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挑选
七天后，程荩柒被带到张士显的寝房，此时的她痛软无力，身上满是伤痕。
“荩柒。”张士显见她这幅模样，他心中隐隐作痛，但又不想被别人看出什么，他只好对外宣称程荩柒犯了重罪，他要亲自审问。
程荩柒动了一下手指，虚弱道，“侯……爷有什么吩咐。”
张士显愣了一会，“你先休息几日，待休息好了之后，便随我去王城。”
“是。”
张士显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门开了，是个郎中，“治好她身上的伤！”
郎中立马忙活了起来，把了脉之后，他肩膀放松下来，“是，侯爷。”
郎中就要解开程荩柒的上衣时，张士显制止了郎中，“你只需说要怎么做，具体的操作让其他人来！”
郎中沉默了一会，手颤颤巍巍地收了回来，他大口地呼吸着，“是，侯爷。”他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侯爷，这位姑娘的伤只是皮外伤，只需擦我配置的黑软膏，不出半月，便会恢复如初，只是这姑娘的十指被摧残，伤了筋脉，很难再恢复原样！”
张士显先是呆了一会，后又沉道，“尽力而为就好，只要她的命还能保住，其余的不重要！”
郎中听到张士显这般说辞，心中又慌了起来，他可不会相信张士显会那么好心，这程荩柒受的虽是皮外伤，但因为伤口感染而处理不当死去的又不在少数。而张士显又不让他亲自给程荩柒处理伤口，这就大大加大了程荩柒随时丧命的机率。想到这里，郎中又诊了脉，他双眼震惊，“启禀侯爷，这姑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郎中才说完，张士显便一把掐着他的脖子，“你说什么？”
“侯……侯爷，她有喜了！”
张士显双眼猩红，整个人气得发抖，为什么是两个月！两个月前程荩柒还在莫君堂的身边，不用想，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莫君堂的！
“将她肚子里的东西打掉！”
“可是……”
“少废话，不然本侯定立刻要了你的命。”
郎中将那话咽进肚子里，“是。”
黄昏时分，红霞满天，又一层层疏云晕染上去。程荩柒被张士显安排在他房间的不远处。
郎中端了一碗药，走到张士显面前，将药放在桌上，后又行了个礼，“侯爷，将这药汤给那姑娘服下，不出半个时辰她肚子里的孩子便会死去。”
“嗯！本侯知道了。”张士显将药端在手里，强行扯开程荩柒的嘴，将药灌了进去。
程荩柒不哭不闹也不反抗，只是呛了几下，眼底的光暗沉了些，不再看张士显。他有些慌乱，后又说道，“荩柒，你要知道如果换做别人，她早就死了。本侯最看重的人就是你，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你要记着，侯府才是你最大的依靠，你注定为侯府奉献一生。”
过了很久，程荩柒痴呆呆地望着他，没有过多的表情，像是一座雕像神情固化，她只吐了一个字，“是。”
在听到程荩柒说话的那一刻，张士显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后来，这屋内充满着血腥，多呼吸一口气，她都觉得要窒息。接着，她身下的血向四周漫延开去。她脸色惨白，像裹了好几层脂粉的假人，看不见血色，也听不见她心跳的声音，一切都归于平淡，直到寂静无声。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士显的态度缓和了许多。程荩柒的身子恢复得很快，不过才十天时间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荩柒，两日后，随我去王城！”
程荩柒从床榻上起身作了个揖，“是。”
她的动作和以前一样标准，让人一看就是个好控制的奴才，但张士显却隐隐觉得程荩柒变了，像是刻意在和他保持距离！如果是以前，程荩柒在听到与他单独相处，她必定会欣喜万分。如今淡淡漠漠，规矩得紧。
两日后，程荩柒随着张士显来到王城，他们去了张士显在王城的府邸，在休息了一会，门口便响起了声音，“王公公到。”
张士显起了身，挂起了笑，“不知王公公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王公公也是一脸笑意，将张士显拉到一旁，“侯爷，这次皇上招您进王城，自是有要事商议，还请侯爷明日能去一趟皇宫。”
张士显笑道，“是。皇上的吩咐，做臣子自然是要遵循。”
“话，咱家已经带到，这便告辞了。”
“王公公何必急着走，喝杯茶歇歇脚。”
“不劳侯爷，咱家还要回去复命，不可久留，下次一定补上如何？”
“那本侯就不留公公了，管家，替我送送王公公。”
待王公公走远后，张士显将桌上的茶杯怒摔在地上，“莫向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如意算盘，不就是想让我想办法救你那宝贝儿子莫君堂吗？好，既然你这皇帝都求我了，我怎么会不救呢！”
程荩柒静静地站在一旁，尽管那茶杯的碎片飞到她的身上，她也没有挪开半步。
张士显平复好心情之后，望了望程荩柒，他斜了斜嘴角，来到程荩柒面前，“荩柒，你可知道我们来到这王城的目的？”
程荩柒跪在地上，“奴婢不知！”
“皇帝本是下旨秋后斩杀莫君堂，可他是皇帝最重视的皇子，皇帝不想杀了他，于是便让本侯想办法找一个身形与莫君堂相仿的男子替换。”张士显捏起程荩柒的脸，“看着本侯。”
程荩柒的眼睛如一清澈的湖泊，清妩又噬人心魄，张士显险些沉沦进去，他猛地放开她的脸，“人自然是可以替他找，但他莫向槐也没有必要再待在那个位置上！”
程荩柒看向他，忧心忡忡，“侯爷，您这是要……”
“不错，本侯已经忍得够久了，他根本不配做这个皇帝！”
“侯爷，此举危险。”
张士显望向她，见她担心自己，他心中的芥蒂又浅了几分，“荩柒，你在王府待了三个月，对莫君堂的身形自是再熟悉不过。这寻找替身的事就交给你去做，如何？”
见程荩柒犹豫，他整个人笼罩在阴沉当中，“不用你去大海捞针，本侯已经挑了几个身形相仿，你只需要挑最合适的那个！”
程荩柒疑惑，侯爷不是已经选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她再选择一次？
程荩柒还是服从了张士显的命令，“是，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