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发展——中国规模最大、系科最齐全的大学（1911～1936）

1．两江优级师范

1905年，周馥继任两江总督，为减少三省为省界、经费等引发的矛盾与纠纷，改校名为“两江优级师范学堂”（简称“两江师范”），徐乃昌（图1-2-12）出任学堂监督⁽¹⁷⁾。

1906年10月，奏请朝廷易名⁽¹⁸⁾（图1-2-13）。

1905年至1912年2月，先后担任监督的人有杨觐圭（字锡候，1903～1905年），刘世珩（字聚卿，图1-2-14），徐乃昌（字积余），李瑞清（字梅庵，1905～1911年，图1-2-15）。其中，任期最长、最受人爱戴者为李瑞清先生⁽¹⁹⁾。他被誉为“临川才子”，在书法、美术、诗文诸方面都有着突出成就（图1-2-16～17）⁽²⁰⁾。

1912年8月，辛亥革命后，两江优级师范被迫关闭。校舍经常被军队轮番占领，校产与设备受到严重破坏。

1913年10月25日，江苏省行政公署发布驻军迁出学堂的训令。

江苏省行政公署训令⁽²¹⁾

为训令事。教育司案呈，接准都督函开：顷展大函，嘱转饬将所驻师范学堂军队改驻他处等因。查该堂军队，前于承示后，即经札饬总司令转行遵照。兹准前因，除再传令迅速迁让，其将驻入之军队并即饬勿驻入外，相应函复查照等因。准此。合行训令该保管员知照。此令。

江苏民政长韩国钧（盖章）
中华民国二年10月25日

1914年1月15日，江苏民政长韩国钧训令，学校“封锁备用”。

江苏民政长韩国钧关于封锁学校的训令⁽²²⁾

令两江师范学校保管员李承颐

教育司案呈。据呈报察看宁属师范学校校舍情形已悉，仰即会同警察总厅封锁备用。此令。

江苏民政长韩国钧
中华民国三年1月15日

2．南京高等师范学校

1914年8月30日，江苏省立第二师范学校校长贾丰臻，鉴于“苏省自光复后，中等学校教员大为缺乏，请求设立高等师范学校，致函江苏省巡按使公署。当日即获江苏巡按使韩国钧赞同（图1-2-18），委任江谦为校长（图1-2-19），筹办‘南京高等师范学校’”⁽²³⁾。

1915年1月8日，新任江苏巡按使齐耀林，饬江谦筹备开学。2月15日，饬令驻军迁出学校。5月13日，接收两江师范学堂。同年8月，批准成立“南京高等师范学校”（图1-2-20），任命教育司司长江谦为校长，聘郭秉文担任教务主任。此时的南京高等师范学校为民国初年六大国立高等师范学校之一⁽²⁴⁾。学校“校址宽广，面积至200亩。全校校舍约有百间，规模宏敞。……全校校舍除焚毁洋楼192间外，余皆户牖毁尽，不蔽风雨，至于墙倾屋圮，栋折榱崩者所在皆是。睹此现象，深为踌躇，欲顾惜创造之物力，以备将来应用，正宜及时修理作保存之计划。然局于目前之经济，则又不得不听其状态之自然，嗣经再四斟酌，姑就东南口字型教室，以及正屋之办事各室，西偏之教员室，先后修葺，暂应目前急需”⁽²⁵⁾。同年9月6日，正式开学⁽²⁶⁾。

1918年10月，代校长郭秉文（图1-2-21）在关于学校概况的说明中，提及“除估计旧有校舍建造费约156180元外，凡修建房屋，购置图书器械标本用具，共支银13700余元。兹分别列举如下：（一）校舍：师范及中小学三部新建者，平房30余间，楼房一所，余均就旧舍修葺或间有改移之处，共计有810余间，计支银65000余元。……以上各项设备之外，目下正在扩充者分述如下：（五）：属于校舍方面者，师范工科现在之发电室，及锻工场、木工场均以旧屋迁就为之，逼窄不堪使用，且锻工、金工、翻砂各场急需布置，现已绘制详图，鸠工建筑。农科旧有农场不敷试验，请领得江苏台营官地局公地，以备扩充。商科尚须筹备商品陈列室及商业实践室。……”⁽²⁷⁾此时的附属中学，自1918年3月筹备，7月招考，9月开学，“应建筑校舍，于筹备时以度地，绘图拟具施工细则，招匠投标，因时局关系，预算临时费未能发出，不能兴工，暂以师范部房屋修葺充用……添建校舍17幢，修改厨房、膳堂、水灶等20余间……”⁽²⁸⁾附属小学校舍，“原系请拨旧宁属师范校舍充用，经兵事残破，于5年冬，就东北部改建修葺，另辟校门用为校舍。7年夏，再修葺其西半部，仍由旧时校门出入，计得办公室四间、教员宿舍五间、女教员宿舍四间、自修室七间、主任住宅四间、学生宿舍十五间、音乐室一、实验室一、工场一、图画手工室二、普通教室五、图书室五、校医室一、烹饪室一，其他厨灶、食堂、便所等，差堪敷用，运动场地亦宽广合用，惟雨中操场尚未建筑”⁽²⁹⁾。

