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妇语》等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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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官民關係

今天打雷了。

按時早該打了,就怕乾打雷不下雨。

本來去年冬天雪就少,赶轉過年児來又大缺雨,再不下莊稼所要旱壞了。

誰説不是呢。報上也説星象成圍,看京門子一帶人心都透[1]着慌了。

也難怪他們,古來土匪起事,都借着閙饑荒[2]的年成児。如今這樣児若不預先的防備,恐怕不得了。

已經防不勝防了,還説甚麽預先呢?

話是這麽説呀,究竟得想個法子纔好。

法子没别的,全在政府作官的身上。

那是一定的道理,偺們閑談不過徒把杞憂而已。

您提起作官,我還有件事問您,督軍和省長,比方前清的甚麽官?

就像總督和巡撫。不過有一層,那總督是文武兼轄,自從改了軍民分治,叫督軍專管軍事。

照您這麽説,我更糊塗了,既是軍民分治,怎麽各省的督軍們都要干預行政的事情呢?

您别太認真,官場裡本如同唱戯一樣,逢一場做一場,所以説“直把官場作戯場”。

您嘴太刻薄[3]了,然而我倒盼望着他們唱一齣好戯,給大家夥聽聽,纔能如人的愿哪。

[1] 透:顯露。

[2] 荒:原作“慌”。

[3] 薄:原作“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