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拟方，由《小儿药证直诀》“六味地黄丸”、《医方集解》“二至丸”等结合临床经验化裁而来。

生地黄15g，山茱萸12g，怀山药15g，茯苓30g，泽泻30g，牡丹皮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甘草3g。

滋补肝肾。

本方以生地黄滋养肾阴，填精补髓为君药；山茱萸固精敛气、怀山药补脾固精、女贞子、旱莲草补肝肾益阴血，共为臣药；以泽泻泻肾浊且防生地黄之腻，牡丹皮清肝泻火以制山茱萸之温，茯苓淡渗脾湿以助山药健脾，共为佐药；甘草调和诸药为使。全方共奏滋补肝肾之功。

系统性红斑狼疮、糖尿病等自身免疫性疾病证属肝肾阴虚者。症见：腰酸痛，膝软无力，头晕耳鸣，神疲易累，咽干口燥，失眠多梦，舌红少津，脉细。

本方主要用于系统性红斑狼疮等自身免疫性疾病辨证属肝肾阴虚证候者。因系统性红斑狼疮患者大多病起于日晒或外感，感受热毒之邪而发病，病初多表现为热毒炽盛，后期热毒之邪损伤肝肾之阴，故本病后期多见肝肾阴虚之证。

加减化裁：伴腰痛者加桑寄生、续断；阴虚火旺者加知母、黄柏；心烦眠差者，加酸枣仁，夜交藤养心安神；汗多加生龙骨、生牡蛎收敛止汗；眼干涩加菊花、枸杞子养肝明目；脱发加制首乌养血生发；闭经加益母草、泽兰、桃仁、红花活血通经；血尿加大蓟、侧柏叶、白茅根凉血止血。

案一：系统性红斑狼疮、狼疮性肾炎证属肝肾阴虚，治以滋补肝肾。

马某，男，18岁，1999年7月29日初诊。因腰痛，膝软无力4个月来诊。患者4个月前因“发热、腰痛、水肿、血压升高，尿蛋白”在昆明某医院经相关检查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狼疮性肾炎，肾活检为：狼疮性肾炎弥漫增殖型活动期，经降压、对症及免疫抑制剂等治疗1个月后，热退，肿消，血压降至正常，但尿蛋白持续，腰痛，膝软无力不减。刻下症：腰痛，膝软无力，神疲易累，口干舌燥，时有烘热，颜面散在痤疮，面红，舌红，少苔，脉细，纳眠及二便正常。实验室检查：肝肾功能正常；ANA(+)1∶80周边型；A-ds-DNA(+)；抗Sm (+)。诊其为腰痛(系统性红斑狼疮)，属肝肾阴虚证。由于感受热毒之邪，日久损伤肝肾之阴，肾腑失养所致。治以滋补肝肾。拟方六味地黄丸合二至丸加味。处方：生地黄15g，怀山药15g，山茱萸12g，茯苓30g，泽泻30g，牡丹皮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益母草30g，赤芍12g，败酱草20g，紫花地丁30g，大蓟30g。12剂，水煎服，每日1剂。嘱患者服药有效可继续再服；宜食低盐、低脂、清淡饮食，忌食辛辣香燥之品；慎起居，避受风寒或风热之邪；注意休息，勿过劳累。并口服强的松片20mg/d。

二诊(1999年10月15日)：患者服上方至今，药后腰痛、膝软无力减轻，面部痤疮减少。现症见：遇劳腰痛，烘热出汗，纳眠二便正常，面色正常，舌质红，少津，舌苔薄白，脉细。血常规：正常；尿常规：蛋白(+)尿BLD(-)；肝肾功能：正常。患者经给予滋补肝肾，病情有所好转，尿蛋白减轻，但因患病日久，肝肾阴虚较甚，短时期内难以恢复，故仍见遇劳腰痛，烘热出汗，舌质红少津，脉细，仍治以滋补肝肾。六味地黄丸合二至丸加味。处方：生地黄15g，怀山药15g，山茱萸12g，茯苓30g，泽泻30g，牡丹皮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益母草30g，赤芍12g，大蓟30g。12剂，水煎服，每日1剂。嘱患者服药有效可继续再服，并口服强的松片15mg/d。

案二：系统性红斑狼疮证属肝肾阴虚、阴虚内热，治以滋补肝肾、滋阴清热。

陈某，女，23岁，1997年4月7日初诊。因头晕耳鸣，腰膝酸软，神疲乏力，脱发，闭经1年来诊。患者2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全身关节疼痛、面部蝶形红斑、反复口腔溃疡，在昆明某医院经相关检查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经给予激素、免疫抑制剂等治疗2个月后，上述症状缓解。1年前因时有关节疼痛，服用雷公藤、六方藤等药数月后，关节痛减，但出现头晕耳鸣，腰膝酸软，脱发，闭经，停服上述药物，未进行其他治疗。刻下症：头晕耳鸣，腰膝酸软，神疲乏力，脱发，闭经，口腔小溃疡，口干舌燥，时有烘热，纳眠二便正常，面红，舌红，少苔，脉细。实验室检查：血常规：正常；尿常规：尿蛋白(++)；肝肾功正常；临床免疫学检查：ANA(+)；A-ds-DNA(+)。诊其为虚劳(系统性红斑狼疮)，属肝肾阴虚，阴虚内热证。由于素体阴虚，加之久病损伤肝肾之阴所致。治以滋补肝肾，养阴清热。拟方六味地黄丸合二至丸加味。处方：生地黄15g，怀山药15g，山茱萸12g，茯苓30g，泽泻30g，牡丹皮10g，知母10g，黄柏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益母草30g，大蓟30g。12剂，水煎服，每日1剂。嘱患者服药有效可继续再服，并口服强的松片15mg/d。

