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画上的中华经典故事·大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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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龙去脉

寿桃祝寿

相传孙膑十八岁离开家乡到千里之外的云蒙山拜鬼谷子为师学习兵法,一去就是十二年。有一年的五月初五,孙膑猛然想到:今天是老母八十岁生日。于是向师傅请假回家看望母亲。师傅摘下一个桃送给孙膑说:“你在外学艺未能报效母恩,我送给你一个桃带回去给令堂祝寿。”

孙膑回到家里,从怀里捧出师傅送的桃给母亲。没想到老母亲还没吃完桃,容颜就变年轻了,全家人都非常高兴。人们听说孙膑的母亲吃了桃变年轻了,也想让自己的父母长寿健康,便都效仿孙膑,在父母过生日的时候送鲜桃祝寿。但是鲜桃的季节性强,于是人们在没有鲜桃的季节里,用面粉做成寿桃给父母祝寿。

为什么桃子在贺寿之时居于如此重要的地位呢?这大概同古人对桃树的信仰及西王母的神话传说有关系。

《神异经》记载:“东方有树,高五十丈,叶长八尺,名曰桃。其子径三尺二寸,和核羹食之,令人益寿。”可见,桃树是神树仙木,其果实可以益寿。

《拾遗记》记载:“扶桑东五万里,有磅磄山。上有桃树百围,其花青黑,万岁一实。”这磅磄山上的桃树“万岁一实”,人吃了当然可以延年益寿。

唐人徐坚的《初学记》卷二十八引《典术》说:“桃者,五木之精也,故压伏邪气,制百鬼。故今人作桃符著门以压邪。此仙木也。”这里已经正式承认桃树是仙木,既然称“仙”,那当然有了长寿的含义。

至于向人馈赠“寿桃”的风俗应追溯到西王母向汉武帝赠桃的传说。

传说汉武帝崇尚仙道,西王母便派使者告知自己某时某刻会来。七月初七,西王母乘云车来到了汉武帝宫殿的西侧,有三只青鸟侍立在西王母的左右。西王母赐汉武帝四个大桃,并告诉他:“这是三千年才结一次果的仙果。”赠桃暗含了赠寿的意思。

蟠桃祝寿/杨柳青年画

桃献千年寿/杨柳青年画

八仙祝寿

八仙是在民间流传最为广泛的神话。八仙是张果老、铁拐李、汉钟离(即钟离权)、吕洞宾、韩湘子、何仙姑、蓝采和与曹国舅,分别代表男女老幼、贫贱富贵。中国许多地方都有八仙宫,迎神赛会也少不了八仙。他们手持的法器或宝物,称为“八宝”。

“八仙过海”是八仙最脍炙人口的故事之一,最早见于杂剧《争玉板八仙过海》中。相传白云仙长于蓬莱仙岛牡丹盛开时,邀请八仙及五圣共襄盛举,回程时不搭船而各自使用法宝渡海,这就是后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起源。而八仙定期赴西王母蟠桃大会祝寿,所以“八仙祝寿”也成为民间艺术常见的题材。

八仙祝寿/绵竹年画

麻姑献寿

古时候,人们为老人祝寿是有男女之分的,男的挂男寿星图,女的则挂女寿星图。女寿星图上通常画的就是麻姑,因此称为《麻姑献寿》。画上的麻姑美若天仙,腾云驾雾;或是飘然行走于云端;或是双手托盘奉献一壶美酒和数枚仙桃,酒是麻姑自己酿出来的长寿酒,桃则是王母娘娘所赠送的蟠桃;或是肩挑一根细长的竹枝,枝上挂一壶美酒,旁边一个童子背着一个巨大的仙桃相随。但是,不管什么样的麻姑图,桃和酒总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因为在人们的心中,桃和酒都是长寿的象征,《麻姑献寿》图就是通过献桃与献酒来表现出献寿的。

麻姑是南北朝时期北方后赵的一位少数民族姑娘,长得俊俏美丽,穿着光彩夺目的衣裳,头顶结一个大大的发髻,脑后的长发乌溜溜地垂到了腰间。麻姑不仅长得好看,而且心地善良,常常帮助穷苦的人。但是,麻姑的父亲却性情暴虐、凶神恶煞、傲慢专横、心存歹毒,经常欺压老百姓。

虽然她父亲的名声不好,但是麻姑仍然很孝顺他。有一次,麻姑去山里采果子,好不容易才摘得一个桃子。那时候,桃子可是水果中的上品,是非常难得的东西。麻姑舍不得吃,就把桃子揣在怀里,拿回家给父亲吃。

