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选题的缘由与意义
一、选题的缘由
孝道,是一种历史悠久且内涵丰富的思想,春秋战国时期的孔子已明确将其划分至儒家学说的核心位置。最早的一部解释词义的著作《尔雅》给孝道下的定义是:“善事父母为孝。”即好好侍奉父母就是孝。汉代贾谊的《新书》将之界定为“子爱利亲谓之孝”,即对社会感恩也是从对父母的仁孝开始。台湾学者Ho(1996)定义了孝道,即一个管理社会化的指导原则,以及两代人之间所进行的具体规则,还规定孩子应该如何对待他们的父母和祖先。随着时代变迁,孝道信念也逐渐改变,较之传统而言,越来越有时代特色(杨国枢,2009)。孝道的特色是什么?特色的孝道究竟在家庭、父母和自我成长过程中扮演了什么重要角色?怀着这样的好奇心,笔者开始了对青少年孝道研究的探索之路。
孝道信念源自家庭和父母。家庭结构里,个体是独立和联合的平衡体,理智和情感的平衡体(Bray,Williamson&Malone,1984)。台湾心理学家杨国枢曾提出,孝道是由家庭主义衍生而来,而孝道精神是源于子女对父母的爱。孝道信念是指个体秉持自身对于孝道的看法并愿意为之行动的倾向性,它同时也深深地影响着自身的孝道行为和孝道态度。而从东西方文化差异来看,孝道信念应是从子女面向父母单方面的责任与义务,并且是无条件的甚至应该是“盲目”的;而西方文化完全相反,他们认为孝道信念应是父母创造出来的教养方式,从而使儿女受到父母本身的影响或受到父母教养方式的影响(Yeh&Bedford,2004)。总而言之,两种文化实际上都揭示了:孝道信念作为家庭里的重要成分,在个体身上是一种内部的、稳定的变量,也正因此,孝道信念便可以衡量个体独立的情绪状态。
孝道信念对自我成长具有重要作用。“自我分化”(differentiation of self)被界定为个体在理智和情感这二者的关系上分化的程度(或是融合的程度)(Bowen,1978;吴煜辉 &王桂平,2010)。此外,Bowen(1978)认为在一个家庭的气氛或是情绪中,有两种力量在始终抗衡着发展:一是“独立化”的力量,另一个是“联合化”的力量。独立化的力量,使个体有想要与家人进行分离的心理倾向,而联合化的力量使个体有与家庭融合化的心理倾向。因此,自我分化是否良好的标准本质上是个体是否能够将独立化和联合化达到平衡。“自我分化”这个关键心理因素究竟如何影响青少年多重心理成长过程?揭示和验证其机制,对探索孝道信念起着促进或阻碍作用,是值得研究者们探索的重要方向(Anderson&Bartle,1989;杜岸政,2012;姚金娟&韦雪艳,2016)。顺应研究的最新潮流,本书拟挖掘青少年孝道信念视角下的个体自我成长多重心理效应的实现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