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酒茶之论
“欧耶！今个心情舒畅，回去你们二人酌酒一杯庆祝一番可好？”
小星忘乎所以提道。
“好！”霍去病爽快地答应。
回到霍府时已是黄昏，一到家门口，叶叔准备的丰盛的美味佳肴就扑鼻而来。
“叶叔，小星回来啦！而且小星老远就能闻到您烧的好菜啦。”
小星就像许久未归家的人儿兴奋的喊道，真是应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
“回来就好，快快来趁热吃！”
叶叔笑不拢嘴催促道。
“好嘞！”
这时，闵玥便端着一盘清蒸鱼出现在他们眼前，鱼是好鱼，但与端菜的闵玥却显得格格不入。
“将军、姑娘请慢用！”
闵玥不失礼貌含笑伺候道。
“你——发什么愣呢？方才这一路上不是还念叨着肚子饿吗？”
霍去病瞥了一眼小星说道。
此刻的小星完全不在状态，她的大脑在疯狂的运转着，猜想着闵玥与霍去病到底会是什么关系。
她心想着：呀！闵玥该不会是在野史上霍去病临幸的那个侍女？如此说来，霍嬗的母亲就是她了。
“喂，你到底在想什么？”
霍去病再次唤醒小星道。
“星儿没——没想什么……”
小星立马解释道，但她的心里憋屈着，自嘲着她自己这不切实际且自作多情的爱以及她这格格不入的第三者、路人甲的身份。
“酒呢？怎么没酒呢？”
小星压低声音道。
“叶叔，快把府上的好酒都呈上来！”霍去病连忙大喊道。
拿酒上来的那人是闵玥，据说她把皇上早些年御赐的酒都毫无保留的拿了出来。
同时，她也干脆利落的往他们二人的酒杯倒满了酒，当然她还不忘嘱咐道：“将军向来不喜饮酒，况夜已深、寒气重，还请将军少饮为妙，小星姑娘亦是如此。”
闵玥对霍去病关心倒是真，因为喜欢一个人从她的眼神就能看出，是藏不住的，至始至终闵玥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霍去病半分。
“你且退下。”
霍去病冷冰冰地说道，语气比这寒夜更瘆人，他的反应倒像是被别人看出了弱点而心生不快。
闵玥自然马上退下，但她的嘴角还不失礼貌且尴尬的微笑着。
“老古董当真听不出闵玥是在关心你吗？”
小星反问道，因为难堪的那人可不止闵玥一个，小星也算一个。
在这一刻，她发现她自己与闵玥同属同病相怜的人儿。
“当奴婢的自是关心主子的。”
霍去病不假思索的说道。
好一个冷血无情的家伙，他的语气透露着不近人情的冷漠。
“老古董觉得闵玥只是出于主仆的那种关心吗？”
小星激动的反问道。
霍去病自是对方才他所说的话没有半分悔意，对于小星锲而不舍的追问他倒是生出了几分不耐烦的模样，“那还有什么？”
“真是应了你的名，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竟还不开窍！老古董就没有感受到闵玥对你爱意，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意，哪怕只有一点点？”小星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起来，借着酒意上头，她把该说以及不该说的话全部托盘而出。
霍去病摇了摇头。
换作以往，她本听到霍去病无感于闵玥应该是开心的，可她反而更加多愁善感。
“那——老古董对小星呢？”
小星又拿起酒杯小抿了一口，她瞅了他一眼，而他则是毫无表情的享受着一桌佳肴。
小星只好作罢，不再追问，因为她知道在他的心里她自己跟闵玥无异，唯一不同的是，她是死乞白赖的住在霍府的。
小星挤出尴尬的笑容，“来，干杯！”，她举起酒杯准备跟霍去病碰杯时，没想到他拿起酒壶就喝了起来。
“老古董，有你这样喝酒的吗？你“咕噜”一声就就把一壶酒给干了，这样岂不是很无趣！
这也是对酒的不尊重，喝酒本就是要慢慢品尝，尝出它的年份，尝出它背后的甘甜与辛辣……
总而言之，一口闷就不对。”
小星像极了鉴酒专家、品酒大师诸如此类与酒沾边的各种各样的头衔的人对他高谈阔论了起来。
“本将军自小便开始饮酒，喝过无数的佳酿，早就对酒麻木了，于我而言，酒与水无异！”
霍去病一本正经的说道。
“奇怪？哪里有人把酒当成是水喝的呢？”小星难以置信道。
“酒，久饮后，便饮之无味！”
霍去病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那既然久饮，为何闵玥还说老古董不喜饮酒呢？”
小星好奇的发问道。
“酒在军营中无处不在，虽不喜，但久而久之便可千杯不醉；就好比我不喜杀戮，但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顿时，他的眼里透露出热腾腾的杀气，一股爱国情怀油然升起。
“何为不喜，奈何身不由己。”