1919年9月，鉴于江谦长期病休，教育部正式任命郭秉文为校长⁽³⁰⁾。

3．国立东南大学

1920年4月7日，在“一”字房三层楼召开的第十次南高师校务会议上，提请在本校基础上，筹建东南大学⁽³¹⁾。

1920年4月10日，“郭秉文致为筹议请改南高为东南大学委员会（附名单）函”。

1920年11月21日，为发展农科，南高师“选取农科毕业生在江宁、沙洲围地方试办乡村农业学校一所，采用丹麦成法，变通乙种农科章程，俟有成效再行推广”。此时，“已核准在南京设立国立大学之计划，并以本校教育、农、工、商四专修科改归大学”。⁽³²⁾

1920年12月6日，教育部委任郭秉文为东南大学筹备员；7日，国务会议一致通过南高师筹建大学的议案，并定名为国立东南大学。其时，东大为长江以南唯一的国立大学，与北大南北并峙，同为中国高等教育的两大支柱⁽³³⁾（图1-2-22）。

1920年12月20日，《申报》全文登载倡议，在南高基础上创立国立东南大学“其利有十”，与学校建设有关者，如“城北南洋劝业会场面积广阔，地主张君夙愿以地权归之未来之大学，因其基础兴建校舍足容学生万人，他处无此广厦。……故骞等拟就南京高师旧址及劝业会场建设东南大学……”⁽³⁴⁾11月18日，黄炎培、郭秉文共同致函教育部专门司，“商改东南大学计划书”⁽³⁵⁾。“南京建立国立大学计划：……三、本大学定名为国立东南大学。四、地址：以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校址之一部及南洋劝业会会场地址为根基，就两处范围逐年扩充之。商科大学因人材与环境关系，拟在上海择地建设。……七、经费：（一）开办及筹备费：校地校舍校具图书仪器等，除大部分借用南京高等师范学校外，应添置如下：1．教室一座，计2万元；2．学生寄宿舍一座，计25000元；3．教员宿舍一座，计1万元……”⁽³⁶⁾

值得一提的是，早在1920年6月26日颁布的《南京高等师范学校内部组织试行简章》中，就已明确设立校舍建筑委员会及校景布置委员会，由学校事务处负责修建。9月23日得到教育部批复同意。在10月20日的《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校务会议细则》中，得到确认⁽³⁷⁾。12月7日，国务会议“全体通过，并定名为国立东南大学，于是政府方面正式承认。东南大学正式产出。统计自本校校务会议通过组织东南大学筹备委员会，研究筹备以来，至国务会议议决设立东南大学，前后适为8个整月。……校中将于明日起（12月16日），正式组织东南大学筹备处，分下列八股，分别筹备，期三个月内办就大纲。……4．建筑股。……涂羽卿，湖北黄冈人，美国麻省理工大学土木工程科硕士，现任南高机动学教员代理工科主任，建筑计划股股长”⁽³⁸⁾。

1921年7月14日，“设商科大学筹备处于上海法租界霞飞路。先是筹备处议决本大学除文理、农、工、教育四科设在南京外，其商科大学以人才与环境关系宜设在上海。后以暨南学校亦在上海设立商业专科之计划，由中南协会提议请东南大学、暨南学校合同组织，藉以集中人才节约经费，拟定名称为东南大学、暨南学校合立上海商科大学。其经费由东南、暨南两校酌量分任，报部备案。是日，为合立商科大学筹备处成立之日也（11年，暨南因自办大学即取消合办之约）”⁽³⁹⁾。

东大筹建时业已议定：南高师自1921年不再招生，待高师学生全部毕业，南高师即与东大合并，停办高师，专办大学。因此，东大刚建立时，高师与东大不分彼此，两校共用一个校园，三四年时间“一校两治”。1923年7月3日，东大校长办公处通告：校行政委员会决议即将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校牌撤去；附属中小学同时改为东南大学附属中小学，属东大教育科领导⁽⁴⁰⁾。此时的东南大学，设文理科、教育科、农科、工科与商科等5科，含23个系，成为培善各方面人才的综合大学。郭秉文校长殚精竭虑，做出了杰出贡献。

可叹息者，1923年12月11日凌晨，东大主楼口字房突然失火，完全焚毁，图书、设备等损失甚巨⁽⁴¹⁾。

1925年1月6日，教育部代理部务的教育次长马叙伦，发布解除郭秉文、改聘胡敦复为校长的训令（图1-2-23）。1月8日，东大学生发布“东南大学全体学生宣言”，恳请有关当局收回成命⁽⁴²⁾。5月30日，东南大学校董会决定在郭秉文校长归国之前，由陈逸凡代行校长职权（图1-2-24）。7月9日，江苏省长公署拟请蒋竹庄代理东南大学校长职务（图1-2-25）⁽⁴³⁾。

在短短几年内，国立东南大学就成为全国范围内科系齐备、师资优良并深孚众望的高等学府。东南大学自创立之初，即与江苏省教育会（东南学阀）关系密切。北伐军进入南京后，东南大学被国民党视为“东南学阀”的反动大本营，需要进行根本改造⁽⁴⁴⁾。

1927年，国民政府定都南京。1927年4月2日，国民革命军江右军总指挥部政治部，给东南大学总务主任卢锡荣训令，查封校产，等待接收。4月8日，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蒋中正，委任卢锡荣（图1-2-26）为东南大学保管校产委员。此后，东南大学教授会曾致函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蒋中正，请求撤出校内驻军。至5月18日，已停课“二月有余，校务由文科主任卢晋侯先生苦心维持”。东南大学学校会计已“结束账目，不再支款”⁽⁴⁵⁾。