麻姑拿着桃子往家里赶,忽然看到路边围着一群人,于是她就好奇地走过去看个究竟。原来是一位身穿黄色衣衫的老婆婆病倒在路旁,已经奄奄一息了。围观的人说:“这老婆婆肯定是饿坏了,要是能给她一点东西吃,或许还能活过来。可是这兵荒马乱的,到哪里去找吃的呢?”因而大家只是站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没有人回家给这个老婆婆拿吃的东西来。眼看老婆婆很快就不行了,麻姑实在看不过去了,赶忙从怀里拿出那个桃子,蹲下身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着她。

这是一个又大又甜、汁水很多的桃子,老婆婆吃了之后,很快就开始好转了。旁观的人忍不住啧啧称赞麻姑心眼好,并说她一定会得到好报的。

老婆婆实在是太饿了,吃了桃子后,虽然意识清醒多了,但还是没有力气,于是开口对麻姑说:“好孩子,太谢谢你了,请问你还能不能给我煮点粥喝呀?”

那时正值灾荒,人们的粮食都不多,还有很多人因没有吃的而饿死了,所以粮食极为珍贵。但是,麻姑确实不忍让老婆婆饿死,就爽快地答应道:“我这就回去给您煮点东西来,您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说完麻姑就飞快地跑回家给老婆婆做粥去了。

不巧,麻姑做的事被父亲麻秋知道了,当他听说麻姑不但把桃子给老太婆吃了,而且还在给老太婆做粥,非常生气,就把麻姑关了起来,不准她出去。

可是麻姑怎么也放心不下路边的老婆婆,等到半夜里,她的父亲睡着了,麻姑悄悄地端着粥出了门。可是等她来到白天老婆婆躺着的地方时,却不见老婆婆的影子。月光下,在老婆婆坐过的地方,有一个桃核留在那里,再也找不到老婆婆,麻姑只好捡起地上的桃核回了家。到家躺在床上,麻姑一合眼,就看见白天见过的那个老婆婆,仍然穿着黄色的衣衫,笑呵呵地朝她走了过来:“好孩子,委屈你了。你不用难过,我还好好的。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说着,就飘然离去了。

第二天早上,麻姑起床之后,就把晚上捡来的那颗桃核种在自家的院子里。一个月之后,就长成了一棵又高又大的桃树。第二年正月,桃树上结满了又大又红的桃子。麻姑用这些桃子来救济逃难的老人。奇怪的是,这些老人吃了麻姑的桃子之后,不仅不觉得饿了,而且精神倍增,连以前的小毛病也没有了。麻姑这才明白当初的那个老婆婆是天上的神仙,并不是一个要饭的乞丐。

后来,麻姑的父亲麻秋因为打仗立了很大的功劳,皇帝封了他一个大官,并要他负责新建皇宫。麻秋为了早日修好皇宫,以便能到皇帝那里去邀功受赏,就拼命地奴役老百姓,让他们没日没夜地干活,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麻秋还规定,只有当鸡叫了时,老百姓才能有片刻的停歇。麻姑非常同情这些老百姓,于是到晚间的时候,她就躲在鸡窝边学鸡叫。这样,只要麻姑一叫,所有的鸡就会跟着叫起来,这样老百姓就有了休息的时间。可是这件事很快就被麻秋发现了,他查出来竟是自己的女儿在妨碍自己获得功名,非常生气,说要狠狠地痛打女儿一顿。

麻姑听到这个消息,就逃到山上去了。麻秋怒上加怒,决心烧山,要把女儿烧死。在这危急的时刻,王母娘娘经过此地,王母娘娘早就听说麻姑做过很多好事,现在见她受到如此灾难,就把麻姑救了出来,并收她为弟子。

到了三月初三王母娘娘的诞辰,天界举行蟠桃大会,各路神仙都来祝寿。百花、牡丹、芍药、海棠四位花仙特意来邀请麻姑一同参加。四位花仙子送上各自的仙花为王母娘娘祝寿。麻姑没有带花,只带了一个极老的坛子,里边装的就是在绛珠河畔用灵芝酿成的寿酒。这酒特别醇厚,一打开坛盖,就闻到浓浓的香味。来祝寿的各路神仙都夸麻姑心灵手巧,赞王母娘娘有口福。王母娘娘也赞扬了麻姑一番,麻姑因此被王母娘娘封为“女寿仙”。这就是麻姑献寿的来历。

福寿无极/绵竹年画

百寿图/桃花坞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