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史可证
胡管家识趣的退了出去。
“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只不过，只不过.......”李思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秦贤起身将沈佳拉到门口小声责问：“你怎么回事，难道就为了未必发生的事，眼看着一条人命，不，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沈佳反过来瞪了秦贤一眼：“我知道你同情心泛滥，就是冲着树人这事也不能不管。可现在你知道李思的想法吗？”
这句话倒是给秦贤问住了，李思现在顺风顺水，尽管没有证据推测他就是穿越过来的人，但按照这个势头发展，没几年他就可以翻手云覆手雨，人性这东西太难琢磨。
难捉摸就不琢磨，活一次再畏手畏脚的，虽然没那么大格局，但也不至于为了活着做昧心的事。
秦贤一转身看着李思：“李兄，你把不过什么说清楚。”
李思一跺脚：“没人那么做过啊，我是说，如果我说出了可以女人的肚子刨开，把肚子里的孩子取出来的同时保住大人的命。你们信吗？我那岳父能同意吗？这一院子的人都看着，那可能落个谋杀的罪名。”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脸涨得通红，声调虽被努力压制还是提高了一些。”
谋杀的事暂且不论，秦贤和沈佳目光对视了一下，都点了点头。
“有人做过！”一直抱肩直立的树人开了口。
“谁？！”齐刷刷三个人的目光同时朝他看去。
“《史记·卷四十·楚世家第十》记有记载：吴回生陆终，陆终生子六人，坼剖而产焉。可见，春秋战国时，古代就有了剖腹生产。”
房间中一阵死寂，三人六只眼直勾勾的看着胡文博。
很快秦贤就反应过来，之所以胡文博从小能气走教他的老师，是因为的确没人可以教的了他，别说再眼下这个朝代，就算放到自己穿越前的朝代，一个有着千年意识链的怪物恐怕也很难和世界融合。
现在也不知研究树人胡文博的时候，秦贤看向李思，要救的可是他妻儿。李思彷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人在他是这家姑爷，若是人不在了以后就难说了。这个貌似不通人情的痴呆小舅子，肚子有东西他也不是不知道，但毕竟人家才是这家的正主。
不管他心里怎么盘算，此刻已经是挽起袖子：“好！我这就命人准备麻沸散，消毒可用酒，可是谁来动手？”
秦贤一指沈佳：“她！”
“她？”李思一愣，仿佛第一次见到沈佳一样，上下反复打量着沈佳。
“谁来做不重要，我的爹，你的岳父怕事死也不会同意。”树人一盆冷水泼下来。
听到这话，李思仿佛泄气一般，想到他那个固执的岳父，便一下子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秦贤一直在想，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也未必，胡老先生都做好了用棺材的打算，用棺材是希望死后重生，可见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你的意思是？”
“既然死都已经是必然，为什么这个必然之前不再做个尝试？”
此刻秦贤的也握着拳，这事让他确实紧张，但总要有人拿主意。李思怕犯了忌，沈佳更是由于自己的身份不敢做，关键时刻总得有人当个恶人吧。
“李兄，棺材的事我答应，先支取一百五十两，让树人带着找小元去长裕当铺。你去找胡老先生，不管怎么说，求老先生答应一试，只不过这事必须保密，院中不要留闲杂人。房里有没有贴己的佣人？留一两个给沈佳帮手。”
眼看李思还略带懵懂的看着自己：“这事成了对外就说棺材的作用，不成的话至少能保住孩子。”忽然他想到树人的感受，回头看了看树人蒙着面纱的脸。
却见树人艰难的点点头：“我姐姐可以的，我不想我姐姐变得不是我姐姐了。”
秦贤心头一动，又看向沈佳，沈佳摸着腰间，钥匙在那里，她的神情有几分古怪。事不宜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李思张罗着去安排，树人也跟去拿银子办事。
房间里只剩下秦贤和沈佳，沈佳似乎很紧张在房间里搓着手走来走去。
“有多大把握？”秦贤看着她问道。
“第一次，不知道呢！”
“第一次？你怎么不早说？”秦贤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也没问啊。”
“我靠，人命关天开不得玩笑啊大姐。”
“我知道，我知道，就因为是人命关天我才下了半天的决心，你别捣乱，我说第一次是真人的第一次实战。你要相信我们位面绑定一辈子的职业技能。放心，放心.....”
虽然沈佳这么说，秦贤一点都没感觉放心下来，开弓没有回头箭，哪怕万分之一的希望也得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思用什么办法说服的胡青秦贤不知道，院子里的人都被赶了出去，只留下胡家小娘子贴身的两个丫鬟。
棺材被抬进来放在小院中，树人守在院子门口禁止外人入内。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沈佳用崭新的绸缎把自己裹了起来，小娘子的房间里挂起层层帷帐。
“你们两个，进来也帮忙！”沈佳不容置疑的喊了李思和秦贤。
李思进来可以理解，秦贤就不太理解叫自己进来干什么。整个手术的过程，秦贤只看到沈佳严肃的神情，这怕事从秦贤第一眼看的沈佳以来，唯一一次让秦贤觉得她严肃认真的神情了。
秦贤觉得，很难用语言形容他所看到的沈佳的手术水平，因为没有对比，但至少从娴熟和专业来看，那个位面的绑定终身职业的水平简直太高了。
当小孩被抱出，哇的哭起来，沈佳立刻将孩子报给丫鬟去处理，她这边飞针走线，一层层的仔细缝合伤口。李思观察着娘子的情况，手一直按着她的脉搏，时不时去探探昏迷中胡家小娘子的鼻息。秦贤的工作简单，给沈佳轻轻的擦汗。
这一刻，忽然他觉得沈佳也没那么二二呼呼，专注起来的女人很美。
上药，腰上缠好药布。胡家小娘子微微动了一下。
“疼是肯定的，但是命无大碍。其他的注意事项你应该都知道吧？”沈佳盯着如释负重的李思。
“知道，知道，我，我该怎么谢谢你们......”李思看着情绪很激动，眼泪都哗哗的。
沈佳摇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贤，转头对李思说道：“以后你不给我们找麻烦，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李思微微一愣，才要开口问出困惑，却听见胡家小娘子的呻吟，忙低头安抚：“娘子辛苦了。”
秦贤和沈佳悄悄的走了出去，院子里，胡文博依然保持那个姿势站着。：“你姐姐没事了。”
“我知道！”
沈佳淡淡的说道：“你姐夫，他不是这里人。”
“你打算怎么办？”树人平缓的说道。
“按规矩办的话，孩子就没了父亲。我也看的出，他对你姐姐是真心。”沈佳有些纠结。
秦贤幽幽的说道：“我们位面句话是这么说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他现在不也没做出什么影响历史的事吗？”
“但是你可能做了.....”
秦贤摇摇头：“我并没有，如果救一个人就改变历史了，那......也是你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