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现出原形

“我可能有些醉了，“她晃晃脑袋，心口跳得厉害，想努力保持意识，”不能再喝了。“说完，”哐当“一下，倒头趴在了桌上。

“都怪我，明知妹妹不能喝，还灌她。“芍雏走到她身旁，想要将她扶回房间。

手还没碰上春分的衣袖，她竟起了变化。

方才的天真少女从眼前消失，湖蓝色的外袍变得空荡荡的，兀自落下，盖在凳子上。芍雏轻喊一声，“哎呀“，表情中掺杂着惊讶与恐惧，差点昏了过去，还好庄少卿接的及时，将她扶住，才没当场晕倒。

”这是怎么回事？“她满腹疑问，扶着庄少卿问道。

好好一个大活人从眼前消失，实属奇闻异录。说书先生的段子里听得多了，真见到了，想来谁都会害怕。

庄少卿起身，向前跨了一步，仔细看着春分方才坐的位置。

衣袍之下凸起一块，若有似无间，好像还有动静。“分明是有什么东西。”他壮着胆子，将芍雏护在身后，用手一把将衣袍撩开。

两人眼中，现出一只断尾的白狐。

白狐蜷成一团，浑身发抖，断尾偶尔挥动一下，看起来并非精神奕奕，反而有些恹恹，像害了病。

芍雏害怕的失了花容，惨叫一声。

她紧紧勾住庄少卿的手臂，语气慌张道：“少卿，明明坐着的是春分妹妹，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一只狐妖？难不成……”他将她揽进怀中，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怕，有我在，管她是人是妖，绝不会让她伤你半分。”

她将他的手臂挽得更紧了。

“那这小狐妖，该怎么处理？”

“趁她现在醉了，我来把她杀了，以绝后患。“庄少卿说罢，要去厨房取刀，被芍雏一把拉住。”上天有好生之德，况且春分妹妹……“

“你还唤她妹妹，她一只狐妖接近你我，定是不安好心。“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显现真身？而且她完全没有变法恢复人形。“怎么会这样？“春分心里纳闷。最让她意外的还是芍雏的话。她明明知道自己是九重天的仙女，却开口闭口一句一个狐妖，更是装的这样无辜、害怕，究竟为哪般？

春分想起邬玄重的话，曾让她提防芍雏。

自己不仅没心没肺，不当回事，还受了芍雏挑唆，和邬玄重撕破了脸。现在好了，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更要惨死人间。

“但若能死在上神大人手中，也算一种善终吧。”

“不如将她送回春眠居，以后再不同她往来？“她向庄少卿提议道：”毕竟她也没做过，对你我不善之事，何必徒增杀戮？“

庄少卿向来听芍雏的话。

犹豫片刻，点头同意了。

他取来一只空竹笼，用盖着的衣袍将她打包，留下一个呼吸的小缝，塞了进去。

芍雏默默看着，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中。“没想到进行的这么顺利。“

春分轻声叫唤。

想告诉庄少卿，想让他明白她不是妖精，她是他曾经疼爱的春分，是晓云斋陪了他五千年的小春分。

但一只狐狸的叫声，凡人又怎么会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