小星心里默念道，她这才意识到原来霍去病冷酷无情的面具之下还埋藏着这么多的身不由己。
同时，小星也恍然大悟，于他而言简简单单的一句“做自己”，在他这年代是何等的奢侈。
“杀戮你我二人无法避免，但酒就不同，喝与不喝，你我二人都有选择的权力。”
小星大大咧咧的说道，说完她纵然起身，拿起桌上的御赐的美酒，眼睛也不眨一下就把它们全部都倒在地上，“不喜，咋就不喝！”
“你——”
霍去病顿时哑口无言，感慨万千，他如痴如醉的看着眼前为他疯狂洒酒的小星，心里琢磨着：我霍去病有生以来真能为自己而活？
他的大脑渐渐地勾勒出一副唯美的动态画面，他在里边正舞着剑，几乎陷入忘我的状态，这是他最快乐的时刻。
而在他舞剑的同时，一个脑袋瓜子探了出来，正是小星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在一旁偷偷注视着他。
随后他们二人相视而笑，一个专心致志的舞着剑，一个自由散漫的瞎逛在他身侧。
可好景不长，一封突如其来的前线战报随即呈了上来，他不得不披上战袍，快马加鞭的踏上这不知归期的征程。
人间清醒霍去病，他知道只要敌军一天尚存，他就一天不能够做自己，这就是他的命！
可他万万想不到小星会出现在他假想的未来中，更加奇怪的是，在那个唯美的画面中，他倒是觉得小星的存在才是快乐的来源。
“嘿！老古董你是不是看的很是过瘾，来，来和星儿一起将府上所有酒都倒光！”
如小星所愿，霍去病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虽说是讥笑，但它就像一缕阳光温柔了小星的心房。
“这就对嘛！你这老古董笑起来可帅气了！”
小星满心欢喜的说道。
霍去病巧妙地跳过这个话题，满脸困惑道：“你不是想喝酒好好庆祝一番？可如今酒全被倒……”
“星儿改变主意了，以后咱们府上禁酒！”
小星嬉皮笑脸的对他说道，这或许就是爱情的力量吧！爱一个人爱他所爱。
“咦，话说老古董不喜欢喝酒，那方才你为何如此爽快的答应星儿这无理的要求呢？”
小星连忙追问道，霍去病则不语，其实他只是怕扰小星兴致。
“老古董可真不够意思哈，星儿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你——就就连你的喜好，星儿也只能从旁人口中得知。
老古董到底是何居心？哦！老古董是不是在想让星儿对你心怀愧疚，好让星儿早早自行离去？”
小星心灰意冷的说道。
“强词夺理。”
霍去病反驳道。
“那老古董能答应星儿吗？”
小星呆呆的望着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关心他的神情，即使她知道这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
“答应星儿从今以后，不许在星儿面前伪装，也不许委屈自个，因为星儿会心疼你的。”
霍去病又不语，只是耳根子有点泛红，脸上表露出些许的害羞。
小星只好乘胜追击，继续扮演出拈酸吃醋的神情，调侃道：“你又不理星儿，你——就只会告诉你的闵玥小姐姐。”
“本将军未曾告诉过她。”
霍去病见状，有条不紊的抿了一口茶后解释道：“也许是因为本将军常去探望皇后娘娘，吃的是茶并非酒，所以……”
还未等他说完，小星除了自愧不如的感慨外，还有就是对闵玥无比的同情。
“闵玥她竟这般心细！”
“她怎样待我，与我无关！”
霍去病无关痛痒的说道。
“时间会告诉你答案，你尚可不必着急反驳。”小星仍固执己见的认为闵玥就是霍嬗的母亲，所以此话当然就有言外之意。
“你是知道什么的，对吧？”
“有关你的一切星儿都想知道但有些事又不敢知道。”
天知道啊！小星从小到大几乎翻遍他的所有资料，就连野史也不容错过，去过有关他的所有他去过地方，这也包括他的墓地。
“那就权当不知道吧！”
霍去病倒吸了一口气说道，他倒是落了个耳根净。
“老古董，你可喜欢听故事？”
小星漫无目的的说道。
“呃？”
未等霍去病反应过来，小星就开始娓娓道来，“从前有个女孩喜欢上了第一个让心动的男孩，女孩天真的认为这男孩就是她的另一半，女孩抓住一切机会闯进男孩的世界，可结果女孩却发现无论她撞得头破血流都无法走进男孩的世界，女孩终于发现她好像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老古董，你觉得这女孩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呢？”
小星把问题抛给霍去病，她倒是并不期待他有什么立竿见影方式方法，因为在爱情上，霍去病并不比小星开窍的多。
“凭心而动！”
霍去病最终脱口而出道。
“凭心而动？嗯——星儿觉得这倒是可以让女孩尝试一番。”
小星意味深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