多年来的持续建设，东南大学积累了一定的校产与设备⁽⁴⁶⁾。“本校旧有之产业及设备约值40余万元，诚觉不敷应用。开办伊始，承齐抚万上将（图1-2-27）慨允捐助图书馆经费15万元，分期拨付，业经建筑馆舍、添置图书。于11年1月4日举行立础仪式，同时为体育馆及中学第二院立础。此外，如科学馆、博物院等，亦拟分别缓急逐渐添设。至于仪器机械亦尚缺乏，并拟分年添置。兹将现有各项，列表如下：”

全校校地量数表

全校校舍价值表

* 注：原书如此，实际应为478970。

全校校舍数量表

附农事试验场一览：

国立东南大学校产及设备表⁽⁴⁷⁾

以上所列全属大学及师范部校舍，尚有附属中小学校舍未列入，又大学校外宿舍系与崇德公司契约租赁，不属校产，亦不列入

此外，因东南大学成立，南高原有校舍仍不敷用，学校计划扩建校舍。

一、计划建筑。南高校舍，系前两江师范旧址。原甚宽广，但以年来内容扩大，颇感不敷应用。下半年添设东南大学。原有校舍益形局促，于是不得不另筹建筑。近该校校长郭秉文以是项问题关系重要，特聘请杭州之江大学建筑专家美人威尔孙君为校舍建筑股主任。将大学、高师应有各项建筑，通盘策划，分期进行。暑假中闻将先建科学馆、健身房各一座，及附属中小学校舍等；其大学学生宿舍，以经费绌出，特招崇德公司出资建筑，刻已开工；女生宿舍，亦已筹有相当办法。……⁽⁴⁸⁾

东南大学校董会开会详情⁽⁴⁹⁾

（丙）经费之支配，筹备费须计81000元，现仅领到1万元，设备上最需要者，一科学馆，一健身房，当经筹备处将全校之金，通盘筹划，并请浙江之江大学建筑师威尔逊到校，察看校址形势，绘具草图，先将科学馆、健身房实行开工，故筹备费81000元，仅足供两项之建筑而已。至大学学生宿舍，现经招商承办，订立合同，以供学生租用，工程已在进行中。……（己）讨论南洋劝业会基址问题，黄任之报告，此地捐入大学，地主张步青君有成议，因所商条件尚未办妥，故未得最后之结。此次赴棉兰，曾与张步青君复一度接洽。张君热心祖国教育，并未变更前议。惟事久搁置，须等其弟铭青商量决定。……

当然，仅仅依靠政府的拨款或学校自身的筹款，所得相关建设费用是远远不够的，募捐就成为建设经费的一项重要来源。例如，在经济条件极其困难的情况下，1923年8月12日，学校发表《东南大学体育馆设备及附设游泳池募捐启》。国立东南大学的体育教育为我国现代体育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⁵⁰⁾。

1．东南大学体育馆设备及附设游泳池募捐启⁽⁵¹⁾。吾国需要体育亟矣！就其尤显著之事实言之，国人除农工劳动者，举目皆肩欹背曲形孱神蔽之人，古代雄风销沉殆尽。近年参与远东运动会成绩远逊日菲，以视欧西，自更瞠乎其后。民力柔糜，国力何恃？今日之青年使再无良好之体育训练，则异日之国民，即无健全之体格与品性，其关系岂不重乎！本校提倡体育最早，历年延聘国内外体育专家，实施教练，养成体育人才，普及体育学识，亦已粗有成效。前高师创办体育专修科，毕业者50余人，服务各省高等、中等各校，备受社会之赞许。只以设备不周，扩充匪易。现正建筑一新式之体育馆，又鉴于国人不谙游泳之术，每年溺水毙者常数千人，知游泳之提倡亦不容缓。且游泳之用不仅救治生命，即平时锻炼体格亦具绝大功能。盖其动作调匀，性质和缓，可藉以改正体力不良之姿势，然无适当之游泳池，则此种运动无从传习。爰于体育馆旁建一游泳池，综计各项建筑及设备共需10万元。其细目如下：

体育馆银5.9万元

浴室暖器室及水管银6000元

运动设备银1万元

游泳室（及游泳池上之房屋）银14000元

游泳池银5000元

汲水管及滤水机银6000元

以上共计10万元

本校体育系所有经费仅59000元，其余41000尚属无着。海内不乏热心好义之士，尚祈慷慨解囊尽心钦助，俾上项计划早日观成，岂惟本校之幸，吾国体育前途实利赖之。

名誉校董　齐燮元
校董　袁希涛　严家炽　黄炎培
蔡元培　陈辉德　江　谦
张　骞　穆桂玥　荣宗锦　同启
沈恩孚
王正廷　余日章　蒋梦麟
聂其杰　钱永铭　郭秉文
1923年8月12日

2．东南大学图书馆计划书⁽⁵²⁾。

经费

本馆创立费，由齐督军秉承其太翁孟芳先生独资捐助15万，特定名为孟芳图书馆，以志盛德之不朽。

地点

东南大学校门内西首。

建筑

本馆面积占地7365方尺。

藏书楼一面积占地160方尺，共计四层，可容书架64个，书10万本。

第一层设阅书室二：以为阅览书籍之所，容人240，布告处一——专为揭示有关图书之广告及规划等。

第二层设陈列室：一为成列有关图书之古物，如名人手迹等，以供参考图书收发处；一以为阅书人借还书籍之所，阅报室、杂志室各一，可容100人，另主任室、事务室、编制目录室、购办图书室、地图室、研究室，各楼之四周图书目录柜以备借书人检阅欲借书籍之用。最下层为安置冬日发热机及大小便所。

