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孤独不分物种
正午。
惨白色的太阳升到最高。
让午间的温度比早晨稍稍升高一些。
但还是很冷。
到了午餐时间。
麻斗腹中开始发出咕咕的叫声。
之前的连惊带吓，让他的体力消耗不少。
回过神来，肚子里早晨吃的些东西，早就消耗干净。
他不知道尾兽是不是吃东西。
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在诡异的气氛里，默默忍受着，是他能做的唯一事。
半天可以忍受，但挨到晚上就受不了了。
修行结束，鼠二朝着麻斗弯腰鞠躬，表示感谢。
两只鼹鼠钻回洞不见。
去帮族群找食物。
麻斗看了看那个通灵鹰。
两侧的眼睛保持着全方位视角。
两只翅膀插兜，看不见脖子，一动不动的站在九尾旁。
略显嚣张。
至于九尾，时不时上下眼皮切磋。
也不知道睡没睡。
麻斗有心逃跑，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自己跑的了吗？
跑不了！
老老实实听话活命才对。
话是这么说。
但肚子的饥饿扛不住。
饿到难受，他干脆找几根木头，搭了个椅子坐下。
好在，沐子羽注意到这个问题。
毕竟，他当初也是个人。
也有吃喝拉撒的困扰。
只是现在不做人了。
“想去方便，往右走；如果饿了，昨天吃剩的烤牛肉，自己生火重新加热，至于水，这里有的是雪，你自己想办法融化。”
沐子羽依次指了指方向。
麻斗之前看到不远处那摊黑漆漆的东西。
现在才明白，原来那是烤焦的牛。
不过。
不知道为什么，麻斗心里突然觉得这个九尾，似乎很有人情味？
传说里，尾兽都是灾祸的象征。
他倒是没见过。
族里的长者都讲过，尾兽是只知道杀人、破坏的怪物。
但相处半天，一点也不像传说中怪物形象。
反而可以沟通。
管他呢，自己只是个下忍。
天塌了，也轮不到自己来顶。
只要能活着回去，见到抚子和奈美就好。
麻斗掏出随身携带的火石和小刀，捡了些树枝，自己从那堆牛骨上剃下些肉。
沐子羽身体一直趴着睡觉，意识却也没闲着。
除了锻炼写轮眼外，他还在尝试查克拉属性变化。
作为有着全属性查克拉的尾兽。
沐子羽梦想着有朝一日，能给前来捕捉自己的忍者们，来上一发螺旋丸手里剑。
尤其是宇智波斑那个家伙。
想让自己做他的通灵兽？
瞧他那个痴心妄想的样子！
门都没有！
……
月亮升起的时候，麻斗也在火堆边，铺了些枯叶与不知道从哪撤来的草。
带着不安，陷入睡梦。
梦里，他和女儿开心的在院子里玩耍，妻子则在准备着午餐。
美好，而温暖。
“想你们……”
沐子羽低头看了眼说梦话的麻斗。
随后不理他，继续查克拉属性的修炼。
自从继承九尾的一切，除了六道仙人的话记忆深刻，其他都是些无聊的画面。
被人类畏惧。
被人类攻击。
被人类驱赶。
九尾象征仇恨，却不被仇恨所控制。
既然人类无法共处，那么就远离人类。
其他尾兽，也大抵如此。
居住地都是远离人类的荒野。
意识最深处，有一个沟通空间。
那是尾兽之间最深层的联系。
但沐子羽从来不主动接近那片空间。
自己毕竟不是真的九喇嘛，尾兽们虽然从六道仙人时代就分开不再联系。
可保不准哪只能看出自己的变化。
而之所以翻阅记忆。
是因为沐子羽想要找找九尾是如何使用力量的记忆。
最近九尾一次战斗，都发生在十年前。
那是一个忍者小队，闯入九尾藏身地。
战斗，不期而至。
为了自保，九尾释放了尾兽玉。
而释放过程，则作为肌肉记忆清晰的保留下来。
正因为如此，沐子羽才知道如何使用尾兽玉。
而更早之前的记忆，因为时间跨度太长，有的甚至开始模糊。
得抓紧时间，把有用的记下来。
比如查克拉的属性变化之类的有用技能。
加速记忆的画面不断掠过。
那些画面的孤独感，也让沐子羽感同身受。
一个晚上的功夫，他浏览完九尾千年的所有记忆。
战斗时间加一起，都不足一天。
但好在，对于查克拉属性变化的处理，沐子羽掌握了。
尾兽不需要人类那样精细控制查克拉。
并非不会。
而是因为量的原因。
查克拉巨大的它们可以随意释放尾兽玉。
一发尾兽玉解决不了的事，那就再加一发。
现在，沐子羽找到技巧与方法。
终于可以将查克拉进行属性变化。
全属性查克拉变化，放到人类身上，也得是长门那样的天才。
一夜未眠，却无半点疲惫。
第二天，天还没亮。
麻斗就因为寒冷冻醒。
火堆熄灭，再加上没有保温的东西。
他整个人脸色苍白，不停地流着鼻涕。
这是感冒的症状。
为了不被冻死，他赶紧爬起来，收集柴火，点燃给自己取暖。
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沐子羽从峭壁的地下，挖出一块半平方米左右的石头。
拿着削铁如泥的爪子，在石头上挖了个槽。
下方掏空，顺手放到火堆上。
炽热的火焰靠的石头发烫。
放上一些雪，很快就融化成水。
看着麻斗不解的目光，沐子羽解释道。
“拿这个可以当容器，煮些热水，喝了应该会好很多。”
“谢……谢。”
麻斗意外的愣了下，然后呼哧呼哧吐出一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谢谢。
造成眼前这一切的可都是九尾。
要不是它强迫自己留下来，指导鼹鼠修行这种荒唐事。
自己早就回到温暖的家中。
矛盾的来源，始于忍者本身。
朝不保夕的生活，频繁的战斗，层出不穷的任务。
麻斗见过太多因为家里忍者死亡，而妻女、财产沦为无主财富，被其他人夺走的事。
想必，巴哈依的死讯如果传回去。
一定也会让某些人欣喜。
可这就是现实。
没了男人的家庭，妻子为了活下去，必然要投靠其他人。
人与人之间互相防范，也导致了矛盾。
麻斗没有任何朋友。
亲近的人也只有妻子与女儿。
这让他养成了孤独的性格。
别说是谢谢，就算是陌生人，他也抱着敌意对待。
但鬼使神差的，却突然感激起九尾来。
感激什么？
它的不杀之恩？
麻斗不知道，他现在心里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