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调查
“所以问题来了，他们勾引这么多人来到若尔曼，目的是什么呢？”
贾保罗眼眸一亮，：“‘勾引’这个词用在这正好合适，以未知的庞大利益为饵，吸引大鱼上钩，最终达成目的，不过你确定不是在搞HS？”
秦灵面色一黑，我像是您这么不正经的人吗？
见他不答，贾保罗咧咧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具体目的暂时猜不出来，但就目前而言，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大鱼’上钩，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几个赌鬼以及弗兰克家的小姐都可能是目标。”
秦灵不可否认，也没做肯定。
他思考了会儿，缓缓道：“若尔曼的人口膨胀得很快，是没有规律的膨胀，可我发现，城内从没发生过住房短缺的问题，这很奇怪。”
“哦？”
贾保罗略有些费解。
“你先说说看？”
秦灵耸耸肩：“请稍等片刻。”
话落，他忽然踏前一步，脚下踏空，人竟是径直坠下断崖！
“啧啧~~”贾保罗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年轻人真会玩。”
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秦灵嘴角上扬，一手前伸，在刹那间撕开一条缝隙钻了进去。
过了差不多半分钟，贾保罗身旁便多出来两个身影。
一男一女，是秦灵与有些愣神的八戒女士。
“先，先生？”
她是想正常问候的，却因为突然降低的气温打了个哆嗦。
秦灵微笑着对她点头示意，手臂轻抬，适时的撑起一层不可见的能量护罩挡住了风雪。
“下面是什么情况？”
闻言，秦灵回过身与贾保罗对视一眼，面色格外凝重：“不太好，什么人都有，甚至有大半是普通人。”
“嗯？？”贾保罗瞬间变成了一头狮子王，剑眉一束，锐利的眼神仿佛能洞穿灵魂，“这群人到底想做什么！！？”
秦灵的猜测似乎已经接近了真相，但，普通人又有什么利用价值呢？接近四百万的普通人，这可不是个小数字！
“我得马上回去。”秦灵又看了一眼断崖之下，这才对着贾保罗行了个捶胸礼，“情况有变，希望您能再帮我一次。”
“废什么话！”老狮子冷然一笑：“只要若尔曼还在本总督的管辖之内，这件事，老子管定了！”
秦灵没有回话，只是无比郑重的点了点头，尔后毅然转身，带着仍有些稀里糊涂的八戒女士闯进了风雪深处。
老狮子立在原地，注视着二人的背影迅速远去，眨眼间消失在视线内。
“咦？”
他微感惊愕，以自己的感应类能力竟然感知不到这两个小家伙的存在？
左思右想，片刻后得出结论。
“应该是……虚像蜃影，看样子还能伪装一两个人，真是令人羡慕的‘具现之力’啊。”
他感慨了几句，一副嫉妒羡慕恨的表情，却忘了自己正驱使着‘真实之影’，这可是带有‘真实’二字的特殊能力！
凡是与‘真实’有关联的能力，至少都是高级能力，甚至在某些情况下会比一些顶级能力还要强大无解。
收回思绪，老狮子重新将视线投向身下，他微微眯眼，考虑着用什么方式才能彻底封锁这条通道。
……
主从二人的归途颇为顺利，半途中虽然遭遇了一波小型兽潮，但无伤大雅，随手就解决掉了。
回到葡萄庄园，除了管家小姐与某个好吃懒做的杀手女士，偌大个若尔曼竟无人知晓这位监察官大人曾外出看过风景，额……顺带还打了个猎。
秦灵从一个暗影球中拿出来两套贴身型防护服，将它递给坐在身旁的管家小姐。
“嘻嘻——咦？这么轻呀？”
少女先是吃了一惊，又很快笑了起来，她总算能做点别的事了。
秦灵伸出手，很是宠溺的揉了揉那满头青丝，不忘叮嘱一句：“穿的时候记得先看一下说明书，灵植怎么养我就不多唠叨了，emmm……你应该还没忘记吧？”
“呵呵~~”管家小姐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经常忘事呀？”
“好吧……”
秦灵看着她喜滋滋的迈着小短腿冲上二楼，然后是三楼，这才收回目光。
“辛苦了。”这话是对八戒女士说的。
她昂首挺胸：“服从您的命令是我的职责！”
秦灵笑了笑，便示意她先去吃点东西，这两天待在家里休息就好，至于他现在要做什么……
“阿罗曼女士，家里就交给你了。”
戴上白色高礼帽，秦灵提着白伞推门而出。
见他的身影消失不见，窗帘后的杀手女士暗自冷哼一声。
她侧首看向客厅，两个黑漆漆的高大人影正如同雕塑般立在那一动不动。