设备

为指名人志铜像，一为齐太翁孟芳先生，一为齐抚万先生。置馆中，以表纪念。

升降机二，为传送书籍之用。

电灯装最新式反光者，以保护阅书者之目力。

书架用美国钢铁制者，此架可以上下移动，既便利而又耐久。

桌椅仿美国国会图书馆之式样，每桌可容六人，并可安置电灯。

冬日温暖法用发热机蒸发热水气，由气管散布热气与各处。

门面慨用花冈石、地板用软木，俾使行动无声，不致妨害他人之功业且坚固耐久。

以上说明建筑之内容，至各部面积、位置及形式，详载于图，不另赘述。

事业

我国因无规模完备之图书馆，故对于巡回图书虽已有举行，但其效鲜著。至借书推广部、学术研究社、图书学校等尚付阙如。兹拟次第进行，以应社会之需。

巡回图书，就地方之需要择送相当之书籍，按期轮替更换以为教育之辅助。今先从学校入手，渐推及于地方。

借书推广部，书籍浩如渊海，求其完备殊不可得。兹本馆拟联络各图书馆调查其书目，如有人欲借一书而为本馆所未备者，当就所知为之代借，以满副所望。

学术研究补助社，专为研究学术之士参考便利而设。但有五人以上之组合，得妥实人之担保，本馆可随时供给书籍，以资应用。

图书馆学校，欧美各国对于图书馆一科极有研究，并创设学校以培植此项专门人才。吾国近亦渐知图书馆之重要，但此种人才甚为缺乏，今拟就本馆之事业及经验设立图书馆学校以造就此项人才，为将来图书馆之扩充。

此稿由图书委员会草拟注。

10年11月16日第三次评议会修正。

函呈齐督者经行政委员会依此稿重行修正，与此稿略异。

东南大学图书馆募捐启

古代大学一图书馆也，礼在瞽宗，书在上庠。学礼则执礼者诏之，读书则典书者诏之。历代典章文物，悉翠学校，学术以是而兴，人才以是而盛，不其懿欤。欧美贤哲，谓化民成俗之道，莫捷于图书馆。公私营建，厥类孔多，都市之馆，部分林立，而大学及其他各校之差第，尤以图书贫富为衡，秘笈新著，校相高、国相矜焉。盖中外之轨一也。輓近兴学，事多简陋，教科之外，阙焉弗讲，浮诡之士徒，以肤傅之学，炫俗哗众，其有志覃精深造者，乃绌于学校之空疏无具，末由翼其钻研考索之思，微论外籍，即内国恒见之本、成学必资之书，求之簧舍十不获一，此有识者所深悼也。

南京为东南大都会，奕世号文物渊棷。赵氏之建业文房，朱氏之鸿渐学记，盛氏之苍润轩，焦氏之澹园，收藏甲海内，顾迭经兵燹，卷册散佚，流风余泽，仅存于考古家之薄录。最近有官立盔山图书馆，其书贸自丁氏，域外之书，蔑之购也。地既僻左履綦鲜，及当事者严扃深鐍，以杜豪夺巧偷之萌。其与欧美日本之图书馆，为瀹民劝学计者，夙旨固殊焉。东南学子饥渴于学，亦既有年。比甫有大学之设，荜辂蓝缕，万事草创，而建馆购书，为万事中尤急之一。龟甲竹简，封泥贝叶，羊皮之书，氈墨之本，以迨近世万有之学，左形右行谐声象形之文字，凡有资于考究研阅者，宜无不备。然后可以广学府之目，发国光而世风。其庋藏之室、成列之所、阅览之地，又非恢弘其基，精严其制，期适万众而垂百禩不可。因陋就简则非体，求多务广则需财，而国用之不暇事此，殆非可以计年而副所期也。语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荐绅先生日期吾学子与剑桥、牛津、哈佛、庆应之学者相颉颃，而所以为剑桥、牛津、哈佛、庆应之学者之利器，弗先之备，吾学子宁胜此高心空腹之咎。

是故上稽古制，远揽异国，近式邦人之先进，内觇本校之急务，莫切于图书馆。而创建图书馆，舍同人力求将伯捐资倡导，其道无由。往者南洋高等工业学校（即今交通大学）募金建馆，薄海响应，学林盛事，辉映中外。本校晚进，固不能逮工校之微躅。而大人长者，高资素封，奖掖学校，翼全国学子，广受图书馆之益者，其风义，必与年而携进也，泽被东南，德且无艺。谨具简章，求檀施焉。大雅宏达，乐助其成，请勒鸿名，以彰不朽！

袁希涛　严家炽　黄炎培
蔡元培　陈辉德　江　谦
校董　张　骞　穆桂玥　荣宗锦　同启
王正廷　余日章　沈恩孚
聂其杰　钱永铭　蒋梦麟
任鸿隽教育部代表　郭秉文筹备员

