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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含蓄意指:反对意见
与适度复数的文(亦即仅为多义的文)相随应,存在着一般的鉴赏者(un appréciateur moyen),仅可悟及复数的某些中间部分。某工具就施用于单义的文而言,便太精细入微了,同时又太朦胧不定了;就施用于复合、可逆且完全无定的文(纯粹复数的文)而言,则太简陋窘乏了。这适度的(modeste)工具即含蓄意指(connotation)。叶尔姆斯列夫(Hjelmslev)曾对之作过界定,以为含蓄意指是种次生意义,其能指本身,由一符号(signe)或初生意指作用(signification)系统亦即直接意指(dénotation)构成:若E是表达(expression)[1],C是内容(contenu)[2],R是这两者间的关系,此关系建立了符号[3],则含蓄意指的公式可表示为:(ERC)RC。因没把它纳入文的类型,含蓄意指必定遭到苛责。某(譬如语文学家)称言每一篇文皆为单义者,拥有切实规范之义,斥并蒂次生者为批评精心织造的“皇帝的新衣”。另一面,某(譬如符号学家)则质疑直接意指和含蓄意指的分层;以为总体语言(langue)(直接意指的原料)因着聚合与组合两轴而成一系统[4],和他物不异;故赋予此系统特权,令其作初原意义的居地或规范,作一切伴生意义的衡量尺度,的然无理;倘若我们视直接意指基于真实、客观与法则,此无他,以依然敬畏语言学声望之故,迄今其仍然化语言为句子,化句子为词汇单位及句法成分;如此,分层之举非同小可:它将回复到西方(科学、批评或哲学)话语的终止处,回复到其中心业已定位的结构(organisation centrée),围绕直接意指的中枢布置文的一切意义(中枢[5]:真理之核心、看管者、庇护处、光芒)。
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