百年之后,主子必然遣我离开,此时身子已破,以后不是老死尔玛族便是成为弃妇流落街头,有个贵子在身边儿岂不容保富贵。”
璇柏淡淡一笑,心生一计。
:“我若帮你,你可愿意为我做事?”
姑娘不由多想,便连连点头答应,璇柏大悦,附耳说了半日的话,姑娘羞的脸通红,害羞的低下头来,不知所措的只顾点头。
从此,这姑娘便偷摸与璇柏来往,甚至有时以家中老人病重为由,出府与璇柏独处三日三夜。起初,尔玛族族长对她的行踪也疑惑过,但这姑娘实在太会装,片刻被她说服并深信不疑。
夜里亓秋坳啼来尔玛族族长房中议事,姑娘则在门外偷听。
:“坳啼祖父年老,想念家乡多时,我们小辈们不能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愿,需的陪同回故土见见故人,此番还请父亲多多保重,处处小心,时时注意身体,我们不过半月也就回来了。”
:“放心去吧!你们都是孝顺的好孩子,不必挂念我,一定要让他老人家了了心愿才好。”
:“多谢父亲。”
此时亓秋脸色微变,并严谨的嘱咐着尔玛族族长:“父亲与璇柏从来不合,此番我们离开,他必然想法子参奏您,您得时时小心,实在不行,你便将当初冉族族长夫人被害的事实缘由告知他,兴许还能自保片刻。”
:“那倒未必,想当初,迫害冉族家族一事,他自己也有参与,加之就算他要复仇,罪魁祸首敏姬已经没了,估计还是得是我这个老头的罪过。”
:“璇柏与阿幽相处几年光景,居然半丝都不曾怀疑,想来他是真爱惨了她,若贸然说是自己多年爱妻所害,他是不会相信。”坳啼提醒着说道。
尔玛族族长微微叹息!
:“领主最怕蜀洲兵权分裂,如今夺了族母与冉族族长跟敏姬的权,下一个便是璇柏,如若这小子聪明弃权,不要再自大跋扈下去,恐还能把握住性命。”
:“领主要削弱璇柏权势是必然的,时机也不过几月之间,父亲您得时时警惕。”
:“几十年都自保下来了,还怕这几月么!你们放心就是。”
三人一言一语的各自嘱咐许久,虽说只离开月余,但骨肉情亲,也是十分不舍。
送走亓秋与坳啼后,那小妾经不住方才的惊心,又受不住今儿日晒,便晕了过去,待请来疾医看诊,原来是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尔玛族族长府上下无不是欣喜,看眼下尔玛族族长笑的跟个孩子一样,仆子们便对这姑娘纷纷墙头倒般的拥戴着,如当正经主子般待着。
这孩子来之不易,她便想将这个喜讯告知璇柏,顺便将晚间听到的内幕通通告知他。
只是人虽然见到了,但一听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璇柏当场不高兴起来,甚至不可置信的质问真假,显然是不想做这个孩子的父亲,但为了得到尔玛族的一切消息动向,只能勉强陪笑着。
璇柏这些表情变化当然被她看在眼里,便试探性的问道:“不然你带我走吧!你才是孩子的亲父亲,我不想伺候那么一个老头子,更不想让孩子叫他一声父亲,只要你带我走,哪怕是做一个无名无分的仆子也好。”
璇柏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明显是嫌弃的,他故作淡定的笑道:“你放心,我绝不会为难你们母子,待你将尔玛族族长府中一切动向都告知了我,到时铲除了尔玛族,我再接你回家不迟。”
姑娘心碎了一地,还想据理力争之时,仆子们突然找了来,璇柏快速闪躲到暗处,姑娘无奈整理好情绪便跟着仆子们回去了。
后来的几次约见璇柏都还肯相见,可后来在她口中得不出消息之后,又怕自己被曝光便想刻意疏远姑娘,甚至上百次约见璇柏都不能够后,姑娘乘尔玛族族人对她没有任何防备时,偷偷乔装打扮跑出了府中。
得知人不见了的消息,尔玛族族长急切的分派了四班人马到处寻找。
姑娘东躲西藏十分狼狈,带的银钱也不够多,这日又下起了蒙蒙细雨,丝绸店的伙计,平日喜欢开些小玩笑骗人,有时候玩笑闹大了便会被毒打。这一天,他重伤跟随大夫回到家中拿药,瞥见狼狈的卷缩在角落里的姑娘,看完诊取完药,便向这家大夫问道:“你家门口的姑娘是谁?看样子是无家可归的模样,莫不是被那个骗子诓来的吧!”
