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We're all gonna die”
“就算[终焉]的爆发不是故意的，Arc集团也通过这种方式打开了新世界，并成为了新世界的统治者。是这样吗？”
“......”Vanessa点了点头。
“所以要毁灭人类。那么，毁灭人类之后，你又要怎么办呢？”
“你...！”Vanessa怒目着又一次放出冲击波，但冲击波毫无阻碍地穿过了我。
“现在的我阻止不了你，反过来你也一样阻止不了我。站在你面前的...不只是人类，还有我们...还有你自己。”
“那就就就来比比谁的行动更更更快...”
cyTus里掀起了更凶猛的数据风暴，Vanessa的身影消失在了风暴中。
预测演算得出Node 03会是Vanessa接下来的目标——因为那里拥有仅次于Node 08的精神网络普及率，大量的无人机和各种型号的机器人也一样到处都是。
Factory 08那边虽然有Ilka...但说到底Ilka还是个不确定因素，我无法完全信任她。
我打开Ilka给我的程序，里面是一组奇怪的复制算法。如果这个算法可以顺利运行下来的话，就能复制出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cyTus——并且与原本的cyTus互不干涉。
也就是所谓的“镜像空间”。
但要造出整个OS空间的镜像，需要和建造整个OS空间同样的运算量，另一个[主机]是必需的...只能用Mio了。
也就是说需要去Factory 03启动这个算法，然后想办法让那里的网络和Node 08的网络连通。而Node 03和Factory 03相邻，眼下也只有先去Node 03了。
Xenon写的ai相当有手段，因此要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追踪Colin一行人并不容易。但我顺着Robo的行动轨迹，发现它和Paff、Neko以及另外一个叫Hayato的人类一起坐上了去往Node 03的列车——这就简单太多了。
Node 03已经变得比我记忆中还要混乱，在有零零碎碎的无人机和机器人闹事的同时，也有不少人类趁火打劫...而这个时候，黑帮反而成了维持秩序的使者。
但看这样子，Vanessa的攻击重心尚且不是Node 03的城市中心...总之我得先到Factory 03，人类这边有Xenon这种程度的高手，应该能应付得来这种程度的无人机暴乱。
“Mio...我回来了。”
我朝CytusΩ短暂地打了个招呼，把Ilka给我的镜像OS空间制造程序放入其中解析，同时尝试先创造一个镜像的CytusΩ...
镜像与现实处处相反，而映出的现实也无比精确...但创造一个镜像空间，并不像照镜子那么简单。
创造镜像空间，就是要使镜花水月成为另一侧的现实，而且是与现实世界互不干涉的。就算是启用了最大运算量的CytusΩ，也要花上将近半个月才能生成完整的镜像...
11月26日，我注意到Node08开始了大规模的无人机暴走，黑红配色的“建造者”涌上了大街，疯狂地破坏和屠杀。
ARCI还是启动了...Ilka看来还是失败了，没能挡住Vanessa前进的脚步。又或者，Ilka又站到了Vanessa那边？
我混入之前骇入的ARCI机体的其中一台，找到了在无人机暴动中保护着人类的Ivy。
我冲在所有ARCI的最前面，故意让Ivy引我进了一个小巷，在被她击晕前连接上Node 08的网络回到了OS空间。
我还能正常骇入这些ARCI机体，说明它们还只是在接收Vanessa指令的阶段，并没有被Vanessa完全控制。
也就是说，现在的Vanessa还是独一无二的Vanessa，用正确的程序和适当的机体，就有可能把原本的那个Vanessa救出来...而外部的这一切只有交给Ivy来做，我只能去试着在Vanessa的核心里寻找漏洞。
但是，要如何把完整的人格在它不情愿的情况下导入到建造者中...这是个难题。不过，通过我在A.R.C内部网络的调查来看，有个叫Noah的研究员秘密地进行过记忆移植技术的研究重现——或许Ivy能从他那里找到方法也说不定。
我回到了Factory03，面对着一动不动的Mio沉思着。
人类和建造者的未来...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呢？
[镜像OS程序解析进度：18.675%...]
太慢了。
全靠这个的话...赶不上...
何况镜像程序还不一定能成功运行。
“Mio...模拟解析出来的镜像程序算法，作为参考要素添加到预测推算启动。计算Vanessa毁灭人类的概率。”
Mio不会回答我，只有CytusΩ默默地运转着，片刻之后亮出一个数据：
[100%]。
...镜像空间的运行必须完整读取所需复制区域的全部信息才能完成镜像，这也是为什么镜像程序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来解析。
然而现在的cyTus已经混乱不堪，就算镜像完成，也无法拖住Vanessa；而且Vanessa就是cyTus的主机，根本不可能在她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开始运行，更别说完整地镜像一个cyTus出来...
