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神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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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病鼠(4)

第四十章

白灵从睡梦中惊醒,迷茫的左顾右盼。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看见,除了燃烧的火焰。

那是炉火,她睡在了炉火旁边,被烤的温暖。

“布莱卡?”她轻声呼唤,但是没有回答。

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安,看着窗户外面——那还是一片漆黑,她什么都没有看见。

因为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当外面连繁星也看不见的时候,这里便就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布莱卡还没有回来吗?

时间是不是稍微久了一点,现在已经太晚了。

是因为和病鼠聊的很好吗?或者,除了聊天以外又做了什么嘛?

她不知道正常聊天到底需要多久......现在已经是深夜,已经一个晚上过去了,布莱卡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她起身,慢慢的换上了那身衣服。

白灵站在衣镜的面前,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

稍微的打扮后,她已经表现出来这个年纪的女孩应该有的美感。非常的漂亮的,但是她却只是感觉到陌生。

这是自己吗?

她的心理这样自问,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说真的,这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如果不是布莱卡介绍过这里的东西,白灵真的完全搞不懂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这里是房屋,她从来没有来过房屋,以前都是睡在石头之类的地方。

而这里就是个人类休息的地方吗?

白灵的心一点点沉下来。

她感觉到不安,因为自己非常清楚她不是人类。她可能是怪物,可能是神灵。可以像是精灵那样美丽,又可以像是鬼怪那样神秘。

但是她唯独不会是人。

她默默的咬住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从伤口当中流出——白灵咬的极狠,她的皮肤非常柔韧。布莱卡甚至见过她用手腕撞断过匕首刃。

而血并没有滴落的到处都是,在那之前,她用手粘在了上面。然后随手在空中绘制。只是几十秒的时间,一个极其复杂的红色纹路就出现在空中。

下一刻,这些红色的纹路就消失不见,就连伤口都不知所踪。

白灵的瞳孔变成了蓝色,而在头顶和脸皮上面,奇怪的纹路已然盘踞。

门一关一合,房间里空无一人。

安东尼刚关上门,就看到了这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孩。沉默了片刻后,默默的从旁边的架子上拔出来了宽厚的短剑。

他挥动短剑,破甲用的尖锐武器在空中划出来弧线。

连续三声金属碰撞声后,他跌跌撞撞的后退,撞在了门上。

他的双臂都被砍断,拔出来的短剑贯穿了他的身体后将他钉在了门上。

安东尼默默的抬起头,看着那把漆红的斧头。

握着斧头的是白灵,那是布莱卡的斧头。这种绝对不适合战斗的武器被她挥起来简直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他做的一切反应都被反制后,两只手臂均落在了地上,黑色的血染了木板。

“你这种怪物为什么会需要保护呢?”安东尼轻笑着说,他的身体已经被短剑贯穿,没笑两声就开始大口的咳嗽。

“布莱卡在什么地方?”白灵轻声说,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的同时,缓缓的举起来斧头。

这是不应该的,她按理说能够随时找到布莱卡......她已经食用过他的血肉,他的气味和任何的一点生理特征都在她的感知范围之内。

只要他还活着,就绝对不会从自己的感知当中丢失。

那么,如果死了呢?

难以想见的恐惧在白灵的心中充斥着,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布莱卡。白狼把自己托付给他......如果他不在的话,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安心吧,他还安好。”安东尼愣了愣,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向你保证他还安好,只是稍微的有点麻烦而已。”

他的肩膀被狠很的砍掉,这把斧头直接将他半个胸腔都给砍了下来。

“什么意思?”白灵轻声说:“我听不懂。”

她这样说着,再次抬起来了斧头。

她实在是听不懂它们到底在说什么,那么就在他给自己解释清楚之前,每一句话都挨一斧头吧。

这样说不定说的话就能简单一点了。

......

好冷。

布莱卡这样想着,慢慢的睁开眼睛。

他只感觉到了狂风还有在天空当中分散的雪花。

这里的温度已经低的让他头皮发麻,他只是想要赶紧从地上起来。

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被安东尼从上面丢了下来。

他张了张嘴,吐出来一口温热的血。

这就是在寒冷当中唯一温暖的东西。

布莱卡想要起身,但是却发现自己的骨头断了——实在是太高了,即便是自己现在的身体也差点被摔碎。

不过好在没睡,只是断了腿骨,肋骨也碎了很多。

但是还能活一段时间。

布莱卡这样想着,强撑着身体想要能够起来。

但是却做不到,他就是单纯的感觉到了疼痛,剧痛。

周围的血开始融化,他的体温开始慢慢的升高。

甚至雪都升腾起来了蒸汽,这是在雪暴当中,布莱卡却把雪蒸发。

“小哥,你看起来真惨啊。”

布莱卡听见了人说话的声音,他转了转眼珠,看到了那个穿着巨厚的衣服蹲在自己面前的家伙。

如果说病鼠的衣服是因为不合身而显得宽大,那么这个家伙的衣服就是单纯的厚了。

多余的也不用解释,布莱卡再次被人所救。

大概等他的脑袋差不多化冻,也就是能够思考的时候。布莱卡才发现了那个站在那边的家伙是谁。

那是一个男人,又瘦又高的,头发看起来没有怎么仔细的梳理过。稍微的有点坚硬和蓬松,上面还带着冰。

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冷的让人不想要思考。就算是旁边有火焰,也冷的让人心碎。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森迪。”他这样说,看着布莱卡说道:“你是布莱卡吧?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为什么认识我?”布莱卡轻声说,他不敢大声的说话,因为估计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大口的吐出来内脏。

“我?哦,你没看过我不穿盔甲的样子。”森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个王国标志的头盔戴在脑袋上面:“诺,这样看起来有点印象吗?”