东南大学图书馆募集简章

一、本馆建筑设备等费，经专家计算约需十余万元。

二、国内博施之士，有愿捐资独建者，同人拟仿美国哈佛大学卫谛氏图书馆办法，馆成用捐资人别号为名，并为其人塑像以垂不朽。

三、本馆如用集资建筑办法，同人拟铸铜牌，上镌捐款人姓字，装置正厅壁间，以志盛德。

四、本馆建筑计划，出入账目及其经过情形，同人当随时具报请教。

特别是，由于此时政府财政经费时断时续，学校实际经费捉襟见肘、举步维艰。东大经济濒现窘况⁽⁵³⁾。

三、建筑费：东大各项建筑极多。民国五年以前，仅有一字房、口子房两项建筑，所有一切建筑自8年7月起，至14年6月止，依照该校历年临时费内所列各款计共价银33万余元。然对于建筑清帐迄未觅得，无从查核。该校十二年度章程上曾列有每项建筑物之约价□□毫无根基。且该项建筑物合同，在宁时就案卷内索阅，亦未觅得，无从证明其真赝状况。今所能列举者，仅科学馆建筑案卷。该预建筑费本规定为20万元。洛氏基金担任半数。又馆内各种设备计5万元，亦由洛氏基金及中国方面各认半数。又科学教授捐薪基金3万元。以上三项共计28万元。照原议分四次拨款，每次由中国官厅先行缴款35000元，特向洛氏基金保管员验明后，由该基金保管委员照拨。上项办法曾于民国12年内双方议定。13年起江苏省方先拨期票一纸35000元，洛氏基金第一次拨款亦为35000元。后因江浙军事发生，省款无着。洛氏捐款亦渐迁延，迄本年6月底止，仅拨发过73000元。此款悉归科学馆建筑费之用。……

六、火灾捐款：东大口子房民国12年12月12日被毁于火，校中当局于翌年1月发起火灾捐款，组织灾后募捐委员会，校内教职员捐薪一个月就13万，内分12次摊派。查自民国13年1月20日起，迄14年7月底止，就南京本埠计算，共收大学、中学两部教职员捐薪17786元4角，商大教职员捐薪共计3331元9角4分。惟商大捐款并不汇宁，当时并未入账，直至本年度方转账。查火灾捐款一项，结至本年度六月底止，计共收90460.712元。除上述校内教职员捐薪外，由募捐委员会名义向外募集款项，另向上海本埠上海银行开立专户募得款项陆续汇往南京。查该户银行清单结至16年4月5日止，尚存银2055元。2000元即由商大扣作经常开支。实存只55.88元。只此项捐款在宁归张志高君一手经管，有细账及各项收据，一一核对，尚属相符。惟所募款项由上海本埠上海银行拨下者，在理应与南京捐款收支簿册相对应。乃事实上完全不相连贯，殊属不合。

东南大学获得的各项重大捐赠都离不开校董会的努力，如上述为东南大学拟具《东南大学图书馆募捐章程》、为生物馆筹集10万的建设费用等⁽⁵⁴⁾。民国时期，各地高校教师频频发生“索薪”活动，但是南开大学、燕京大学、东南大学这3所高校不仅没有欠薪，且有财力扩大学校规模，这与3所大学校长积极筹集社会资金是分不开的⁽⁵⁵⁾。

4．第四中山大学

1927年春，北伐军进入长江流域后，为纪念孙中山先生，先后改组成立第二中山大学（武汉大学前身）、第三中山大学（浙江大学前身）⁽⁵⁶⁾。

1927年3月，北伐军攻克南京，国民政府奠都，遂逐步调整高等学校院系。这些调整措施改善高等教育体系，奠定了后来中国高等教育的基础⁽⁵⁷⁾。

国民政府定都南京，亟需建立一所规模宏大的大学与之相匹配，即“首都大学当立深造之规模，为全国之楷模”⁽⁵⁸⁾。由此，6月将查封的国立东南大学与江苏（含上海）境内的河海工程大学、江苏医科大学、上海商科大学、江苏法政大学、上海商业专门学校、南京工业专门学校、南京农业学校、苏州工业专门学校共9所高校，合并改组为首都最高学府“首都大学”，初名为第四中山大学（图1-2-28），同时任命江苏教育厅厅长张乃燕为新校长（图1-2-29、图1-2-30）⁽⁵⁹⁾。

1927年7月19日，教育行政委员会批复，“所有前东南大学校舍、校具、图书、仪器、印信、文件及其他关连事项，应准移交第四中山大学校长及筹备委员会接管……”10月7日，第四中山大学补行开学典礼⁽⁶⁰⁾。

第四中山大学校址，“大学本部各学院设于南京，但得酌量情形分设于本大学区内其他各地”⁽⁶¹⁾。“第四中山大学共设九个学院和一个统摄全省教育行政的教育行政院。教育行政院设在镇江。九个学院中，医学院和拟议迁宁未果的商学院在上海；农学院在南京三牌楼南京农专旧址；工学院一部分在南京复成桥南京工专旧址，另一部分和其他各院均在南京四牌楼东南大学旧址，统称大学本部，以示与教育行政院的区别”⁽⁶²⁾。

5．江苏大学

1928年2月29日，第四中山大学奉令改称江苏大学⁽⁶³⁾。

不久又采纳马饮冰的意见，于1928年4月24日召开大学委员会临时会议，决议“江苏大学改称中央大学，得冠以国立二字”⁽⁶⁴⁾。

6．国立中央大学

1928年5月11日，江苏大学改称国立中央大学（图1-2-31），第四中山大学正式改名。7月9日，张乃燕校长为国立中央大学第一届毕业生纪念册作序⁽⁶⁵⁾。

1928年7月14日，因“孟芳”为军阀齐燮元（抚万）父亲之名，孟芳图书馆之“孟芳”二字被铲除，“迳名图书馆”⁽⁶⁶⁾。

1929年7月2日，国民政府未允张乃燕请辞中央大学校长一职：“著有成绩，正宜继续努力，勉任其难。所请辞去本兼各职之处，应毋庸议”⁽⁶⁷⁾。

1930年11月29日，国民政府教育部原拟任命吴敬恒为国立中央大学校长，“自奉任命后，坚辞不就”；乃调任国立中山大学校长朱家骅为之（图1-2-32）。同年12月13日，兼理教育部部长职务的蒋中正，发布朱家骅任国立中央大学校长训令；12月20日上午10时，新任校长朱家骅在国立中央大学体育馆宣誓就职⁽⁶⁸⁾。