“你这是交给我？还是交给这俩货？呵tui！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八戒女士一边在餐厅吃着东西，一边茫然的看着这边，她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好几十集的剧情……
钢筋水泥，已经成了过去式。
至少，若尔曼的绝大多数城区都是如此。
在这片有6成左右为特殊金属结构的建筑丛林中，一个‘行人’，孤独的行走在风雪中。
他撑着伞，所过之处，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现在是中午12点，人们在屋内忙着准备午餐。
室内室外的温度差是个相当可怖的数字，凡人是恐惧凛冬的，所以很少有好奇的目光会选择投向这个冰雪世界，但……总归是有的。
一把小刀，很艰难的才破开了窗户栅栏上的坚冰。
接着，有只眼睛靠近了这个小洞。
她的数学成绩很不错，也很懂得利用这些知识，这从选择的窗户与小洞的倾斜角度就能看出来——既避开了北方卷来的风雪，同时还有着极佳的视野。
“咦？”
这只眼睛忽闪忽闪着，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
“那是监察官大——哥哥？”
她错愕的张大了小嘴，转过脑袋看向房间门口，很想将这个特别的发现分享给家人。
可是，有个声音却在脑海里响起——这是你和哥哥之间的小秘密，可别告诉别人哦。
她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急忙将眼眸贴近小洞想要再看一眼，却发现洞口已经被再次冻住，又要费一番力气才能破开。
“奇怪的大哥哥……”小女孩懊恼的盯着这面碍眼的冰坨茬子，小嘴翘得高高的：“外面那么冷，就不能像我一样乖乖的待在家学习功课么……”
嗯？？？
秦灵颇感无奈的收回视线，嘴角挂着一抹苦笑：“没办法呀，谁让这么冷的天，还有人想要搞事情呢？”
身影继续前行，淡漠目光扫过一座座建筑，绝不会错过半分可能隐藏的细节。
这片街区是极少的没有地下排污管道的区域。
下方是庞大坚固的供暖系统，但再怎么大也不可能比整个街区还大，所以，那条通道的出口是否就在这里呢？
脚步停滞在一个椭圆形的坑洞前，四周与脚下是风格简洁的防滑瓷砖，头顶灯光在无声的频繁闪烁着，已经到了损坏的边缘。
这里的空间并不大，因为它只是一个街边公厕，供一人使用的那种。
秦灵微微低头，前探，强忍着鼻间的恶臭与心底的恶心感，将目光投入这黑幽幽的洞口。
一分钟，
两分钟。
他收回视线，转身推门而出。
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直到进入第九个公厕，他几乎要被这里的气味薰得睁不开眼，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探出头，目光投向这个洞口，却还是……等等！
是有所发现吗？
很可惜，并没有。
秦灵再次推门而出，看向前方的目光已是阴沉得可怕。
他刚刚在做什么？
做这些事情又有什么意义？
下面明明感知不到有大量灵魂存在，这里显然不会有那条通道的出口！
所以说，他究竟在忙活着什么？
撑开伞，秦灵一步一步，艰难的迎着风雪走进了幽深的小巷。
最后，他虚弱的倚靠在冷硬的墙壁角落，眼眸迷离正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的游弋着。
双腿在微微颤抖着，竟有些站立不稳。
扑通——
秦灵坐倒在地。
特制的白伞脱手而出，掉在角落。
冥冥中，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在起伏着，有一半想要脱离身躯，另一半却又顽固得不愿离开。
他就坐在那，无神的仰望着不可见的天空，那儿只有漫天的风雪，除了两边的建筑，他什么也看不见。
“我这是怎么了？”
他审问着自己，审问着从未迷茫过、从未这般虚弱过的自己。
所以——
“是谁？”
疑惑。
“谁在侵蚀我的灵魂？”
质问。
“谁敢侵蚀我的灵魂！”
清醒！
秦灵忽的睁开眼眸，直视前方！
这是个‘黑’的世界，暗沉一片。
他知道这是哪儿。
“欢迎光临，我的另一半。”
嗒~嗒~嗒~
脚步声在黑暗中回响。
有人在靠近，当然，也可能不是人。
秦灵面无表情，迈开脚步，迎向那人。
二者都在朝对方走近，似乎只有几步的距离？
可这‘几步’，仿若天堑。
那人一直在走。
秦灵脚步不停。
他凝视那片黑暗，却是笑了：“既是欢迎，又为什么要躲着我呢？苦修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