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两对情侣
不出我所料，顾成武果然是王雨荷的前男友。不仅如此，他竟然还曾是桂勇的好哥们儿。早在高中时期，王雨荷、顾成武、桂勇就已经是同年级的“三人组”了。
和老套的校园言情小说中的“三角恋”类似，这三人的关系是：顾成武和桂勇是好兄弟，但同时都喜欢王雨荷，而王雨荷虽然都把二人当作好朋友，但心中的天平似乎更倾向顾成武。在高考填报志愿时，两个男生都报考了和王雨荷同样的大学。最后，他们三人竟然都考上了！
菲子是王雨荷在大学认识的第一个同学，也是室友，相处不久后，她们就成了好朋友。与此同时，桂勇和顾成武二人开始疯狂追求王雨荷，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紧张。王雨荷不得不做出抉择，最终，她接受了顾成武。当然，这结果让桂勇痛苦万分，作为好朋友，王雨荷心里也有非常愧疚。
为了维系“三人组”的关系，减轻自己的负罪感，王雨荷想起了自己的新朋友——邱菲菲。王雨荷想方设法把菲子介绍给桂勇，给他们创造了不少见面和接触的机会。不久，在王雨荷的极力撮合下，菲子放弃了高中时期的男朋友潘逸之，接受了桂勇的追求。只不过，这次痛苦万分的人是我。
由于菲子的加入，以前的“三人组”变成了由两对情侣组成的“四人组”，四人组显然比三人组更加稳固。让王雨荷欣慰的是，之前的紧张关系随着菲子的融入慢慢趋于缓和。
但好景不长，对菲子来说，她不光对桂勇有了深入的了解，也和顾成武越来越熟。
后来，事情的发展渐渐超出王雨荷的预期，好强的菲子做出了和王雨荷同样的选择，她抛弃了桂勇，选择了顾成武。在大三期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变故，菲子和顾成武成了一对，桂勇又一次被无情抛弃，“四人组”最终分崩离析……
前面说到，这件事解答了我记忆中长久以来的一个疑问——大学时一通打给菲子的神秘电话。
那是我大三的时候，经过一次表白失败的经历，我已经有一年时间没和菲子联系了。我知道，她是真的只把我当“好兄弟”而已，我们之间永远没有可能。所以我选择远远地祝福她，继续过自己平淡的生活。
后来我也曾追过几个女生，但也许是心里还放不下菲子，最后都因为各种原因失败或者短命，我也渐渐懒得再理这事。大三没什么课，我每天都缩在宿舍看电影打发日子，只等毕业。
一天，菲子突然联系我，说晚上要到我这边来玩。也没解释过来做什么，只是要我请她吃晚饭，说去年答应她的。她猛地这么一说，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去年见桂勇的时候确实答应过她。这只是我当时为了赶快逃离随便找的借口，没想到她还记着。
我只能装出很大度的语气，热情邀请她和她男朋友过来吃饭，地点在学校旁边的一家烤鱼店。
“东东，好久不见！”刚看到我，菲子就贴了过来，挽着我的手亲热地打招呼。
一阵不知道什么花的香味扑面而来，我感觉呼吸变得特别畅快，那是菲子身上的香水味。只见菲子的睫毛又长又浓（后来才知道那是假睫毛），显得妩媚动人，她穿一件休闲棒球服加一条咖啡色骷髅纹超短裙，裸露的大长腿已经快触碰到我的手。我感觉脸上发烫，心跳加速，赶紧把手缩了回去，故作镇定地问：“你男朋友呢？”
“就我一个人，带他干嘛？”菲子顺势坐到我椅子的扶手上，伸出手一边整理我的衣领一边对着服务员喊道，“老板，上啤酒！”
近距离听菲子说这种话，一丝破碎不堪的希望在我脑海里升起。不过，我很快冷静了下来，告诫自己：没希望的，别自作多情了，公主不会多次错过同一个王子，自己只是一只真的青蛙。
我假装生气，侧身避开她的手，说道：“同志，公共场合，注意形象！”
菲子甩甩显然有些太长的衣袖，“嘻嘻”地笑了几声，把我使劲往里推：“往里坐，我要坐你旁边。”
无奈，我只好往里面挪了一个位置：“说真的，你那个能生养的男朋友呢？”
菲子一脸厌恶地说：“讨厌！早和那家伙分了。”
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应该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继续和菲子一边吃饭一边瞎聊，两人都喝了些酒。
带着酒劲，话题又回到了她男朋友身上，我幸灾乐祸地问：“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和男朋友分了，你到底把人家怎么了？”
“他心里根本没有我，我才不要当别人的替代品呢！”
说完，刚才还满脸笑容的菲子一下子安静了，她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扶着玻璃酒杯，眼泪突然“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忙递上纸巾，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安慰道：“真伤心了？别怕，回头哥哥给你介绍个更好的，我们学院的。”