1932年1月8日，朱家骅调任教育部长，请辞校长一职，国民政府任命桂崇基为校长（图1-2-33）。1月31日，桂崇基辞任，又任命任鸿隽为中央大学校长（图1-2-34）。5月4日，又以中央大学法学院院长刘光华（图1-2-35）代行校长职务。6月30日，又发布辞任鸿隽校长、刘光华代校长职务，命段锡朋掌校（图1-2-36）。7月29日，段锡朋准辞；8月26日，又任罗家伦为校长（图1-2-37）⁽⁶⁹⁾。

中央大学曾设文、理、法、教育、工、农、医、商等8个学院，后商学院划出，保持7个学院包括30多个系科，学生最多时达4700人，是当时中国规模最大、系科最齐全的大学之一⁽⁷⁰⁾。

国民政府成立后，定都南京。政权更替与首都“南迁”，撼动北大之地位。北平虽还是国家学术中心之一，但中央大学取代北大成为首都最高学府之后，一跃而为学界之领袖。此时，中央、中山、武汉等国立大学在国民政府的扶持下均快速发展，较之北大显后来居上之势⁽⁷¹⁾。

当然，也要客观地认识到，尽管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我国大学取得了长足进展，但和邻邦相比还有相当差距。这有其客观原因：从创办东京大学（1877年）开始，日本认真办大学已近60年；而中国正式经营大学当始于南京政府时。即便勉强上溯，也不早于蔡元培长北大之始（1917年）⁽⁷²⁾。

校园建设继续进行。

中央大学一年来工作报告⁽⁷³⁾

（1930年9月12日）

…………

五、关于营建方面的

本校对于各种营建方面，因为受了经费的限制，不能实现我们理想的计划，可是在可能范围内，无不力谋进展。现在已经建筑完成的有工艺实习场，煤气室，物理仪器工场，化工科，实验工场，中区院（新教室），发电室，电气实验室，学生第六宿舍，生物研究所，牛房，牛乳消毒室，生物馆，蚕桑馆，棉作研究铜上园，稻作研究钢上园。还在建筑中的有大礼堂。这大礼堂的经费，一方面由校中极力节省，一方面由校长向公私募捐的结果，筹得经费30余万元。请工程师打成图样（大礼堂的前廊，有依沃尼克式列柱和三角顶，堂的里面，有欧洲文艺复兴时代式的圆顶，全部面积计25700方尺，从地面到顶尖高104尺，楼上楼下可坐2700人），已于十九年3月28日由新金记康号得标，开工建造，现在工程已经过半，预计明年暑假可以落成。还有上海商学院的院舍，在上海江湾路新体育会路，买得基地11亩，也已动工兴筑快要完工了。尚在计划中的有工业馆、艺术馆、游泳池、新膳厅和教务员宿舍等，在最近期间内，均当先后从事建筑。

其中，大礼堂的设计出现缺陷，“急剧增加了项目预算，导致后续经费不足而停工。1931年初，时任中央大学校长朱家骅，借国民会议召开之机，并利用自己在南京国民政府中的影响力，获得了国民政府预算额度，拨专款继续修建中央大学大礼堂。当校务委员会专门召开会议讨论由哪一位建筑师负责设计建造时，委员们不约而同首先想到了卢毓骏。卢毓骏欣然领命，仅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大礼堂的续建工作”⁽⁷⁴⁾。

中央大学校舍平面图说明书⁽⁷⁵⁾

（Ⅰ）北极阁前本部

（1）校地面积

计面积：2697000平方尺

（2）校舍面积及座数

（a）科学馆16000平尺

（b）图书馆8400平尺

（c）东南院9100平尺

（d）中山院7200平尺

（e）南高院10400平尺

（f）体育馆12600平尺

（g）方斋14100平尺

（h）北极斋6800平尺

（j）工场15100平尺

（k）敬业斋10800平尺

（l）平斋178000平尺

（m）小学校舍（合计）172800/431300平尺

（3）课室间数

普通教室49个，实验教室21个。

（4）图书馆

藏书一大间，阅书室四大间，办公室4间。

（5）体育场

西操场——露天156400平尺

东操场——露天144000平尺

体院馆——室内12600平尺

（6）寄宿舍

方斋——军事教育班住舍14100平尺

北极斋——教员宿舍16800平尺

敬业斋——教员宿舍10800平尺

平斋——学生宿舍168000平尺

（7）附近状况

北——北极阁山麓宁省铁路通过

东——成贤街马路，路东为民宅

西——河道，河外陆军测量局

南——四牌楼马路，路外民宅

（Ⅱ）宝山县医学院

（1）校地面积

（a）面积171000平尺

（b）校外基地29580平尺

（c）炮台湾基地

（d）苏州妇女医院10余亩

（e）苏州上津桥104亩

（2）校舍教室面积教室7745平尺

（3）课室8间

（4）图书室2间

（5）实验室5间

（6）宿舍面积13205平尺

（Ⅲ）南京城内红纸廊前政法大学校舍

（1）校地面积约112000平尺

（2）校舍面积约78400平尺

（3）课室10个

（4）图书馆3间

（5）实验室1个

（6）宿舍50间约4亩

中央大学及其前身在文化上持守成态度，民族主义构成其文化内涵的重要成分。作为首都最高学府，抗战的爆发更使其被赋予一种特殊的责任——文化抗战⁽⁷⁶⁾。同此，罗家伦校长可谓夙兴夜寐，体现在其就任中央大学校长的演讲之中（见附录）。