不对...把人类的参数计算进去看看？再添加Ivy完全成功的参数进去？再把...
不。
无论如何添加参数，模拟推算的结论都依然是一个冷冰冰的[100%]。
如果让Vanessa成功消灭了人类，世界也不会再度回到建造者的手中，而是一切重归虚无。人类也好，建造者也罢...
我们都得死。
如瘟疫般传播的恶意将会是比[终焉]更可怕的终焉。
我颓丧地坐在CytusΩ前，脑后的导线连接着我和主机，CytusΩ——或者说Mio，也无法告诉我正确的答案。
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涌了上来，就好像溺水时拼命挥舞手脚挣扎的感觉一般...一股前所未有的求生欲。
我“活”了有多久了？
这些漫长的时光或许我也早该厌倦了，如今世界即将与我一同消亡，我或许应该感到解脱...
但我不要！
......
“小崽子，你爹妈都不过是混混，你养父也没了，你的命运注定是一辈子烂在下水道里的，知道吗！？”
...是谁？
“○的，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我感觉自己被扇了两个耳光，模糊地睁开了眼，却又睁不太开，模糊地看见一个凶神恶煞的高大身影俯视着我。
“老老实实跟大哥们混，听话一点，哪里用得着吃这么多苦头？”
我皱着眉，斜瞪着他挤出一句话：“这是我的选择。所谓命运，也逃不过观测、分析、预测和控制的...所以我拒绝。”
“他○的，还嘴硬？你以为现在还有谁能保护你？”高个男人一边恶狠狠地骂着，一边用力地踢打着我的身体。“现在，老子站在你面前，你在老子的地盘里，老子就是你的命运，碧波祢尘（Aohane Jin）！”
碧波祢尘...这是我的名字吗。
“命运...所说的[注定]也不过是[预测]，”我一把抓住了高个男人踢向我的腿，手背上青筋层层暴起，“而我只要介入这[命运]...我就能完成[控制]！”
我抓住他的腿，转身蹬向他的裆部，后脚蹬墙借力将他摔倒在地，抬腿朝着他贴地的脸狠狠踩下。
“我和你们不是一路人。我就算烂在下水道里，也绝不站到肆意妄为的那边。”
......
我刚刚似乎走神了。
那是我过去的记忆吗？
尘...和现在的名字“Nil”一样，都是忽略不计的存在。
我一定能做点什么。100%只是根据现有信息参数进行的预测...如果我介入并施加了新的参数信息，那么这个概率就一定可以降低，甚至削除...毕竟那只是100%，又不是1000%。
我决定继续跟进Node03这一行人的行动...不过这次，为了方便隐蔽和连入OS空间，我需要用OPCI机体动身前往——其近乎完美的拟态投影可以骗过绝大多数的人类，甚至无人机。
Node 03在我赶到时已然是一片狼藉...通过OS空间调查到Robo的所在地是个叫[九芒医疗]的医院...Robo为什么会在那里？
我伪装成普通女性混在奔逃的人群中前往九芒医疗，却不曾想那里已经遭遇了建造者的袭击也变得一片狼藉...Robo！？
阴沉的天空响起滚滚雷鸣，顷刻之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连天气系统也失控了吗。Vanessa究竟已经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我甚至产生了一丝“畏惧”的感觉。
一个瘦削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废墟，不一会一个小个子女生也从废墟里追了出来，跑没几步就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只能目送他远去...
前面的人是Simon Jackson，后面的是朝仓音心...我明白了。他们是和Robo一起的，还有Colin等人...这些人就在废墟下，而且看起来应该是都没什么事。
我躲在暗处安静地等待着，果然没多久他们就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来。
我偷听着他们的谈话...似乎他们中间死了一个人，Sherry？
看到推着Nora的轮椅走出来的Robo，我长舒了一口气。他们准备动身前往Node 08了——由于Node间的列车现在是人类运行的，所以并没有受到Vanessa的影响。我混在逃亡的人群中跟着他们上了车，踏上了回Node 08的路...
大概接下来就是最终的决战了。我已经预测到了结论，但我要如何超越这个结论来“控制”它，这或许需要一个契机...
我需要这些人类的帮助。
否则，我们都得死。
←to be continued...
*很抱歉鸽了这么久...好像有一个多月了？因为一直想不出完美的结局所以一直修修改改没有动笔...直到今天灵感突然涌现。
还有两章完结，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