布莱卡摇了摇头。

可以理解,他来的时候都是这样的铁罐头,他肯定记不住每一个铁罐头都有什么气味。

就算是能记住也没用,因为这个家伙的身上带着些尸体的臭味。简直就是埋在坟墓当中的僵尸。

“算了,不记得就算了。”他轻声说:“我稍微介绍一下这里。这里距离冰之钉很近,所以温度很低。而冰之钉的周围会有你所看见的那个冰风暴。这个冰风暴被赋予了迷失的概念,任何的活物都会在其中彻底的迷失方向,只要进来救没有办法靠着自己回去。”

他顿了顿,看着布莱卡的眼睛说道:“不过我已经死掉了,就能从迷失当中稍微的辨别方向了。”

“死掉了?”

“我的灵魂也迷失在了这个冰风暴当中,但是仍然链接着身体。换句话说,在这种地方就算是死去也不得安宁,灵魂会一直在这里徘徊。”他轻声说:“真他妈说该死的鬼地方。”

他这样说着,拖着脑袋说:“不过好像等到病鼠的惩罚过后,这枚钉子就能取下来了。到时候迷失在这里的生灵都能得到自己的安宁。”

“所以病鼠这是想杀我吗?”布莱卡扭头看着天花板轻声问,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这里是只要活着就会迷路的冰风暴,如此残暴的地方放着给自己的礼物?

布莱卡心里完全没底,只是觉得最开始的想法完全没错——引路人怎么可能会是自己能轻易理解的东西?

“谁?病鼠吗?我不知道,那家伙对人类其实还行.......”森迪顿了顿说道:“不过欢迎来到流岩石。”

布莱卡愣了愣,他看着森迪。只见他高举起来火把。

他这才注意到周围的岩壁是在流动的。

准确来说,谁有一层附在上面的水。而水以着奇异的方向流动,在整个洞穴当中川流不息,就像是活着一般。

而在被火把照亮的时候,简直漂亮的就像是童话当中的东西。

“那位大人让我来欢迎你来着。”森迪站起来说:“不过我不想管病鼠,那种东西说的事怎么样都好......我只是被托付了保护公主的骑士。嘿,就像是故事里的那种一样。”

他自己轻笑着说:“你倒是好好养养身体,然后收拾一下仪容去面见公主吧。她从醒来以后就没有再见过起其他的活人,想必肯定很寂寞吧。”

“我也想要养好身体。”布莱卡轻声说,他看着上面流动的水,忽然愣住了。

因为在不知道的时候,他的灵力和周围的环境联系了起来。

他也终于知道了这些奇异的东西都是浓度高的难以理解的灵力。

森迪靠近墙壁,用树叶从中割下来几滴,喂给了布莱卡。

这东西顺着喉咙滑过,他只感觉自己的血压简直要炸了。

他的心脏反而跳动的慢了下来,可是每一次都泵出来的更多的血。高温的血液在他的身体当中急速的流淌。而断掉的骨头和血管都在高压的血流中急速的复原。

原本依靠着他这个被强化过的身体也至少需要三天才能恢复的身体在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重塑。从这个速度来看,估计不用多久自己就能完全的回到最佳状态。

“这种我们没有研究过的力量,大概的核心就是心脏。”森迪在布莱卡恢复的时候,拉开了自己的上衣,漏出来自己的胸口。

原本的心脏的位置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而周围的血管就像是蜘蛛网一样在周围盘踞。

“这东西如果你喝多了就会变成我这样。”森迪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心脏说道:“所以我就给你喂了一点,你应该能恢复过来......你还会回到人类那边,最好还是像个人类比较好。”

布莱卡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感受着身体当中涌进来的灵力。

他本来就是不宽大的容器,当初自己用干净灵力只需要一小会。而现在灌进来的灵力,几乎相当于他自身容器的数倍。

“喂,我说过你出来之前要多穿点衣服吧?”

他忽然听见森迪的声音有点着急,他从衣架上拿过来自己宽大的衣服,几步上前披在了来人的身上。

的确应该这样,因为不管怎么说,这个来的家伙穿的也太过单薄——那是一身丝绸的睡裙。稍微的用了点毛皮来做装饰和点缀。但是仍然能够看出来它的单薄。

穿着这样的东西在这种环境当中就是找死,毫无疑问的。这里的温度用滴水成冰来形容完全不为过,即便是和布莱卡一样穿的厚实也是被冻的僵硬。

“谢谢。”她轻声说着,歪着脑袋从森迪的身侧看着躺在那里的布莱卡。

看到布莱卡的时候,就看到她的表情忽然就开朗起来。她蹦跳着来到布莱卡的身边,笑着说道:“你就是布莱卡吗?”

布莱卡点了点头,他看到了这家伙头上的王冠。

他大概的记得王国的王室是如何辨认的——公主会带着银色的王冠,长公主的王冠上会有红色的宝石,剩下的均为蓝色。而王子不佩戴王冠,似乎是它们的规矩是王子不能依靠这种东西来从人群当中树立地位。

这就是他所在国家的公主吗?布莱卡这样想着,稍微多看了两眼。

毕竟只要不是对王室太过讨厌,就会在看见的时候多看几眼。人群当中抬着脑袋,好奇的打量那些和正常人完全脱开关系的人。

她非常公式化的微微后退,捏着裙摆微微提起行了礼。这样布莱卡有点受宠若惊,想要回礼,但是却连动都动不了。

真是窝囊啊,不管是什么时候见到女孩的时候都会是惨样吗?

布莱卡无奈的这样想,无论是什么时候,自己好像一直都并非健全。

简直就像是编写自己命运的家伙是个心里有问题的变态,看到自己体面的和女孩子聊天就会非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