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白里安告中日两方维持和平态度，芳泽报告日政府意见，施肇基根据事实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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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内瓦〕 国联行政会今日午后续开会议，听取日总代表芳泽报告日政府关于满洲时局之意见。开会时在三点三刻，空气严重，较晨会为甚。以实际言，时局似较前紧张。芳泽应议长白里安之召，向众致词，宣读长文一通，说明满洲之情势、日本在满洲之巨大利益、中国之反日宣传、中国散兵盗匪之种种行动及在不靖区域内保护日侨之必要。末称，俟日侨不复有危险时，日本即将其军队撤入铁路区域之内。芳泽谓日本已两次冒自己生存之险以挽回朝鲜与满洲之迫切危害，日本以为此两区域与日本自己命运有密切之关系。日本在满洲无土地野心，但有存亡所系之政治与经济上利益。各国在此广大区域内有经济活动，而日本乃其活动中平等机会与门户开放之保卫者。自日本到满洲以来，对外贸易增多十倍，中国亦获取此数省发展之大利，华人数十万已移住满洲，二十年来户口增倍。日本于牺牲如许人民、如许金钱，奋斗保障其自己安全后，应贡其大努力以发展满洲，自无足异。发展中之第一要素为秩序之维持，日本以其坚定政策，已阻止中国所有之内乱，使不扰及满洲和平辛勤之事业，盖日本在满洲投资极巨，计逾日金二十万万圆也。日本在满洲之权利近年来迭遭抨击，自国民政府执权以来，虽负责之中国执政者，亦公然主张完全刬除日本在满权利。中国当道对于南满路局及对于日韩人民，尤抱挑衅态度，已有多时。华兵之杀害中村，即为华人对日傲慢态度之一证。日本政府虽遇此挑衅行（下转第四版）为，仍抱温和忍耐之态度，但政治空气之紧张与日本人民之愤懑，乃势所不免之事云。芳泽继复提出九月十八日南满铁路为华人所攻击之说，又谓日政府深望中国自觉时局严重而知改变其从前态度，以合理建设的合作趋入新途径，俾销灭两国间将来冲突之各种原因。日政府准备对中国直接谈判，但至目前尚未见此种愿望之实现，行政会固亦有此愿望，渠意中国之所以迟迟不接受此议者，因中国内部政局甚为混乱也云。芳泽继又言南京政府与广州政府间之和议，旋称日军总司令对于九月十八日南满铁路事所采行之计画，乃以任何代价驱除迫切危险害及日本在满洲地位之存在者之合法防卫步骤。日政府确欲于其国人安全保护获取有效力之保障时，即撤兵至南满铁路区域之内。在发生对此难题谋一解决方法时，不可过于注重主义之考虑及理想之可能性，必须尽量顾及时局中实际的与政治的真相。今中国全境仇日鼓噪甚烈，时局乃愈困难。故渠建议行政会应首先谋取两国间成立协议，及在精神上解除军备之方法。如中政府切实努力以制止中国境内反日运动，并会商日本拟定可恢复两国寻常关系之一种先决的基础办法，则可使时局和缓，如人所欲，而销除日军撤回之最大阻碍。撤兵不系于此种协定之实施，而系于日侨之安全，渠深盼中日间成立良好谅解云。

中国总代表施博士答称，日代表所提出之各点多与本题无关，日代表所称中国前外长近曾发表有敌意的言论一节，尤非事实；至于抵制一层，任何国家之政府不能强迫其人民购其所不欲购者，欲解决此事，唯在销除其原因耳云。施博士继宣读南京来电两通，谓日飞机在过去数日内又以炸弹轰击沈阳以西之不设防城邑。施又举出中国当道保护日韩人民之证，复宣读在场目睹之某重要美人声明日军无端攻击沈阳之报告。末称，观于现有情形，中日间直接谈判乃不可能事，故中国申请于国联云。芳泽因英外相李定之建议，允向东京询问施博士所提出日机又施攻击事之详情。议长白里安称，行政会负有责任，不能不尽此责任。渠盼双方各请其政府在未解决时勿增重时局，渠知两大国皆了然于凡进一步酿成大祸者，所须负之可怖责任云。行政会至此休会。

今日中日双方所表示之温和，已发生良好影响。英国某代表语人，今日会议乃今后会议之甚好开端。路透访员晤施博士，询以东京所传中政府如确知国联不欲干涉，则准备与日本直接谈判之消息。施博士称，此说与渠所接之训令适相反云。（十三日路透电）

（《申报》，1931年10月15日，第三版转第四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