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黄尚德想了一想就说：“他俩只要自己愿意干也中，我也省点劲，寒冬腊月里，我也不用再半夜三更起来几回喂牲口了！你收拾收拾睡觉吧，明儿个我去牛湾一趟，把小龙他舅叫过来。”

老牛坐在卧室的小板凳上唉声叹气，黄尚德劝了她几回，才算好了一些，但她一夜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早饭后，黄尚德步行前往老牛的娘家所在地——牛湾村。见到两位妻弟后，黄尚德就把来意跟他们说了，两个人答应在三天后，也就是阴历四月初六那天上午到马家营为大姐家主持分家的事宜。

又闲聊了几句，黄尚德就起身要回家，但两位内弟都极力挽留黄尚德在他们家吃午饭。老牛的大弟牛仁说：“哥，咱爹娘都下世以后，你好几年都没来过了，咱弟兄几个也好长时间没在一块吃过饭了。今儿个要不是有事，你也不会到牛湾来。就是在俺家喝一碗稀饭，今儿上午你也不能再走了！”

盛情难却，黄尚德只得留下，牛仁为黄尚德准备了白酒，但黄尚德没有敢多喝。从牛仁家出来，黄尚德去集市上买了一套炊具。

走在回家的路上，黄尚德想起几年前为黄龙买炊具分家的事，他不由地苦笑起来，“那时候咋也不会想到会再跟小虎分家啊！”

吃晚饭时，父亲对黄虎说：“小虎，我今儿上午去牛湾你舅家了，他俩这两天忙，等到初六那一天，他俩就来给咱分家，锅碗瓢盆我也给你买好了，到时候再把粮食一分就中了。”

黄虎说：“咋着就中。”

第二天上午，黄虎又去了卞秀的娘家。下午，小两口带着女儿高高兴兴地回来了。

四月初六上午，牛仁、牛义如约而至。他们先跟姐姐、姐夫商量了一会儿，然后黄尚德便去叫正在自己屋里等候的黄虎。卞秀此时正在里屋逗女儿玩。

黄尚德问黄虎：“小虎，你俩舅都过来给咱分家来了，得教你媳妇也过去吧？”

卞秀在里屋听到了公公的话，就抱着女儿走了出来，“爹，刚才我听见你说俺俩舅都过来了。俺几口一直在屋里，也不知道他俩来。爹，咋分都中，我还得给孩子玩哩，教黄虎自己过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黄尚德说：“你不过去就算了。”

黄虎随父亲走进堂屋，他连忙跟两位舅舅打招呼，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拿出两支递给他们。

二舅牛义接过香烟，“小虎，我跟你大舅都在这儿哩，你先说说你对分家的意见吧。”

“我没有啥意见，咋分都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