校务会议议决组织校景委员会⁽⁷⁷⁾

校景委员已聘定。

本校校务会议决议，组织校景委员会。已聘请毛宗良先生、周世礼先生、虞炳烈先生、刘福泰先生、李毅士先生、李善棠先生、熊文敏先生等为委员。

本校图书馆新屋落成⁽⁷⁸⁾

建筑费、设备费约20万元。

阅书厅、研究室共可容900人。

本校年来学生逐渐增加，原有图书馆址非常狭小，仅能容100余人，已不敷用；图书亦添加甚少，研究学问，诸感不便。现罗校长为便利师生研究起见，积极充实图书及扩大馆址，乃就经常费中节省款项，加建图书馆共左右两翼及图库四层，较前略大二倍，建筑费连钢窗、卫生、暖气等设备约15万余元，而钢书架尚不在内。图书馆自开工以来，计140日，经日夜加工赶造，已于昨日全部完竣，由本校工程委员会正式接收。惟因天气关系，墙壁尚湿，未能即行油漆，致内部设置不能即时就绪，约一月后，可正式开放。新屋内除两大图书厅外，并有文、理、法、工、教育，各院研究室、教授研究室、善本藏书室、阅报室等，约可容纳900人阅览，为首都最伟大之图书馆云。

国立中央大学布告校景委员会章程（第23号）⁽⁷⁹⁾

为布告事，兹制定本大学校景委员会章程公布之，此布。

校长　罗家伦

国立中央大学校景委员会章程

第一条　本大学设校景委员会，计划及审查本校校景之一切设施事宜。

第二条　本委员会设委员7人至11人，由校长聘任之；主席1人，由委员互选之。其任期均为一年。

第三条　本委员会之职务如下：

（一）本校一切有关校景之设计。

（二）本校建筑物，道路，及园景等新设施之审定。

（三）本校建筑物，道路，及园景等之改良及整理。

第四条　本委员会关于校景之计划及审查，以美观、便利及适合卫生为标准。

第五条　本委员会之一切设计及审定方案，经校长核准后施行。

第六条　本委员会每月开常会一次。遇必要时，得由主席召集临时会议。

第七条　本章程于校务会议通过后，公布施行。

中华民国二十二年12月8日

两年来之中央大学⁽⁸⁰⁾

…………

甲、建筑

学校建筑，自多与学术事业有关。或有以为本校校址既迁移郊外，何必再在原址增加建筑者。不知本校新校址，自现在起计划移建，至少尚两三年，方能完成。而自21年秋以至新校址完成止，共计四五年。在此四五年中，本校学术之进展，自不能保守或停顿。且由经常费项下节省余款，以事建筑，未得国家任何特别费之补助，或为关心学术事业者所乐许也。

1．加建图书馆——221015元（其中钢书架值55500元）。

因本校原有图书馆阅览室及书库容量均太小。新图书馆内大阅览室凡二，计容560人；分院阅览室五，容约200人，合阅报室及现有分图书室，总共约容1000人以上，较前容量，约大4倍。书库容量较前大一倍有半。

2．新建音乐教室10479元。

此系就梅庵改建，为艺术科音乐组之用。

3．新建农学院种子室17266元。

农学院搜集各类品种，多至数万，非有专门建筑储藏，无法研究。

4．新建农学院温室连设备9538元。

农艺园等系研究事业所必须。

5．新建农学院新教室（即昆虫研究室）9785元。

6．新建农学院农业化学系、森林系、蚕桑系、农产制造所应用房舍及各农场屋18378元。

7．新建校门5355元。

国民会议时旧校门拆毁，因全校观瞻所系，不能不改建。

8．新建实验学校理科新教室23100元。

9．重修生物馆13700元。

原有生物馆建筑太坏，损毁不堪，地下积水二三尺，不能不彻底重修。

10．工学院新盖教室工厂及肥皂厂6790元。

11．重修及加建教育学院（南高院）之教室及实验室14530元。

此为本校最旧之建筑，不能不彻底重修。惟钟楼因恐牵涉他部，未及修理。

12．重修法学院（东南院）7700元。

13．重修教习房5785元。

此系本校亦最早建筑，破旧不堪，不能不加修理。

14．重修学生新宿舍4739元。

此房虽系民国十八年所建，然基础及工料甚坏，只得修理。

此不过举其较大及所费较多者而言，已达368160元；其余尚有较小建筑及兴修工程未能一一列举，约计66849元；至于大礼堂建筑完工后未及付清之款，以及座位设置之款亦经付出14455元；故在此两年内，关于建筑方面实付之款，总计为449464元。此外，尚有新学生宿舍两座，计定标价洋7万元，正在建筑中，可于八月底完成；完成之后，学生宿舍即可从事调整，裨益学风匪浅。此款系取价于原有租赁宿舍之押租及租金，兹暂不列入。关于一切较重要之建筑，均聘请教授，组织工务委员会主持，以凭公开决定，以臻完善。

…………

五、扩大校产面积

两学年来，校产面积有重大之增加。承江苏省政府之盛意，议决将近郊乌龙、幕府两山林场拨赠本校。计乌龙山面积7700余亩，幕府山面积6000余亩，合计13700余亩。又在昆山江浦购地扩充农场，共118亩。并在校本部附近，增购教职员第六宿舍一所，计费11804元（此系二十一年底所购，为时尚在决定建设新校址以前）。此增置校产之大概情形也。

