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义渠灭国与西戎备战

这些年义渠国没有大的发展，囿于地理条件的局限。向北有强盛一时的猃狁，每次劫掠周王朝都要借道义渠国，当他们满载而归时，周军追击又是义渠国帮他们御敌，收拾残局。尽管如此义渠王很保守，自知实力不足，一直是敢怒不敢言；向南是最强大的周王朝，长达一千多里的边防线，多达四五万的边防驻军；向西有逐渐崛起的西戎，治理有方而兵强马壮；向东有犬戎、大荔戎，经多年的发展而国富民强。义渠国局限在狭小的空间里，强敌环伺，领地没有拓展的空间，人口也没有增加多少，而且义渠国原有的戎民大多是从犬戎迁移而来。得益于戎狄各国的睦邻友好，有好多义渠人每年迁徙之时占据了上好的牧场，就留在了犬戎，并没有返回到义渠国现有领地来。许多年过去了，义渠国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北狄又叫猃狁，随着部族的强盛，他们多次南下侵袭周朝西鄙，占领焦获兵临泾阳。令周天子惶恐不安，极度威胁着镐京的安全。周宣王五年备战十年出征，命兮甲为将，赐战马四匹战车无数。兮甲征伐猃狁，大军及一切粮草辎重必须途经北地郡，兮甲十万余周军出征。义渠国成为周军北上的最大障碍，像个“绊脚石”一样横亘在两者之间。猃狁闻讯退回北方，在河套平原占据有利地形，枕戈待旦，伺机击退周军。

兮甲率领的周军并未一路北上与猃狁决战，而是先锋人马沿泾水觅小道而上，在夜晚义渠人熟睡，尚未觉察之时，包围了那个四水交汇的地方——义渠王宫。从睡梦中惊醒的义渠王带领王宫中所有的侍卫，拼死反击。王城周围的山上黑压压一片全是周军，大原上的义渠军营无一幸免，全被屠杀。义渠王誓死不降，此时已无路可逃，只能率众拼命抵抗，最终因寡不敌众，而死于周军的乱箭之下。三公子翟驳也与众人一起战斗，以身殉国。兮甲血洗义渠王宫之后，又命令军兵放火焚烧义渠王宫，以绝后患。熊熊大火燃烧了两天两夜，幸存下来的义渠人躲在山林中流泪。北地郡的守城二公子翟骆自知不是周军对手，闻风丧胆，带领戎军，弃城而逃，进入犬戎避难。

周军清除了北上的障碍，兮甲一路向北征伐，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闻讯纷纷迁徙。猃狁在定阳设第一道防线，严正以待，无奈周军的队伍太过庞大，三路主力轮番上阵，一战失利几乎全军覆没，只好退守安塞外城。兮甲继续挥师北上，在无定河流域遭到了猃狁骑兵的伏击重创，小胜之后猃狁迅速转移家眷及粮草、淄重逃至娄烦与东胡。周军北伐侥幸胜利凯旋而归，周天子大量赏赐兮甲，命赢氏秦非子之后秦方，驻守北地郡为周军饲养战马，抵御猃狁、犬戎和西戎的进攻。

狼狈逃窜的义渠二公子翟骆，极度痛苦，谋划着日后伺机复出为兄长们报仇。犬戎王像对待他们的父辈一样，将义渠人再次收入麾下。犬戎王深知周宣王征伐猃狁之后，下一个要伐目标不是犬戎，就是西戎，此时正是急需人马之时，义渠军的到来正好派上用场。

果然不出所料，周宣王十四年春天，朝廷新封赢氏秦仲为大夫，率七千人马征伐西戎。

远在西戎的翟骍闻报义渠灭国，兄长殒命，心中迅速燃起了复仇的怒火。周军的到来正好给予他们宣泄仇恨的突破口。周军向西行进，乌氏戎临阵倒戈，第一个投降。翟骍与西戎王商议先行撤离王宫及家眷。这些年他苦心经营西戎，尽职尽责训练西戎军队作战攻伐的战术，又收拢了许多周朝的难民，其中不乏有才之人。西索原为周军杂役因伤残退役后无力谋生，为躲避周朝的苛捐杂税，才逃至西戎，恰巧被翟骍所获任命为百夫长。余兮和西索各自带领戎军占领陇山的制高点。在周军进入西戎的必经之路上，学习周军修筑工事，预备各种土木垒石。

翟骍则亲率大军护送西戎王及家眷，前往的葫芦河流域安置。翟骍火速返回后，余兮报告周军的大队人马，正在乌氏戎休整，估计两三日之后便可抵达陇山。余兮建议不能只顾死守陇山关隘，万一周军以乌氏戎人为向导绕开陇山由成纪进入，直接攻打陇西之地，乃戎王及家眷就十分危险了。翟骍虽然身为首臣兼将军，但从未有过实战经验，面对这种境况，他也束手无策。

年轻的西索立马自告奋勇说：“我愿率一队人马在都卢镇等待阻击周军，然后佯装战败而逃，周军势必要追杀我，就顺势将其领入陇山关隘。大家一鼓作气，势必会全歼周军。”

余兮则说：“此计甚妙！为兵家诱敌深入之计，然而你我都是无名之辈如若出战，恐怕会被秦仲识破，断然不会进入陇山关隘。”

翟骍听到这里，突然心明眼亮说：“我明白了，我乃西戎首臣兼将军，只有我亲自出马，才能让秦仲以为是西戎军队之主力而奋勇追击，进入我军的伏击圈。”

余兮说：“此次出击凶险异常，一旦有所闪失，后果不堪设想。就由我假扮将军挂帅旗前去诱敌，再调二千戎民上山，投掷土木垒石。抽调西戎五千精锐诱敌，方可万无一失。”

翟骍说：“不可，乌氏戎、绵诸戎已经投降周军，我再以假将军诱敌，若是走漏风声前功尽弃，万万不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意已决不得更改。”

前军翟骍亲率五千人马在都卢镇阻击周军。后军余兮率两千人马接应退军后隐入山林，待周军全部进入陇山后，切断其退路。如此形成合围之势，将周军一举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