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嚣张一回
休息了近一个时辰,众人再次集结,身材彪悍的勇士轮换着富裕的战马坐骑,只为接下来的逃亡之旅中能够减轻战马的负荷消耗。
刚刚前进了一个时辰,骨朵作为先头兵,又折返了回来,极为兴奋的叫道:“前面是契丹人的营地。”
众人一听,这是自投罗网!
“契丹人的营地,你还这么兴奋?”武天姬冷笑道。
骨朵叫道:“我派出的勇士去侦查,发现营地只有几个人。”
“我们应该避开营地,以免他们发现了我们。”薛崇简谨慎道。
守真问道:“营地里都是些什么人?女人?”
“没有女人。都是一些看守战马之人。”
武延秀疑惑道:“是不是他们没有发现我们,而是准备回营地?”
“我们误打误撞,与他们走了同一路线?”薛崇简诧异道。
“战马?有多少战马?”守真反而问骨朵。
“近千匹战马。”
“走!抢了他们的战马,我们继续换马。”守真提议道。
这个提议必须征得两个人的同意,一个是大周的薛崇简,一个是突厥的骨朵。
“既然我们是误打误撞,就没有必要现身自爆行踪了吧?如今,我们避开营地,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往哪个方向走。”薛崇简劝道。
“我们留在溪水边的工具车已经暴露了我们的身份。他们可能调集附近部落的人手,地毯式搜寻我们。”
骨朵问道:“天师,我们该怎么办?”
“抢走他们的战马,而我们换马不换人,肯定能在他们追杀我们之前赶到室韦。”守真说道。
薛崇简不再犹豫,安排人手准备偷袭契丹人的营地。
守真因为右臂有疾,只能留守,与阿史那果儿等人缓步前行,等待随时赶上来的勇士突击队。
“抢了战马就走!”守真最后叮嘱道。
薛崇简和骨朵带着精兵强将离去。
眼看着天色将黑,如果再晚一点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可惜后有追兵,众人没有时间去等待天黑。
守真和小道童清风共骑一匹战马,魏广宗被抽调去突袭。
“师父,我饿了。”
守真很是尴尬,心疼道:“清风,再忍一忍,等待广宗回来,我们去前面生火做饭。”
徐长明在另一匹马背上说道:“道长,没有锅。”
守真再次尴尬,惋惜道:“把这事忘了,早知道让他们从营地里抢来一口锅。”
徐老翁叹息道:“没粮食,有锅也没用。”
守真忍着尴尬,嬉笑道:“有,抢来的战马就是我们的粮食。”
清风小脸讶道:“啊?要吃马儿?千万不要,它们这么乖。”
“既然徒儿不想吃,那就多背几遍《黄庭经》充饥得了。”守真故意逗他道。
“我……我背了《黄庭经》就不饿了?”
“那是当然,你可以试试。”
清风背了几个月的《黄庭经》,还没有熟悉成倒背如流的状态,有时背诵下来仍会打磕绊。
如果他能够静下来心来背诵《黄庭经》的话,转移了注意力,真的会忘记了饥饿。
清风不懂这些,轻易听从了师父的话,开始小声的背诵了起来。
《黄庭经》还没有背完,众人的身后便响起了万马奔腾的嘶鸣声。
守真抬眼望去,黄昏之中,远处升起了火光,像是营地着火。
他讶道:“怎么还烧了营地?”
十二三岁的徐长明说道:“烧了才好,让他们也无家可归。”
地动山摇的声音滚滚而来,突厥人像是天生的骑手,管理着近千匹战马,井然有序。
骨朵大喝道:“换马!”
不少人无需下马,直接翻身上了临近的战马。
大周的人就稍微差了些,需要从一匹战马上下来,才能骑上另一匹新的战马。
这些战马都是契丹人训练好了的战马,却都便宜了众人。
很快,薛崇简和武天姬也出现在守真的眼前。
“怎么样,一切顺利吧?”
薛崇简说道:“营地之人根本没有想到我们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族人,根本没有抵抗。”
“没抵抗就好,不然还得交战,互有伤亡多可惜。”守真欣慰道。
“有伤亡。”武天姬补充道。
“怎么,谁出事了?不是没有交手吗?”守真担心魏广宗,一直没有看到他。
“是契丹的留守之人,都被延秀杀了。”
“延秀!他……他怎么杀气这么大?”
守真没有想到武延秀会这么暴戾,本以为既然对方没有抵抗,最多就是绑起来,等契丹骑兵回来解绑。
“不但杀人,而且还烧了营地。”
守真没有说话,做都做了,再说什么只能让武延秀对自己生出反感之意。
“去的人都回来了吗?”他换了一个话题。
“都回来了,最后面的人在分酒呢。”薛崇简笑道。
“分酒?营地里还有藏酒?哈哈,这下是该分一分酒了。”守真也笑道,没想到还有惊喜。
“营地里有吃的吗?”清风坐在守真的身前,问道。
“营地都烧了,有吃的也烧光了。”守真说道。
“师父,我饿了。”清风又道。
“清风,再忍一忍,我们到前面休整。”守真安抚道。
“好的,师父。”清风乖巧道。
还没有走上几步,清风又道:“师父,我饿了。”
“清风,再忍一忍。”
“师父,我已经忍了好几忍了。”清风分辨道。
“你再忍上一整本《黄庭经》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吃饭了。”
清风问道:“真的?我再背一遍就可以吃饭了?”
“真的。师父说话算话,是要脸面的。”守真安抚道,心中却是心疼不已。
一会儿的功夫,武延秀和魏广宗等人也赶了上来,肆意大笑着,像是发泄过后的猖狂。
守真悄声问薛崇简:“营地里真的没有女人?”
薛崇简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平时温文尔雅,却在下一秒听懂了他的意思:“没有。延秀就是觉得憋屈了数日,终于能报复一回契丹人。”
守真干笑两声:“那就好,我听他笑得这么嚣张,总觉得与平时不太一样。”
“平时谁能接触到生死?这几天,我总是想起第一次杀人的情景,总觉得那个人不是我。”薛崇简唏嘘道。
夜幕之下,再想急行军已是不可能,众人寻了一处隐蔽之地,开始造饭。
没有了锅,没有了粮食,只能杀马烤肉,这些自有火兵去料理。
守真等人分食着烤肉,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长明,哪来的盐?”
徐长明撩开衣衫,借着火光露出了腰间的鼓鼓囊囊布腰带,说道:“每个火兵的腰间都藏着盐巴。”
守真大涨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