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尾声（1）

你或许以为我会死。我也这么想！但我没死。

我在一所小房子的地板上醒来，旁边是熊熊燃烧的炉火。我想抬抬头，可是头痛欲裂。我的脑袋再次垂到地上。

我身旁的椅子上坐着皮埃尔叔叔和一个老人，很快我就得知他是一名渔夫，也是这所房子的房主。

皮埃尔叔叔迎着我的目光问道：“你醒了吗，康？”

我点点头。

“这是渔夫埃里克。”他朝那老人点点头，“他发现我们抓着那条小船的一块碎片漂在水面上，就把我们救下来带到这里。”

我仰头看看那位老人，想对他点头致谢。但这项任务对我来说太过艰巨，我再次晕了过去。

我们在埃里克家待了四五天，睡觉休息，吃某种鲱鱼汤，身体渐渐复原。我们逐渐回忆起自己遭遇的点点滴滴，为我们能活下来感到惊讶，也想知道尼德·兰的情况。经过两天的休息和康复，我们在无线电上听到新闻，说找到一个抓住一块船体残骸的人。他被冲上格陵兰岛海岸。据报道，他“红头发，身材魁梧，一直在断断续续地说胡话”。我们知道那是尼德·兰，很高兴他幸免于难，不过我们从未对此真正产生任何疑虑。这家伙坚不可摧。

等皮埃尔叔叔和我身体康复到能够起床四处走动后，我们安排好了被带到奥斯陆，从那里飞回了纽约。在纽约，皮埃尔叔叔和我花了一个星期，同形形色色的人谈话，从美国国务院到联合国乃至中情局。每个人都想知道我们看到了什么，不过，当我们说出真相时，却无人相信。我们跟他们说起尼摩船长，在我们认识的人当中，他是最聪明、最凶暴的一个。我们跟他们说起“鹦鹉螺号”，它是人类史上最先进、最精巧的舰船。但他们根本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我们也无法证明自己的说法。“鹦鹉螺号”很可能已经在挪威大漩涡中被吞噬，没人找到它的踪迹。事实上，它从此踪迹全无，再没人找到它。因此，每次世界上某个地方有船只沉没，我们都会怀疑：这是某个可怕的海怪造成的吗？对于那种能够造成如此浩劫的动物，我们能够理解其大脑吗？此类悲剧是否会重演？

而我知道答案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