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杀与截杀!
“大侠大侠,别…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要不要不要。”一中年汉子正坐在地上,不断向后倒退,两跨之处一片水渍,满眼恐惧看着慢慢走近的陌生人。
前一秒他还拿着刀,威风堂堂,是一名押镖伙计,后一秒就成了如今模样。原因就是一瞬间,杀出一名高手,闪电般撕裂了运镖队伍。一瞬杀人,毫不留情。
“小四儿,是我对不住你。”马车侧边倚靠着胸前留有很深的三道血痕,深可见内脏的老头。此时,他满头疼出大汗。
“怪我财迷心窍,害得你们都送了性命,是我的错。”
老头子是个练家子,看面相也六十好几了,却是一身腱子疙瘩肉。他是文昌镖局总镖头,在上半夜终究是没忍住老大兄弟开出的条件,同意走了这趟镖。也答应了雇主的要求,并没有同诸位兄弟说所押运是何物。
可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还没出城就遭到了伏击。一众文昌镖局的伙计全部身死。
追杀他们的人正是胥离。此时,他追上了傻坐在地上的小四儿,一手捂住小四儿的嘴,另外一只装有臂甲的手伸出了一只指头,从着小四儿的脖颈处,用力刺了进去,鲜血飚出。
小四儿满脸惊恐,试图逃离胥离的控制。他奋力的挣扎只是加快了血流的速度,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胥离松了手,小四儿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死时张着大眼。
“老不死,轮到你了。把东西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胥离丢了小四儿,转过头去,对着老头吐了口唾沫。
老头子倚着车轮,呼吸很是急促,他这个年纪受了如此重的伤,原本就很稀薄的护体内功也濒临溃散,没有好转的可能。
“老头子我虽然重利,可名节还是要的,只是这一趟对不起了诸位兄弟。”他说完呵呵一笑,手伸进腹部,硬生生扯断了肠子,一命呜呼。
“娘的,老不死的玩意儿,呸!”胥离面色动怒,而后迅速的翻了这几辆车,遇到横七竖八的尸首,气急败坏,又补上了几爪。
七八个呼吸功夫,胥离依旧没找到想要之物,马车上每一个布袋子,马鞍上,胥离并没有发现想要的东西。
他一气之下,直接拍向了一侧马车,横木上顿时一个手爪印。于此同时,马车下底盘扑通掉下来一个木头盒子。
胥离闻声,伸手将其掏了出来,只是粗略一扫,异常欣喜。胥离随意搬弄,竟是很轻易打开了,胥离心头一凉,这么容易,莫不是假的?
果不其然,胥离一看,一瞬,面色铁青。
空的!
“狗东西,真机灵啊!”胥离将盒子捏成碎木块。耳畔听见声音,似乎是有人来了,立刻收身,甩开轻功,走了。
这杀人,刀枪剑戟碰在一起,动静能不大?亏得是临近市集,无人居住,这才没什么居民出来。城中也有寻夜人和值守的兵士,一旦发现了,他就有些难办了。
胥离消失后一炷香时间后,一队寻夜的病士发现了文昌镖局一行人的惨尸,连夜报给了当值校尉,校尉又匆匆叫醒了还在睡梦里的代县丞。这时朝廷派来的新任县丞正做船南下,做着美梦呢。
代县丞满脸惊慌,不知所措,打太极似的等到新县丞才开始调查。此是后话,不提。
……
已经出城的贺兰州更加小心谨慎,拿着把刀,从没有收回过刀鞘,一直提在手里,很是敏锐,时不时四处扫视。
他身后背着黑箱子,很沉重,不时传出叮当金属碰撞声。
他似乎了解过兵法,还派出几个腿脚不弱,做了‘行军斥候’,半个时辰就报告消息。
郭福困极了,殷寿安排他躺在棚车上睡着了。他寸步不离,守着郭福。
贺兰州找上了老大,面色不定,说道:“何人追杀你?”