那大夫不信,出来一看,果然是个姑娘蹲在自己家门口乞讨似得,便觉得晦气,就去赶她。
也就骂了几句,还没有动手赶她,这姑娘便大叫的哭闹起来。
伙计见她是个可怜女子,便赶紧阻拦大夫追赶,自己则“好心”收留她,将之带走了。
那大夫不解,又深知伙计的为人,由不得无奈摇头嘟哝着。
姑娘跟着走了很远,巷子也越走越深,便捂着肚子想要打退堂鼓。
:“多谢您的好意,不过也不好打扰,我看我还是另寻别处吧!”说完就要急匆匆的走。
伙计不依,甚至露出凶相吓唬她。这姑娘长的漂亮,伙计一早便看上,也就不顾她百般针扎将之强行带回家施暴。就在伙计欲得逞之时,姑娘大呼说道:“我给你钱,只要你放过我,我会给你许多钱,还能让你有官儿做。”
伙计见她衣衫褴褛,气质这块儿根本不像有钱人家的子女,便打趣问道:“也好,你是哪家贵女?我带你回去认亲求点儿金银花。”
:“是璇柏,璇柏你认识吧!”
伙计大笑起来:“璇柏无子嗣,冉族全族上下不是被逐出蜀洲就是被灭门,他能与你有什么关系?”
姑娘赶紧解释:“我是他女人,眼下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不论真假,你带我去见他,怎样都能让你得到一笔不菲的财富。”
伙计迟疑片刻。
:“难不成你还会怕我一个弱女子诓骗你?”
伙计不屑一笑:“我不骗人就很好了,哪有人能骗的了我?”
:“话虽如此。你还是小心为好,这里的骗子都穿着光鲜,打扮成富贵人家。你如果遇到,必会惶恐恭敬的对待,哪还能分辨出是骗子?你的伎俩在这是小巫见大巫,一定要小心。”姑娘说着说着便想起璇柏诓骗自己的嘴脸,心中怒火攻心,气的是五官都扭曲了。
伙计瞧她脸色,到不似璇柏的女人,反而更像两个仇人,他半信半疑的答应着,并向她要了两块金子,说是带着她去街市上转转再说。
二人到了街市,先将姑娘打扮了一番,虽然朴素,倒也整洁,伙计见之笑道:“身上有这些金银,为何偏给自己弄的这么狼狈,这样收拾干净的不好么!”
姑娘附和的一笑:“有人追杀我,你怕不怕。”
伙计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又见她笃定的眼神,便惊慌的赶紧带她离开闹市。
可想要见到璇柏实在太难,伙计求见几次都因为与之不认识,又对他十分不屑跟嫌弃,便没有相见,甚至乱棍打了出去。
他失落的一边叹息一边儿瞎逛。
:“这年头,金银也太挣了,那姑娘不会是骗我的吧!”
此时,伙计忽然看到有卖小孩玩的假金银币,一个只需半朋钱。他一共买了一百个假金银币,又买了一个布口袋,在上面写上某年某月某日,再胡乱编上一个人的名字。把那一百个假金银币用锦布做两份,放入口袋中。
回到家中换上粗布短襟衣服,戴上草帽,打扮成一个乡下人。又写了一个买绸缎的账单揣在怀里,再次来到街市。
伙计走到一个古玩阁的时候,看到一个穿戴华丽的人坐在店门口,眼下快是入冬之季,这个人戴着兽皮帽子,穿着狐皮毛衫,手拿折扇,还吊着大拇指般大的玉髓子。
伙计回想起姑娘提醒他的话,心想,此人穿戴如此光鲜,却在街上东张西望,是不是骗子呢?就到对面一个大户人家的台阶上坐下。拿出账单和那两个金银,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的埋怨。
那个人果然大模大样的走过来问道:“你是哪的人?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伙计急忙把金银放到布袋里,拿着账单挥舞着说道:“实在抱歉,我不知道是您门口。我是凤凰山人氏,侄女要纳亲,哥哥给我一百块金银来买做绸缎做嫁礼。我没来过都城,不知道织锦庄在何处?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合适的东西,所以在这埋怨。”
那人接过账单看了看,上面写的都是做嫁妆的东西,信以为真。就对伙计说道:“往北走一里多,有个大绸缎庄,是我家亲开的,兴许还能给你便宜些,你可以去那里。”
伙计装作单纯无辜的模样思量片刻说不认识路,那人便领着他往前走,想在路上拐走他的金银。
走了一会,伙计灵机一转说道:“我有些饥饿,我不知路途有多远,不如先解决温饱如何!”