菲子不停地擦拭着源源不断的泪水，说道：“老娘需要你介绍？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追我吗？选都选不过来呢。”
“是是是……”我顺着她的脾气继续安慰。
菲子趴在餐桌上又哭了一会才止住，我就像照顾病人一样，不时抽一张纸巾塞到她手里。说来惭愧，我很享受照顾她的感觉。
菲子哭够了，把脸扭到一边，拿出一面小镜子开始补妆。而我，就静静地坐在旁边，心里却开始了斗争：一方面，我渴望一直和她保持这样的距离，让时间停滞，直到永远；另一方面，我希望她早点滚蛋，从我的记忆中滚蛋，让我过上正常的生活。
菲子仿佛读到了我脑子里的想法，她抬起头，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说：“东东，还是你好啊。”
我随口便说：“知道就好，还不快以身相许。”
“哼，你都没追过我，对我一点也不仔细！”
不明白菲子为什么突然说到“仔细”这个词，我正欲辩解，菲子打断了我的话。
“讨厌你！”菲子做出要掐我胳膊的样子，手举到一半又放下了，她感慨道：“唉，如果我现在喜欢的是你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我感慨万千，正准备接话，菲子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忙从包里抽出手机，当看到手机屏幕后，她嘴角明显上翘了一下，但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接电话时故意用一副冷漠的语气。
“喂，还知道回我电话啊？有本事别理我啊！”
说完，菲子冷冷地听着对方说话，眼睛却看着我。
我指着菲子的手机，对她用口型说“桂勇？”两字，意思是问她是不是桂勇打过来的。
菲子对我摆了摆手，又用手指了指外面，然后起身走出了餐馆。当她走到门口时，我隐约听到她说了句“那还差不多，我马上回来”之类的话。
后来，菲子在餐馆门口讲了差不多半小时电话，虽然听不清通话内容，但明显可以看到她的态度变得越来越缓和，甚至有些卑微。
这个神秘的电话是谁打过来的？当时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认识菲子这么久，我还从没见过她用这种稍显卑微的语气对别人说话。
接完电话，菲子的表现也很奇怪，她匆忙回到餐桌前，脸上已经没有一丝愁容。她显得既高兴又慌张，说话变得语无伦次。一会说只是朋友的一个小事，一会又说要早点回去，晚了不方便坐车。最后，菲子匆匆吃完饭，在我付完账后就急忙谢过离开了。
送走菲子后，我心里很不好受，仿佛隐隐作痛的旧伤口上又被人划了一刀。当时的我太想知道给菲子打电话的人是谁了，他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一向心高气傲的菲子如此服帖。我很想见识见识他，看看我到底比他少了些什么。
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它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所以我仍然记得大概的时间。如果把它的时间和付娟所说的话联系在一起，就不难推断出当时电话那头是谁了。
是的，那个人一定是顾成武。为了和顾成武在一起，菲子不仅把桂勇甩掉了，还背叛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王雨荷。
我继续追问付娟：“既然菲子抢了王雨荷的男朋友，那后来她们两人的关系应该会变得很差吧。但据我所知，她们直到最近都还经常联系。”
付娟笑笑说：“她们之间的事我一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楚，也许这就是女人们最让男人无法理解的地方吧。”
想想也对，有些女生聚到一起时表现得亲如姐妹，背地里却互相诋毁，各种看不惯，这是男人们难以做到并且无法理解的。
我问：“既然菲子这样对待桂勇和王雨荷，那有没有可能遭到他们两人的报复呢？”
“呵呵，根据我的了解，基本不可能，我建议你自己打电话问问看。”
在付娟的帮助下，我联系上了多名菲子大学时期的同学和朋友，包括王雨荷和桂勇。我向他们确认了一些菲子大学时期的情感纠葛，还有大学毕业后各自的状况。
根据他们的描述和相互佐证，结果确实和付娟所说的一样：多年以后的现在，桂勇和王雨荷都不再懵懂，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和烦心事，早已淡忘了大学时期的恩怨，不可能再因此而报复菲子。
临走前，付娟帮我问到了顾成武现在常用的手机号码，并且把手机里找到的一张顾成武、王雨荷和桂勇“三人组”大学时期的合照发给了我。照片上的桂勇我已经见过，是个大高个，寸头；王雨荷是个皮肤白净的女生，头发短短的；顾成武果然很帅，眼睛又大又有神，总觉得有点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