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招揽生源终起争端
雅琼想辛茹一定是刚才跟家长们交流太热情了才弄得这么疲惫，说不定跟那些家长们都交流了个遍，感觉她这个家委会负责人也挺费心的，怠慢了谁都不好。
“平时还没有这种机会呢，跟家长们开心交流也挺好的。”
“什么开心不开心，还不是没办法的事？”辛茹苦笑着说道，“那些家长一个都得罪不起，不是什么企业的老板就是老板夫人，有的还是什么官员。除了家长，还有就是那些培训班的辅导老师，培训机构的负责人......总之，都是些得罪不起，不陪着笑都不行的那种。在那学校里，做家长的不给小孩铺好路，那可是寸步难行。”
小琪一听，她想起了刚才在家长展示才艺时的表现，说道：“我就说呢，怎么会有那么多厉害的家长，那些应该都是培训学校的老师在展示吧，简直可组织个大型音乐会了。”
辛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种活动吧，真真假假的，谁也说不清楚，我们家长还是悠着点的好，只要小孩们玩得开心就行。你别急，现在游花展虽说是最后一个项目，这里完了之后还有一个培训学校的特别安排。”
听着他们的谈话，雅琼不知说什么的好。她觉得艺术培训并不太重要，她紧张的是文化课程。
说起将来孩子的择校与高大学，雅琼有自己的一番看法。
在八十年代末的时候，那时考大学，大家的分数都不太高，那时的理科上清华北大也就六百二三的样子，哪象现在要上清华北大动不动就六百七八才行，她感觉现在考大学确实比以前难多了，为了保证孩子们将来成绩尽可能高，小学就抓起似乎又成了一个常态。
她没有心思听辛茹与小琪聊什么，她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要说以前虽然大家成绩都不太高，那为什么那时孩子们在国际奥赛上的奖项会比现在多呢？
这就奇怪了，成绩高了倒是奖项少了，这成绩明显没有反映出孩子们的学习情况，或者说现在考大学的题目应该是比以前容易了。可在自己读书那个时代，并没有象现在的孩子一样从小学就开始抓学习的，再说自己小的时候也没有谁管过自己的学习。
看着辛茹与小琪如此费尽心思为孩子现在的学习忙前忙后，雅琼不禁感慨了起来，心想：“这孩子的学习怎么能全靠着培训班呢？是不是已经走入偏门了？”
听着她俩聊得起劲，雅琼没有打扰她们的谈话，而是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
“你在想什么呢？前面就快到了。”辛茹看到雅琼一直不吭声，说了起来。
雅琼回过神来，已经到了花展区的出口，就可以看到辛茹说的特别安排。
能有什么特别安排？一个上午看下来，是什么路数雅琼心里也有数。培训班的特别安排，不用说都知道是介绍孩子们学才艺，结果肯定是青藤小孩的孩子要加强艺术课程的培训，不然就会落后红叶小学怎么怎么的。
小琪正在向辛茹打听是什么项目，辛茹笑了，说道：
“呆会出去的时候就知道了，估计花展入口那里已经摆好展位了，那些培训班的老师要在门口开始招揽学员。”
三人一起往出口走去，这时候已经没有多少游客进来了，离出口越近人便越少。
花展区外面马路上。
辛茹说得没错，当他们到达花展出口的时候，刚才还在联谊活动区表演的那些人已经站在马路边上，一字排开，胸口挂着个培训机构的工作证，手里拿着一摞宣传广告等着家长们出来。
雅琼看了一下周围，植物园的工作人员突然一下全不见了。她感到纳闷，不是说不准在公共场所这样做宣传的吗？那些平时在周围游来游去的工作人员呢？
这些培训机构里，以艺术课程培训的居多。仅是钢琴的培训机构有好几家，阵势最大的有两家，一家是琴韵，另一家是达艺，两家培训机构今天来做宣传的人都有上十人。
从花展区的出口出来是一段相对宽敞的马路，两家培训机构便分占着马路两边这个最宽敞的地段，家长们从花展区一出来便到了这两家的招生位前。慢慢地，从里面出来的家长逐渐地出来了，围着这两家的摊位前的人越聚越多。
雅琼没有围上去，她远远地站着看他们的培训机构打出来的宣传广告。达艺与琴韵都是以钢琴培训为主的艺术类培训机构，每年获得的各类奖项都不少，这也就怪不得每次课的费用这么高。
她心里细细地算了一下，如果学一年下来少说也得三四万块。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想这看来还真不是她所能承受得起的。既然承受不起，她也懒得再去打听，站在一旁无聊地等着辛茹与小琪。
小林老师演奏的《土耳其进行曲》给家长们留下了不错的印象，达艺培训这边家长多了不少。显然今天她的那一番弹奏吸引了更多的人，家长们虽然大多不懂钢琴，但听还是听得出来的，自然就有了自己的选择。
小林老师站在旁边不停地跟家长介绍着培训机构的情况。
她看到了辛茹，说：“若雨妈，下学期的钢琴课还报吧？你是老客户了，优惠大些。”
辛茹从小林老师手里接过了一张宣传单，说：“行，我到时再打电话给你，我现在先陪朋友们走走。”
她们没走出几步远，家长们突然都往这边涌了过来，都到花展入口这个地方来等孩子们出来。她们站的地方离出口不远，看家长们这举动，知道孩子们就快要出来了。
三人停止了往前走，留在原地等着孩子们出来。
没过几分钟后面孩子们举着旗子出来了，老师清点了一下人数，便让孩子们各自找自己的家长，看到孩子们都被接走了，老师们开始散去。剩下了家长、小孩以及那些培训机构的人。
家长领着小孩开始跟培训机构的人打听起了培训的事。
若雨、嘉思、艺成过来了，他们还在高兴地谈论着今天的“雷区穿越”活动。