那人高高兴兴的把他领到一个酒馆,酒肉还没上来的时候,伙计假称上厕所,让那人替他保管钱袋。又装出乡下人耍小聪明的样子,借他的狐皮毛衫和折扇玉髓子,嘴里说道:“我不是不放心,只是太冷了。”
那人揣摩了片刻,自己的衣服和玉髓子能值三十多个金银,拐走一百金银很划算。就假装为难的说着:“我的狐皮毛衫需一百多金银才能买得,可千万不要弄脏了!”随后郑重的交给他。
伙计从前门逃走,那人便带着假金银从后门逃走。
谁知这家伙打开银袋一看,又仔细观看,原来是假的,又原路返回找那小子算账。
一路跟随,又怕这小子有同伙,便先买来几个打手一路跟踪回到他自己的家中埋伏。
姑娘见他回来,便急切询问是否见着了璇柏,伙计此时正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得意,便夸夸其谈的讲述方才的“斗智斗勇”,完全不知危险靠近。
眼下快近黄昏,在确定伙计没有同伙之后,那人带着人一拥而入,吓得二人又惊又怕,索性这家伙素来聪明,房子四周都有躲藏的地方,与众人拼命之后,带着姑娘东躲西藏,一些三脚猫功夫也能派上用场。只是人家人多势众,看似家中还挺有威信,硬逃肯定是逃不过的,正在为难之际,姑娘灵机一转说道:“此时正是璇柏从领主处回来之际,不如向那个方向逃跑,如若遇到他,我自有法子让他救我们。”
眼下活命要紧,也不管这姑娘真假,便带着她往璇柏家方向跑去。
果然,此时正碰上回家的璇柏,此时相见,璇柏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璇柏快救我们。”
璇柏冷笑着甩开她的手:“你这女子是谁?我不曾认识你,食相的赶紧给我滚,不然小心我将你乱棍打出。”
姑娘与伙计见追来的人气势汹汹便赶紧哀求,并保证自己有绝密要禀报之后,璇柏才半信半疑的将人带进府中避难,追来的人认得璇柏,便就只好作罢!
璇柏不耐烦的没好气的说道:“眼下安全了,你可以告知了吧!”
不等姑娘回答,伙计见有门路便主动夸赞自己如何如何救助的姑娘,又如何如何辛苦的带她来见璇柏等。
璇柏很是不耐烦的命仆子送来丰厚金银打发了他,可这家伙命薄,出府不到半个时辰便被追杀他们的那人给打死丢进了大山里喂狼,金银也被他全部抢了去。
这姑娘见仆子多,不敢说话,待到璇柏会意,将所有仆子遣走之后才急切质问她。
姑娘幽幽一笑,并威逼利诱璇柏纳自己为室宠才肯说出,璇柏无奈,只好假意点头同意,并甜言蜜语的打消她的疑虑,这才使这姑娘将那日偷听到的话实话相告。
璇柏听罢!如同晴天霹雳,甚至更加怀疑姑娘的用心,怎么样都不肯相信阿幽会对自己做出这等恶事,那是灭族弑父的罪过,居然被敏姬与阿幽利用迫害自己家族,何况领主还是真正的幕后凶手,急火攻心之下一口鲜血而出,幸而阿幽在母族没能及时回府,以至于璇柏没有打草惊蛇。
璇柏冷静片刻,再三质问姑娘是否扯谎,姑娘便以死明志,璇柏这才相信。
璇柏冷眸略过一丝杀气,此事他不想第二个人知道,便将姑娘安排在偏远的别院,夜半三更命随从将姑娘与腹中孩子一同斩杀。
待到第二日,阿幽回到家中,她并不知眼下璇柏的心思,如同往常一样伺候着他。
璇柏冷冷的望了她一眼说道:“今儿是我母亲的祭日,按理我本该去祭奠她,但我不解疑惑,还请你告知我一二。”
阿幽浅笑道:“你我之间还用什么“请”字,有什么不解的你问我就是。”
璇柏故作温柔又疼惜的将她搂入怀中,举起桌上的酒杯递给阿幽。
:“如今天冷,喝杯热酒我再告诉你这个秘密。”
阿幽不疑有他,便附和的娇笑的一饮而尽。
:“我喝完了,你且说来。”
:“当年我母亲之死,还存在疑点,我想问你你知不知道?”