老大也坐在棚车上,不断吐息,封了穴道后,他手臂被胥离抓出的三道爪印不再流血。吃了一堆药丸后,隐隐有了恢复的迹象。
他抬头看了一眼贺兰州,并没有开口。
“你们这份可四海通行文书又是哪儿来的?”贺兰州又问道。
“那份文牒是不是可以助你在无论何时都可以出城?”老大很平淡的说道。
“此话不假。”贺兰州道。
这趟镖若是真能走成,这四海通行的文牒就是他的了。那这玩意对他来说就是下半辈子能不能继承父业的关键了。在天下肆意行走,这意味着他们就不只是运镖那么简单了。
“那就够了,有些东西你不需要知道。”老大阴沉,不忘瞥一眼殷寿。
殷寿不在乎,没去管他。若不是因为江湖道义,怕名声臭了,他早就想跑了。
“都机灵着点,前方很有可能有埋伏。”贺兰州转过头去,低声说道。
众人原本绷紧的神经更加紧了。众人四处张望,片刻不停。
一行人往西,走的很稳也很急匆匆。贺兰州说了这趟目标是西入巴蜀,肯定是要走山路,这山高林密,车也难走,速度也慢了下来。
……
依旧那处山峰,可以俯瞰整座茂阳城。
“这座城也是挺奇怪的,前些日子,风三郎还在这里崩坏了一座庭院。现在又摊上了这等子的好事,确实是一处颇为神奇的地方。
“庭芳,若是诸般因果汇集在一点,说明此地有大造化。”为首的人说道。
“师傅,你看。”就在另外一人有些惊诧。
为首的人望了过去,城里已经是举起了星星灯火,三支出城的队伍有两支也已经入了密林,消失不见了。另外一支在城门口徘徊了一会,朝东行去。
“朝东的明显的是个幌子,不用去追。另外两支…”那名叫庭芳的人说道。
“若是没猜错,胥离和黄坎不到天明是出不了城的。那十几米高的城墙,他们翻不过去。”为首黑袍人摸了摸脸上胡子,又道,“庭芳说东边是幌子,有道理,却也不得不防。”
“师傅,我去吧。东边的还是得看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也罢,你一股子的御剑神通倒是神奇,速去速回!”为首的吩咐道。
“放心,他们一个都跑不掉。全部杀掉!”那人说道。
说完,一股剑意弥漫开来,手中海蓝色宝剑嗡嗡颤动。一瞬,黑袍人踏剑而去。
“小师弟的戾气越来越重了。”庭芳说道。
“剑道本就主杀伐,你师弟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他性子倔强,没人能改的了他意愿。杀伐剑,压制不住就会成魔啊。”
庭芳砸了咂嘴,默默不语。
“行了,不说了。你师弟做事,就是比你这个浮生浪荡子做事踏实,让为师放心。”
“是是是,师弟最讨喜。我就是个惹你讨厌的不孝徒弟。”庭芳不屑道。
“师傅带你们归附滇王,无非是看中他府上一味‘紫竹冰阆丸’,想给你师弟压一压戾气。不然,以我的脾气,怎会给他们这种权贵卖命?”
“哎呦,您就少说几句吧。天天都是为了师弟为了师弟,也没见过你为我做过什么呀。”
“嘿,扪心自问,这么些年,你喊过我一句师傅么?”为首的黑袍人有些怒道。
庭芳悻悻不说话。
“我会的都交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黑袍人摇了摇头。
“喂喂喂,快看,那应该是螳螂了。”
山林中数十道人影穿梭跳跃着,往西,往南而去。
“走吧,这事办成了,可是大功一件。拿了丹药,咱师徒三人就可逍遥了。”
“想找范伊人了?”庭芳来了劲头。
没等黑袍人回话,庭芳就足尖点地,轻飘飘下了山。
“我去西边,您腿脚好,南边就交给您了。”
“臭小子,看你回来我不打死你。”黑袍人也没停留,往南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