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研究方法

1.4.1 研究样本的选择

从文献报道看，PSS在国外大约于20世纪90年代后期出现，2000—2005年，欧盟资助了一些有关PSS发展的研究，探索PSS功能经济的发展方向。目前欧洲和美国主要是B2B（企业对企业）方式的PSS发展得较多。

在我国，PSS是一个全新的概念，目前进入实际应用的PSS实例很少，行业分布也没有规律性。但从作者参与设计的实际案例和调研情况看，实际实施的PSS是具备市场生命力的。本研究调研的样本主要是作者参与设计的3个PSS设计案例和几家已经或正在设计实施PSS以及可持续设计方面项目的企业。企业地域主要分布在北京、上海、杭州等地，行业分布也比较广泛，有从事传统的中央空调设备制造的企业，有新兴的电力谐波污染治理设备与服务企业，也有网络教育服务企业，还有影视剧拍摄设备租赁服务业，等等。

访谈调研涉及的企业状况见表1-1。涉及的企业（项目）共8个，其中作者亲身参与设计的项目3个，参与研究的项目1个，进行调研的项目4个。访谈的人员涉及高层管理者、中层管理者、设计师、工程师、财务管理者等共45人。有些访谈对象比较熟悉，作者有机会经过一些初步整理和思考之后，对其进行再次访谈，以更加明确一些事实与看法。

调研涉及的人员构成见表1-2。

1.4.2 研究方法的选择

研究方法包括研究方式、研究类型、研究步骤等方面。社会科学方面已有一些比较成熟的研究方法。[5][6][7]

1．研究方式

Robson对研究初期选择研究方式的描述是这样的：从研究目的出发，可以将研究方式分成三类：探索型、描述型和解释型。

探索型：研究目标是正在发生什么；对新兴事物或现象提出问题并深入观察和理解。

描述型：研究目标是对已经存在的某种客观存在的重点部分进行剖面式的描述，要求研究者对于这种客观存在有坚实的知识掌握。这种知识能使研究者选择最有意义的方面进行研究，探求真相。研究可以是定性的，也可以是定量的。

解释型：研究者建立一个典型环境并解释它。这个典型环境可以是某个问题的模型或例子。研究工作主要是收集数据（定性的或定量的），并通过数据分析解释导致问题发生的原因。

PSS设计和可持续设计都是新兴事物。可持续设计发展的历史较短，PSS设计的历史就更短了。国内PSS设计的案例也非常少，设计经验缺乏。另外，有关工业设计的理论如果从包豪斯算起已有80多年了，从20世纪50年代德国ULM设计学院开始到20世纪八九十年代，设计理论界对于产品语意与象征特性的研究已基本形成了较为完整的理论体系。对于设计方法的研究也比较深入和成熟。而作为PSS设计重要组成部分的服务设计却是新生事物，从方法到原理都还不甚清晰。从这个实际出发，作者认为目前对PSS设计进行研究应该以探索型为主，适当结合描述型研究。对于PSS设计中涉及可持续设计方面和服务设计方面的因素，更多的是从探索的角度描述与分析现状，发现问题并试图理解它们。对于涉及工业设计方面的因素则用探索与描述相结合的方式，剖析PSS设计中对设计目的、设计定位、设计方法与团队决策影响较大的特点。

解释型的研究方法对于本书的研究内容并不适合。

2．研究类型

研究类型可以分为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两大类型。社会科学研究对于将研究分成定性与定量两大类尚有一些质疑。有人主张这两种类型的研究应该分开。[8][9]也有学者主张不必进行严格的划分。甚至对于这两种研究的定义也有争议。根据查阅的文献，作者对定量与定性研究的看法如下。

定性型研究：研究的主要目的是探索新的现象和领域并产生相关的理论。一般来说是有关社会人文学科的领域，不需要以统计数据来证明假设，而是希望通过研究，对该领域的现象能够更好地理解并找到一些规律。在这个过程中，数据的作用是帮助研究者发展出对新事物的理解。研究者往往通过一些先导性的研究和实践，找出研究对象中他认为比较重要的问题，再通过访谈、数据采集、推理和归纳的方法将问题研究清楚。[8]