阿幽心里一顿“咯噔”,脸色瞬间暗淡下来。
:“当时我与你都在场,你不知道的我自然也不知。”
璇柏见她有些慌张,便更加笃定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你是敏姬身边儿的人,当初我父亲权势大,缕缕针对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为了跟随族母,便更与她同气连枝,对敏姬是处处打压,敏姬害怕,除去族母时就笼络了你,而你为了家族先背叛酉深再背叛族母投靠了敏姬,是你想法子各种给我父亲塞污秽,好让我恨极了父亲,亲手了结他,我母亲之死,也是你看在眼里,我问过当初没有被你灭口的老仆,承认当初是你不出门营救,待到我母亲死在我怀里你才出门动了动手。是也不是?”
璇柏越说越生气,阿幽也越听越害怕,她忍不住心慌的往后退。
:“我冉族族落灭族就是你出的主意,我都已经查的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阿幽固执的慌忙摇头辩解:“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本来不想做这等恶事,是敏姬夫人逼我的,如若不按照她指示的去做,我的家族便不会保住,我不得已而为之,她死了之后我便悔过了,死心塌地的伺候你一辈子,你原谅我好不好?”
璇柏十分疼爱阿幽,也很信任她,终于问清事实真相的他心如刀割,甚至几次忍不住想要杀了她泄愤的冲动。
阿幽赶紧跪地磕头求饶,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璇柏此时对她心灰意冷,自然不会原谅她,并表示毁了她的博族,更要亲手杀了她的父亲泄愤,这一切痛苦也要她尝一尝才甘心,阿幽深爱璇柏,几次恳求他,甚至宁愿以死谢罪,只希望璇柏能放过她的母族,只是眼下的璇柏被仇恨愤怒掩盖了柔情,再也不肯原谅眼前这个女人。
阿幽无可奈何,心也如同被万剑而割的痛苦,既然得不到璇柏的原谅,还要看着母族灭亡,那还不如此刻就与他拼上一拼。
她偷偷抽出藏在袖中的短匕,乘璇柏不注意,一刀刺去,索性这家伙反应及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受了皮肉伤而已,阿幽见他安然无恙,自己已经没有了机会跟转圜的余地,便想要逃出去将消息透露给自己母族,好做好防备。可是她终究输了,门外来了许多随从将门口堵住,她心灰意冷,后悔的连连哀求璇柏。
只见他突然冷冷大笑起来,他何尝不是痛的撕心裂肺,更是嘲笑自己的愚蠢和对她的深爱。
阿幽望着痛苦的璇柏,自己突觉腹痛不止,甚至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都疼的在地上打滚,她那求救到绝望的眼神再也得不到璇柏的心疼,反而是泄愤般的畅快。
阿幽死了之后,璇柏马不停蹄的带了一队精英将博族族长府包围,趁着月色,他群起而攻之,一夜之间将博族一干人等通通斩杀殆尽,又突放了一把火将之燃烧在熊熊大火之中。
待到第二日一早,政殿之上,官吏禀报博族府上一夜之间被灭之事,在场多多少少都有人不会相信,沧罱简直就是冷漠到可怕,他不在乎博族,因为本来就恨他们拥戴璇柏。
:“族人们对博族一族颇有微词,得罪的人数不胜数,几年来依附璇柏嚣张跋扈卖弄权势,也该有他这么一天。”
众臣不敢有异议,只是跟着附和。
巫师发现尔玛族族长并未到场,疑惑万千:“尔玛族族长怎么没来?我却没听说他有什么事故啊!”
沧罱淡笑着说道:“不管他,或许是身体不好吧!”
巫师见他如此轻描淡写可不是他的风格,何况沧罱如此宠爱尔玛族族长,今儿不来必有原因,都不用关心的慰问一下的么?
正在巫师犯嘀咕之时,突然收到仆子的禀报,璇柏带着众兵杀进政殿来了,众臣各个被吓得魂飞魄散,除了沧罱和一本正经护着他的巫师,其余都往角落里藏。
待到璇柏浴血奋战浩浩荡荡的带着仇恨而来时,沧罱却冷冷一笑!:“你来的是否有些太迟了?”
:“取你首级什么时候都不迟,今日我来,想必领主如此聪明也应该猜到了吧!”
:“你既然杀了过来我也不必隐瞒你。是我恨透族母掌权利用酉敏这颗棋子摆弄冉族,事情发展的很顺利,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
:“德不配位大致指的就是你吧!”