小林老师看到若雨，把她叫到了跟前，特意在家长们面前展示出来。看到若雨在达艺培训学校站着，不少家长们再次围了过来。小林老师忙着给他们介绍若雨学钢琴的经验。
辛茹不好驳了小林老师的面子，只好在边上等着。看到小林老师不停地介绍着若雨怎么做，家长怎么舍得下功夫。辛茹有些不满，跟小琪与雅琼嘀咕起来：
“你们看，这事给整得，竟然让小孩去给他们做宣传了！”
雅琼也觉得小林老师这样让孩子来做宣传确实有些过头，也许若雨觉得这样很得小林老师的赏识，心里很开心，但雅琼看着更像个给她们做宣传的玩偶。
听辛茹这口气，她估计辛茹也是这样想的，说：“应该一会就完了吧，那些工作人员应该要过来了。”
辛茹无奈地笑着应道：“你就别想那些工作人员的事，这还看不出来吗？看花展那半价优惠可不是凭白无故来的，这些培训学校的人不走，他们是不会过来的。”
达艺培训学校这边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在接着宣传单，有人在打听着价格，有人在低声地谈论着。
“达艺这边也太贵了一点，一节课竟然要三四百块，听说琴韵那边今天报名有优惠，只要一百多一节课。”
“便宜有什么用，主要还是要有好的师资，你看今天达艺的那老师弹得就不错。”
“也不能这样说的，今天琴韵那边是老师没有上场，听说之前琴韵还出过市里的冠军的。”
“琴韵有艺术协会的支持，什么都会方便些。”
……
嘉思拉着小琪的手，说道：“妈咪，要不我们也报到达艺来吧，你看若雨姐弹得多好，我要跟若雨姐一起学钢琴，到时跟她一起来表演。”
辛茹一听，说：“小思思，若雨姐下学期不学了，她要去学奥数了，将来考一个好的大学。你到时跟若雨姐一起去学奥数，好不好？”
小琪明白辛茹的意思，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嘉思说：
“咱听辛茹阿姨的，到时咱就可经常跟若雨姐在一起了，还可以跟她一起练琴。”
听到能跟若雨在一起，嘉思连连点了点头。
人群中的嘀咕声引起了达艺人的注意。
“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家长？”达艺的人突然在这些嘀咕的人群中出现了。
有人想走，达艺的人追了出去，在路中间拦住了他，突然厉声喝道：“你是琴韵的人吧，怎么跑到我们这里来了？”还有其他几个人看这阵势赶紧溜了出去。
看到自己的人被识别出来了，琴韵的人急忙赶了过来救场。
有反应快的家长们，赶紧带着自己的小孩窜出了人群。
韵达这边过来的人显然起了效果，很快，两边的人数聚得差不多了。达艺的人见占不到优势，缓和了一些。
“你们琴韵这次就不够意思了，去年把表演的机会给了你们，你们今年却跑到我们这边来拉人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有拉人吗？我们今天可没有签一个学生，既然没有签学生，又哪有拉到你们的人呢？”琴韵的人明显理亏，可硬着头皮不认。
小琪看着这两人，不就是刚才在花展区看到的人吗？果然有戏看了。
“那这个人跑我们这边来怎么解释？”
琴韵这边，葛飞看到自己的人被扣在了路中央，不以为意，说道：“有跑你们这边吗？他应该只是路过，路过不能算是到你们这边拉人吧。”
此时家长都已经纷纷让开，马路又显得宽敞起来。
“你看看你们站的位置，都在马路中间了，这应该是误会。”看着被拦下来的人站的地点，琴韵的人说话倒是更显得有了底气。
达艺的人看琴韵死不认账，有些气急败坏了，双方已经放下了之前的斯文，争吵声、叫骂声开始响了起来。
辛茹看着势头不对，赶紧过去拉了若雨就走，家长们纷纷带着小孩躲得远远的，有的家长带着小孩赶紧离开，有的家长把小孩的眼睛给蒙上，也有不怕事的家长围着看热闹。
这样闹着，许达有些坐不住了，终于来到了争吵的人群之中，他看了看葛飞，葛飞退到了一边。
“许总，咱们也别争执了，让家长们在这里笑话。几年前已经达成的协议，你们琴韵与我们达艺轮流在这联谊会上表演的，去年是你们做的表演，今年是我们做表演，这是当时市艺术协会的高老给我们定下来的，你们没有忘记吧？”说话的是达艺的余经理余强。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今年确实是你们做的表演，我们也没说什么，大家都遵守着，挺好的。”许总笑嘻嘻地应道。
在许总面前，余强就象一个晚辈，许达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看到许达亲自来处理这件事，余强的口气缓和了很多，他知道就算是林总在这里也会给许达足够的面子。余强说道：
“表演是没有问题，可刚才你们的人混到我们这里来宣传你们的价格低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大家都是干这行的人。如果我们因为这种事去麻烦高老又来协调，可就有些丢人了，到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听到余强提到高老，许达大笑了起来，说道：“我说余经理啊，你现在还提高老有些不合适了吧？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是萨老管事！他正在茶楼里陪林总喝茶。”
余经理不想找协会的人，更不想提萨老，去年比赛前，达艺给萨老送的几千块一斤的龙井，请他多多关照，最后连水泡泡都没有看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