定量型研究：通过经典的数据采集与分析方法，了解事实的真相，回答实践中的问题，找到答案。研究方式一般是描述型或解释型的。研究过程一般包括测试、测量和实验。数据采集与数据分析一般分两个阶段进行。需要研究的问题往往早就呈现在研究者的面前，研究者在研究的初期就能够清晰地描述需要研究的问题和假设。

PSS设计的目的与方法研究显然属于定性型研究。我们通过先导性研究，结合设计经验，找出PSS设计中我们认为比较重要和有特殊性的一些重点问题加以研究，试图更好地理解这些问题或找到相关的规律。具体方法是通过调研访谈和亲身实践，发现样本企业在PSS设计中有些什么经验，提出合理的假设并验证，将这些经验总结成规律性的方法。

3．研究步骤

综合以上情况，本研究分为两个阶段。

阶段一：先导性研究阶段。经过文献研究和亲身实践，确定研究工作的主题和即将进行的是探索型的定性研究。同时，综合亲身实践、文献研究、问卷与访谈，确定本研究的一系列主要命题。

阶段二：深入研究阶段。针对主要命题，在尽可能多的调研对象企业进行系统的、细致的调研访谈和问卷调查工作，以对这一系列命题进行研究与验证。调研对象包括被调研企业的高层管理者、设计部门主管以及设计团队成员。综合分析调研结果，对命题进行细致的论证，得到最终的结果。

4．这种研究方法的利弊探讨

利：先导性研究的依据主要是作者本人亲身实践的PSS设计项目。通过对设计实践中实际遇到的问题的思考与筛选，选择作者认为比较重要、对设计实践影响较大同时又具备一定理论意义的问题，作为本研究的命题。这样发现的问题比较有针对性。同时，对于这些问题又有比较长时间和比较深入的思考，从而对于这些问题的解决方向有比较明确的把握。

在有了明确的研究命题之后，可以从容细致地对这些命题涉及的各个方面进行调研与信息收集，从而对这些命题得出较为明确的结论。

弊：由于这些研究命题主要来自先导性研究中作者的亲身实践和调研结果以及对文献进行的研究，难免有一定的片面性。也许在PSS设计中有的命题比目前作者提出的命题更加迫切，理论意义更大。这样，研究有可能存在片面性，也有可能一叶障目。对于这种弊端，有两种规避的办法。一种是在文献研究阶段尽可能涉及较多的学术文献，努力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尽可能不出现原则性的偏差。另一种是在第二阶段研究中尽可能调研较多的企业与设计案例，对尽可能多的设计团队进行访谈，确认这些命题的有效性和理论性，必要时对命题进行调整。

本研究的目的是从设计理论与实践的角度对PSS设计中影响设计工作的比较重要的问题进行定性探索，以求为PSS的设计实践提供理论帮助。所以，对从设计实践中发现的问题进行深入的理论探讨，不论这些命题是否真正重大，是否全面，都是有益的。

5．关于三角测量法的运用

本书将采用社会科学定性研究中的三角测量法进行研究。三角测量法依据三角学的原理，将一块被测量的区域划分为三角形，如果该三角形的一条边已知，另两条边所对的角可测量，则可计算得出另两条边的长。

这个测量学中的术语在研究领域发展成为一种验证数据的方法，将从不同来源得到的信息加以比较与分析，得出较为一致的结论。[10]

本研究中有以下几方面的信息来源。

（1）通过观察、经验和文献研究弄清设计师和管理者在PSS设计中做了些什么工作。

（2）通过访谈、问卷调查的方法了解他们如何看待他们所做的各部分工作。

（3）对照亲身参与设计实践的体会，找出他们以上想法中哪些是比较重要的。

（4）参考文献和报告，分析以上内容。

在先导性研究中，综合以上几方面的观察与思考，定出本研究的主要命题，在后续研究中加以验证与分析，得出结论。

1.4.3 小结

综合来看，本研究是一个社会科学方面的研究课题。制定研究策略主要包括确立研究目的、确定研究方式、确定研究类型、确定研究步骤等几个环节。

最终确定的研究策略如下。

本研究的方式：以探索型为主，描述型为辅。

本研究的类型：定性研究。

本研究的步骤：①先导性研究，确定研究命题。②针对命题进行深入调研、访谈。③分析调研访谈结果，对命题加以论证，得出结论。具体研究步骤如图1-4所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