巫师怒喝道:“放肆,领主的政绩岂容你来非议,识相便磕头认罪,不然你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璇柏不屑一笑:“今儿落到我的手里,看看是谁掉脑袋。”
璇柏不容废话,带着军队欲杀光这里所有的人,只是不到片刻功夫,尔玛族族长与坳啼带着救援已经恭候多时,璇柏见有埋伏,也来不及仔细思量缘由,后退反而只有死路一条,便奋起抗战。
沧罱好在有巫师相护,就当看了一场戏。
坳啼大喝一声:“身为鱼凫氏部族人,不可自相残杀,若肯投降,一律放过……。”
此话一出,见坳啼领着军队而来,族人护卫再也没有了斗志,跟随璇柏造反的族人各个放下手中武器,臣服于沧罱脚下。
死忠璇柏的人都被斩杀,只是他不甘心,他苦笑着望着沧罱,虽然狼狈不堪,但他却不后悔,甚至还想反抗,索性坳啼身手敏捷,片刻便将之控制。
尔玛族族长与巫师赶紧命仆子们收拾完战场,沧罱则一脚将璇柏踢飞在地,并失望而愤怒的骂道:“我对你如何你心里清楚,我信任你比谁都多,没曾想,你与你父亲一样,乱臣贼子。”
璇柏费力的起身,擦去嘴角的鲜血,冷笑着。
:“领主何苦到这节骨眼儿上还装的一副仁善仁义的模样?我父亲和族母不就是你一手的杰作么?你信任我,不过是想利用我对付冉族,如今如愿,只怕您高兴的做梦都会笑醒吧!”
巫师怕这小子说出什么污秽沧罱的名声,便大喝道:“放肆,领主英明岂能是你这等贼子该品头论足的!”
璇柏依旧冷笑:“做了却不承认,可笑,可悲族人还不知道沧罱老儿的真面目。”
尔玛族族长慌忙将“胡说”的璇柏打晕,随命仆子将其关押。
:“博族一族均是璇柏气疯了所致,方才派人去往璇柏家中查探,其妻被毒死了,但凡与酉敏一党的全部被璇柏清算了干净。”
沧罱冷漠的发了一会儿愣,随即说道:“也好,省的我麻烦了。”
巫师见他有些心神不宁,便提醒着众臣屏退,自己则扶着沧罱回了后殿休息。
沧罱感叹道:“几年来,走了很多人,虽然没有了后顾之忧,但总觉得孤独了。”
巫师劝慰道:“自古以来都是如此!王者总是在顶端俯视众生,心里难处极少人能明白。”
:“璇柏一党通通灭族,而他这个始作俑者便让他自己自缢吧!也了全我们的君臣之意。”
巫师心中明白沧罱的深意,便亲自领命着手去办。
尔玛族族长毕竟年纪大了,经历过沧罱不择手段的铲除所有大权在握者,他害怕惊恐,眼下唯独自己的实力与他匹敌,当下便忧思成疾病重卧床。
听了亓秋与坳啼的建议,尔玛族族长递上辞呈,沧罱不舍便亲自前往尔玛族族长府探望。
在尔玛族族长执意恳请下,他不得不放手,只是眼下政殿中便没有了一个刊用的人才,便将心思打在了坳啼身上。
众人看不懂沧罱的心思,前后两副面孔怪让人心惊胆战的,对于沧罱几次央求任职,坳啼便各种理由拒绝,沧罱不能勉强只好任由几人离开都城。
或许是由于尔玛族族长日日担惊受怕,反而丢了官职与儿女平淡生活,心情开阔了,半路上病情就好了,也没有了往日的郁结。
一家四口行至半路,坳啼的挚友盗匪夫妇带着一路家当赶了来,几人相见只是高兴不已。
:“我以为你是带了好东西来送我,没曾想是投靠我的,那我可亏惨了。”坳啼打趣道。
盗匪则幽幽一笑:“那我不管,我得死皮赖脸的跟着你,免得你有了孩儿忘了兄弟我。”
众人取笑半日,盗匪拿出一个锦盒递给亓秋,众人不解。
:“这是给孩子的金锁。”
:“这可怎么好,还让你破费。”
盗匪夫妇二人呵呵大笑起来。
:“以后多的是你还回来的。”
众细思起来,一看盗匪妻子的腹部,微微隆起,当下便明白起来,各自忍不住呵呵笑。
几人一路前行一路玩笑着好不热闹。
而蜀洲再沧罱用心的治理下,从此便平静富足了五百余年,又一次迎来新一轮的盛世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