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克隆人与使命
“你又失败了，代号N+1。”
方鸿渐缓缓睁开双眼，一个满身泛着白光的人形物体站在跟前，看样子似乎是在注视着自己，尽管它并没有眼睛。
“先生恕我有些愚钝，不太能听懂您这话里的意思，还请能够翻译得直白些，有劳了。”
那白光人听罢不由得掩面发出“噗呲噗呲”的讥笑，尽管它也没有脸孔。
“看来记忆尚未同步，罢了。你没能完成我交代的任务，那个世界依旧存在着，这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方鸿渐大抵是听出了任务所指，可自觉有些不可思议，遂装傻充愣地反问一句“您的意思是让我毁掉那个世界？”
白光人听罢摇了摇头，“我更愿意称其为升华，罢了。我没什么耐心，其实该干什么你心里有数，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话毕，从空气中抓取了一个包裹，扔到方鸿渐的面前。
“里边拢共三样物件，一包未拆封的香烟、一副未拆封的医用手套以及一颗糖果。”
方鸿渐对应着依次摆开，听到糖果时并未加上形容词，于是忍不住发问“这糖你舔过？”
白光人露出尴尬的神情，连忙挥手解释“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休要污蔑我。”
方鸿渐点点头，可越想越不对劲，“你要是没舔过你怎么知道这是颗糖果？这分明是一个皮球！”
白光人无能狂怒，一把抓起那个皮球形状的糖果，将其从方鸿渐的左鼻孔硬生生地塞了进去。
且听一声哀嚎，顺势不远处打开了一道充斥着迷雾的大门。
还未等方鸿渐有所反应，白光人就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将其整个人提溜在了半空中，“坦白讲，我希望你这次可以成功，毕竟濒临死亡的体验并不好受。失败的次数过多我已记不清这是克隆到第几代了，看你这一脸天真无邪的蠢样子还是给点提示，四个字——众所周知。”
“什么众所周知？大家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呗？喂！”方鸿渐一脑子浆糊烂七八糟，问出的话并没收到回复，就被白光人无情地丢进了雾气弥漫的深渊之中……
“直人，《亲热天堂》的最新卷整理好了没，出版社那边寄信来催了。”
方鸿渐意识逐渐清晰，听闻不远处像是有人在呼唤自己，只是称谓有些不匹配。
“什么，您说什么？”
“好小子又睡过去了，就你这样还想成为驰名远洋的大作家？怕是只能在梦里实现咯。”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位披着银发的中年男子，身材稍微发福，额头上戴着一块金属贴片，上边似乎写着一个“油”字。
等一下，方才那个白光人去哪里了。方鸿渐寻视四周，从环境判断出这大概是在一家旅店的客房内。难不成那段记忆只是一场梦，这边才是现实？正思索着，左胸口猛地一下刺痛，急忙伸出手去抚摸，却触碰到了一个硬块。
与此同时一些记忆碎片悄然滑进了方鸿渐的脑中，胸口内袋里藏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包香烟其外包裹着一副医用手套。
“快整理整理天已经亮了，我有些事要回趟木叶，速度再快也要三天就怕到时候耽搁不起。”自来也说罢在方鸿渐的跟前放了些零钱，“整理好了寄到出版社，剩余的你自己留着路上花，到时候在木叶等我。”
方鸿渐木讷地点点头，原来身前站着的这位叫做自来也的男子是自己的师父，除了做忍者外还是位知名度极高的旅行作家。
这次传送过来的身份是位年龄刚满十八岁的少年，名叫东木直人，跟在自来也身边充当助手，顺带学习写作技法，是自来也的关门弟子。
透过客房门口放置的镜子，直人借着日光仔细打量起自己：身材消瘦皮肤白皙，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略显老旧的金丝眼镜，好一副孱弱书生的模样。
就这身体条件去毁灭世界么？怕是连旅店做清洁工作的保洁大妈都打不过。
不过担任知名作家助手的工作倒是十分新奇。直人瞧着面前桌上那一沓纸稿，出于好奇拿起来扫了几眼，只是几行字的工夫，脸颊两侧便烧的通红。一时间手忙脚乱，慌神中瞥见桌角的那堆零钱，这才记起师父临走之前交代的事由，赶忙揣进衣兜里起身出门而去。
时间接近中午，直人想着要寄稿件一路却没找到邮箱，只好就近先找一家饭馆，填饱肚子的同时也好找个本地居民问询一下。
“需要些什么，先生？”老板说话间向直人递来一块干净的毛巾。
直人多半是有自闭症或是社交恐惧症，也可能是重新适应新身份有些延迟，面对陌生人的搭讪支支吾吾地像个结巴，然而想说的话就含在口中。
“有，有什么特色？”
“炒饭拉面丸子寿司都可以，全看先生您爱什么口味。”
“那，那就一份招牌炒饭。”
“好嘞，请您稍等片刻。”
“额……”
“还有什么事？”
“我想请问一下距离这儿最近的邮箱在哪里，或是直接告诉我邮局的位置也成。”
老板摸着脑门假装思索一下，“先生是要寄东西？若是邮箱，咱家店门口就有一个，不过他们一般一周才来取一次，邮局的话顺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经过三个路口便能看到。”
直人点点头，听之前师父的口气出版社那边应是催促的比较急，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还是吃完饭多走些路好了。
“先生是作家？”坐在一旁的大叔眼尖，瞧见了直人手里的那沓纸稿。
“额，不是，我只是在给一位作家当助手。”
“能否欣赏一下大作？”
“不行，绝对，不可以！”直人极为严肃地呵斥道，起先不知道师父是写什么的，还有些心生敬佩。可方才手贱翻看了才知道原来是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若是被这些陌生人瞧见了定是要取笑自己的。
“是我失礼了，作家的作品本就不应该在未出版前同大家见面。”身旁的大叔倒是意外的通情达理。
“对不住了。”直人起身鞠躬回礼。不知道为什么，鞠躬这个动作做起来格外流畅自然，好像融入了基因当中。
“混蛋，给我出来！”门口忽的一声嘶哑的呐喊，一块不明物体刺破门帘飞了进来，径直插在了木制墙板上。
周围正在用餐的客人们吓得双手护头蹲跪在榻榻米上，直人倒是格外冷静，与其说是恐惧，内心里更多的是对于门外不明来客的好奇。
翻开门帘，一位身披黑色长袍的男子瞠目环视四方，脖子上系着一块铁片，上边显眼的一道划痕明示了身份。
漆黑长袍上绣着红色祥云，直人突然觉得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从某处缓缓渗透过来，这东西有印象，似乎是之前同这家伙有过什么交集摩擦，可再往后思绪便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