二诊(1997年5月12日)：药后口腔小溃疡愈合，头晕耳鸣、腰膝酸软减轻。刻下症：神疲易累，脱发，闭经，烘热多汗，纳眠二便正常，面红，舌质红，少津，舌苔薄白，脉细。理化检查：血常规：正常；尿常规：蛋白(+)，尿BLD (-)；肝肾功能：正常。此为患者经给予滋补肝肾，滋阴清热治疗后，病情有所好转，尿蛋白减轻，但因患病日久，肝肾阴虚较甚，短时期内难以恢复，故仍见神疲易累，脱发，闭经，烘热多汗；舌质红少津，脉细，仍治以滋补肝肾，养阴清热。拟方六味地黄丸合二至丸加味。处方：生地黄15g，怀山药15g，山茱萸12g，茯苓30g，泽泻30g，牡丹皮10g，知母10g，黄柏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益母草30g，制首乌15g，枸杞30g，大蓟30g。12剂，水煎服，每日1剂。嘱患者服药有效可继续再服，并口服强的松片10mg/日。

案三：盘状红斑狼疮证属肝肾阴虚、阴虚内热，治以滋补肝肾、滋阴清热。

王某，女，65岁，2000年2月24日初诊。因颜面片状红斑、双手指冻疮样皮损1年，加重2个月来诊。患者患者1年前因精神创伤后出现颜面片状红斑、双手指冻疮样皮损，未治疗。2个月前日晒后皮损加重，在昆明某医院皮肤活检确诊为“盘状红斑狼疮”。刻下症：颜面、口唇、肩背、双足背、足底片状红斑，双手指冻疮样皮损，皮损处灼热，脱屑，全身烘热，咽干口燥，眠差，入睡困难，纳可，二便正常，面红，舌红，少津，舌苔少，脉细。皮肤病理活检：符合盘状红斑狼疮。实验室检查：血常规：WBC3.8×10 ⁹/L，PLT67×10 ⁹/L，RBC正常，HGB正常；尿常规：正常；肝肾功：正常。临床免疫学：正常。诊其为日晒疮(盘状红斑狼疮)，属肝肾阴虚，肝郁化火证。由于精神刺激肝郁化火，加之日晒过度，感受热毒之邪，火热之邪损伤肝肾之阴，虚火内生，虚火迫血妄行，灼伤肌表而发为本病。治以滋补肝肾，滋阴降火。拟方六味地黄丸合二至丸加味。处方：知母12g，黄柏12g，生地15g，山茱萸12g，山药30g，茯神25g，泽泻15g，丹皮12g，女贞子15g，旱莲草15g，酸枣仁20g，夜交藤15g，麦冬15g，五味子10g。12剂，水煎服，每日1剂。嘱患者服药有效可继续再服，并口服强的松片15mg/日。

二诊(2000年3月22日)：药后口唇、肩背部红斑消退，面部、手指红斑大部分消退。症见：面部少许黯红斑，全身皮肤干燥，烘热多汗，失眠多梦，胃脘不适，腹胀，纳少，二便正常。理化检查：血常规：正常；尿常规：正常；肝肾功能：正常。此为患者经治疗后肝肾阴虚，阴虚火旺减而未已，故仍见面部少许黯红斑，全身皮肤干燥，烘热多汗，失眠多梦；兼肝气不舒，肝木乘脾故见胃脘不适，腹胀，纳少；舌质红少津，脉细。仍治以滋补肝肾，滋阴降火，拟方六味地黄丸合二至丸加味。处方：知母12g，黄柏12g，生地15g，山茱萸12g，山药30g，茯神25g，泽泻15g，丹皮12g，女贞子15g，旱莲草15g，酸枣仁20g，夜交藤15g，厚朴12g，白豆蔻10g。12剂，水煎服，每日1剂。嘱患者服药有效可继续再服，并口服强的松片10mg/日。

系统性红斑狼疮等自身免疫性疾病临床表现复杂，累及全身各脏器，故在临床应用时，应根据病情变化随时加减化裁。本方滋阴为主，脾虚便溏者慎用。患者发病多与日晒、外感、精神刺激等有关，故应嘱其避日晒、慎起居、畅情志、勿劳累、限肥甘、少辛辣、适运动以防止病情复发。

[1]曹惠芬，林丽.孟如教授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的经验[J].云南中医中药杂志，1999，20(5)：1.

[2]曹惠芬，林丽.孟如老师方剂配对运用特点[J].云南中医中药杂志，1998，19(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