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人不让继续查
“这事儿是你策划的？”
“主任，您找我。”
“现在有几家自媒体，还有几家报纸，自媒体我挑了两个，报纸我也挑了几个，先待选，你去联系一下当事人母亲，看看她愿不愿意开个记者发布会，这是媒体名单。”
“就这事儿？”
“你有啥想法？”
“这点事儿还用叫我过来？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叫你过来是想看看你这张脸，你妈跟我告状，说你好几天没正经吃饭，没回家陪小顾了。”
“就这事儿？”
“你再就这事儿就给我滚出去。”
“回见了，钱叔。”
楚曦瓒边说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见到夏佳纯后，让她联系当事人母亲。
“我不想开记者会。”
于是楚曦瓒又将这个消息传回主任那里。
“我让你回去问问就是要让你劝她同意，我要是只要个结果，还用你找人打电话，我直接让你打电话不行吗？”
“您好歹也是法学老教授，咋就一点都沉不住气，我就不想让她开发布会，起码不是现在。”
“展开说说。”
“事件已经开始发酵了，不需要再推了，如果三天之内没有官方发声，到时候再烧一把火也不迟，况且当事人母亲并不想现在表态，可能也是被吓着了，毕竟最初只是让她录个几分钟的视频，她这直接开了直播。”
“那这事儿你看着处理吧，不过三天就想让官方关注，不太可能。”
“我倒是觉得可能两三天就可以，因为当事人不算是真的京城人，父母是通过创业在这落得户，想找人一堆狐朋狗友碰上真事儿全跑了，她现在可以说只剩这一条路了。孩子的父亲去年出事儿回老家看父母，现在基本回不来了。”
“别抱太大希望，既然已经开始利用社交平台了，干脆用好。”
楚曦瓒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刚进办公室，就听夏佳纯说：“楚律，刚才有人打您座机，他说告诉您他姓秦，您自然知道是谁。”
“好，我一会回他。”
楚曦瓒到了里间看了看来电显示，这是秦师兄办公室的电话，心想肯定是打过来问直播之类的事儿。于是稳了稳心神，把电话打了回去，接通后还没等他说话，听筒里传来：“楚律师吗？”
“秦队长，我是楚曦瓒。”
“楚律师，我刚接通知要出趟任务，咱们长话短说，你千万把控住不要让当事人母亲再直播了，最好这段时间保持沉默，先这样儿，我还有事，等我出任务回来再请你们过来细聊。”
还没等楚曦瓒说话，秦师兄就把电话挂了。
这个电话虽然简短，但是楚曦瓒却品出来好几层信息。
首先秦友林一个刑警队长，接到任务还在等着楚曦瓒回来，说明这件事儿非常重要。但按职责来说，这个电话本不该让亲友林打，这说明他们也不是真的想阻止楚曦瓒继续查案，或者说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不过为了达到阻止当事人母亲对外发声的目的，让亲友林用座机打楚曦瓒办公室的座机，又显示出一分正式，希望楚曦瓒能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最关键的一点是，亲友林告诉楚曦瓒“不要【让】当事人母亲【再】直播了”，而非“不要【再让】当事人母亲直播了”，词序之差却反映出秦大队代表的群体，并不认为是楚曦瓒唆使当事人母亲直播，再次重申希望楚曦瓒能帮着控制当事人母亲情绪的诉求。
楚曦瓒还在想着，电话又响了，楚曦瓒一看不认识，不想接，又怕是什么业务联系，于是就按了静音。
“佳纯，告诉当事人母亲，从现在开始，不要接受任何人采访。”
但夏佳纯打过去电话之后，听筒却传来：“我想要召开记者招待会”的声音。
“阿姨，这个我们得商量一下，您稍等一下我给您答复。”挂了电话，夏佳纯找楚曦瓒商量。
“告诉她等两天，就说社交平台宕机了，现在效果不好，她要不理解你们几个一起做做工作。”
就在楚曦瓒团队忙着应付电话时，钱浩办公室也聚满了人。
“老钱，电话已经打到我们这里了，让咱们别接这个案子了。”律所另一个创始合伙人李通开门见山。
“对方透露是什么身份了吗？”
“说不上黑，但肯定不是白的。”李通解释道。
“那先冷处理，刑案惹上这帮人再平常不过。只是得跟小楚提个醒，别让新来的几个助理跟着倒霉。”钱浩说着给楚曦瓒发了个信息。
“刚才主任发信息，有人打招呼不让咱们继续接这个案子了。”
几个人不解，“不是一直都有人打招呼不让再接了吗？”
“之前是上传下达，是通知，现在才是打招呼。”颜家进解释道。
“有什么不一样吗？”夏佳纯和高雪雯依旧不解，尤其是高雪雯，瞪着俩大眼珠子看看楚曦瓒，再回头看看颜家进。
“很多时候伴随调查不断深入，刑案会触及不为人知的一面。”楚曦瓒决定趁这个机会，和几位弟弟妹妹聊聊，“我们最初接电话更多的是注意舆论的控制，并不是不让我们查，但是这次打招呼的绝不是‘白’的。”
楚曦瓒将重音落在“白”上，“当然我现在没有证据说他们一定是黑的，也正是这种不确定性，会给办案人员一种不安全感。所以你们要是害怕的话，可以退出这个案件的办理。”
几个人肯定是都不想退出，颜家进趁机问了一句，“师兄，这帮人出来了，是不是意味着咱们离胜诉不远了。”
“如果你们不撤出来的话，我们就应该查一下打招呼这个人。”
“对了楚律，今天有两个面试的要来。”
楚曦瓒看了看时间表，“这两天主要监控一下舆情，家进你给她们俩突击培训一下，一会再去弄点防狼喷雾，佳纯不行跟家里说一声，晚上先住宿舍，那个小区安保还可以，也省的真有人盯上你们，顺到你们家里，给家人带来风险。”
夏佳纯虽然并不想住在宿舍，但是听到有可能尾随跟到家门口，还是同意了，只不过没想到，宿舍居然在御景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