中央大学概况⁽⁸¹⁾

…………

六、重要之设备之一——建筑

1．大礼堂：礼堂为全校之集会，能容2700人，两翼为本校行政部分办公处所。

2．图书馆：二十二年就原有图书馆大加扩充，阅览室容量较前约大4倍，书库容量约大一倍有半。连钢书架共费22万余元。

3．体育馆：计长180尺，阔66尺，上下两层。上层为健身房，下层为办公室、特别教室、雨浴室、更衣室、储藏室等。

4．科学馆：理学院之算学系，物理系，地理系，地质系，化学系之一部分，均在馆内。

5．生物馆：理学院生物系之研究室、教室、陈列室在内。因原来建筑太坏，地下积水恒二三尺，二十二年彻底重修，共费13700元。

6．中山院：文学院各系之研究室、教室、图书室在内。

7．东南院：法学院各系之研究室、教室在内。二十二年重修，计费7600元。

8．南高院：教育学院各系，除体育科设在体育馆，艺术科音乐组在梅庵内单独建有音乐教室外，其余各种研究室、教室均在内。此院为本校最旧之建筑，22年重修，计费14000元。

9．新教室：工学院各系教室、实验室在内。

10．工学院各工场：如金工厂、木工厂、电力实验室、电信实验室、水力实验室、风洞室、引擎室等，均在本校之北部。

11．医学院：二十五年秋季建筑落成，建筑设备费共合5万余元。

12．牙医院：正在建筑中，建筑费预计合约15万元。

13．农学院：该院集中在三牌楼。其重要之新建筑为：

（1）种子室：农学院搜集各类品种至数万，非有专门建筑储藏，无法研究。故二十二年新建种子室，共费17000余元。

（2）昆虫研究室：二十二年建筑，共费9700余元。

（3）蚕桑馆：蚕桑研究室、养蚕室等在内。

14．音乐教室：在梅庵内，二十二年建筑，共费1万余元。

15．游泳池：在建筑中，建筑费约计15000元。

16．学生宿舍：本校为集中管理起见，将过去租赁之宿舍退租，另于文昌桥学生宿舍原址，新建学生宿舍二所，二十四年秋落成，共费约11万元。足容数百人，现本校大部分学生均住宿于此，其余受军训学生及体育科学生住校内平房宿舍。此外，有女子宿舍一所，全部女生住宿于内，此宿舍系二十四年修改旧第一男生宿舍而成。

17．实验学校校舍：在本校之西南角，占地30余亩。除原有之望钟楼，中一院等外，最近添建中小学教室各一所。

（1）雪耻楼：二十二年建成，共费25200元。现作为高中教室暨物理、化学、生物、图画特殊教室之用。

（2）民族楼：小学高级教室均在内。二十三年建筑，共费12000元。

此外尚有其他零星建筑，兹不备列。

…………

十三、郊外校舍进行情形

本校现址逼处都市中心，四面环街，其所包面积，不过三百余亩，湫隘逼窄，实无发展余地，致农学院与校本部分离，教学设备，极不经济。各农事试验场又分散各地，与各系不在一处，于实验研究方面，尤多困难。现在院址，复被新辟之福建、察哈尔、黑龙江等路，纵横割裂，益形凌乱。同时工学院亟待添建之各项实验工厂，尤以机械特别研究班之实验工厂，均需要广大面积。至于教职员学生住舍问题，尤须予以相当之解决，以安教学者之身心。凡此均系事实之迫切需要，幸邀政府垂查，决定分期迁移京师郊外，并定将需要设备地方最急之工、农、理三学院，首先兴建，以副中央提倡实科教育之本旨，而应国家当前迫切之需要。至医学院及牙医专科学校，则拟永设于现在校址之内，以利用现在之校舍；且因其教学设备与他院不同，需要都市中心地点也。现新校址之地点，经多方勘测，业已呈奉政府核准，在中华门外京建路上石子岗附近，占地约五六千亩。该处北对紫金，南连牛首，东倚方山，登高西瞩，则大江在望。校内将来建筑之地，且有山陵环抱，小河前横，林木蓊郁，风景极美，诚为研究学术之理想之境地。而且仍在市区，离城不过三四公里，并非脱离都市，不过于都市之周围，谋得一以集中研究、充分设备、随时扩充之地址。且其交通便利，与首都之各文化学术机关，仍可收彼此合作之效。现在农、工两院之主要建筑，业经招商承建，着手兴工，预计二十七年秋间可以落成，届时即可先行迁移。至于一切关于建筑设备以及经费之保管支配等事项，概由呈准教育部设立之建筑设备委员会负责主持。委员人选，亦由教育部核聘，并请校外机关有学识经验者参加指导，以昭慎重，而示大公。

张乃燕致国民党南京市第八区党部函⁽⁸²⁾

径复者：接准惠函，聆悉壹是。贵会关心本区内刊物，于第七次常会并为敝大学日刊，讨论整理之办法二则。具微尊重党义，曷胜纫佩。惟敝大学为学术机关，此项日刊系报告校闻及讨论学术之性质，与宣传性质稍有不同。既以大学命名，应由大学负其责任，编辑之权自难属诸他人。故对于贵会第二项办法，未便接受。至第一项办法，自当多多注意，并希ОО贵会君子随时赐稿，以匡不逮。专此奉复，即祈鉴察为幸。此致

南京特别市第八区党部执行委员会

张〇〇
中华民国十七年10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