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妖怪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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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李郎中死了

老乞丐走了,武五心中有多了一种情绪,淡淡的说不出的情绪。

发粥继续,一上手发现比刚才快了不少,队伍不再越排越粗,人们开始左右谦让,帮老助小,老乞丐的几句歌谣让人们仿佛回到灾前人人体面的时候。

武五也发粥觉得轻快不少,没人再要第二碗,也不用再有人乱插队。这样下去速度飞快,盛好之人端着碗安静后退,第二人紧接着跟上,全场寂静无声。

从太阳刚刚西下开始没等到落山,全部灾民都领到了粥,武五一看居然还剩了一些喊道:“还剩了一些,你们再来一人领一些吧。”

原本沉寂的人群被这句话刺激有些蠢蠢欲动,但片刻功夫又都恢复平静,有人喊道:“我等年轻力壮,还能抗的住,让老人孩子再吃一碗把!”

话未落,人群中一个老者说话了:“我等即使再吃也活不过几年,不如给孩子吃划得来!”

这句话得到了灾民的赞同,几个的孩子被推出来,怯生生的站到武五跟前接过了粥喝了下去。

两桶粥都喝完了,武五去还桶的时候免不了又被老板娘抱怨一通:“可真是个大善人,可惜用错了地方,给邻里街坊帮忙还能落个名声,可这帮人今天在这明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你这对他们再好,有个什么用,难不成将来还跑回来给你报恩?”

“我又不图他们报答,只是看他们可怜,不帮良心过意不去.”

一句话反而让老板娘抱怨的更凶:“真是你师父的好徒弟,动不动就讲良心,可惜良心当不了饭吃,你师父做了一辈子郎中,不开贵药、不收诊金到头来还是个穷郎中。”老板娘说的又急又快,像是一连串的连珠箭扎的武五说不上话,他放下木桶飞一般逃出了食为天。

回到医馆,只有喜郎中一个人在坐诊,李郎中却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开口问道:“师父,怎么这几日都不见李郎中?”

喜郎中一边给一个病人切脉一边和武五说话“他然日前,有些烧就一直没来坐堂。你一会去李郎中家里看看需要哪些草药。”

武五点点头答应下来,可没等到出去,李郎中的妻子找上门来,她神情焦急,语无伦次:“不行了....快去,喜郎中。”

喜郎中脸皮抽动了一下,一份不好的预感升起:“李郎中怎么了?”

她使劲深吸几口气,压下了喘息:“不知怎的,突然烧得厉害,自己诊了诊,只说没多大的事,我劝不住,你快去看看吧。”

这话让喜郎中略微松了口气,刚才看李郎中妻子那副样子以为病的不轻。

“走,咱们去看看。”

到了李郎中家里,李郎中半个身子翻出床外,一手按在腹部另一只手围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往木桶中吐着浅红色的液体,见喜郎中他们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挣扎了好半天才坐了起。

喜郎中连忙扶他坐下,问李郎中现在什么感觉,可能是出现的高烧让他现在说话开始结结巴巴。

剧烈的疼痛让他细长的眼睛里充满眼泪:“烧...得..厉害,就像...在丹炉中...被蒸烤一样难受,五脏六腑也难受像被重物压着,口中十分干渴,时时刻刻都想喝水。”

李郎中的妻子显得十分担心,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看着喜郎中,脸色上因为恐惧而失去血色。

喜郎中探出手摸了一下李郎中额头,感觉稍微有些烫,又把手搭在李郎中手腕上,好一会才开口:“脉象是有些像温病。”

李郎中也点点头:“和我想的一样,吃几服药就能好了。”

听两位郎中说词一样,李郎中妻子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你夜里得守着他,”喜郎中对她说,“有什么情况就来叫我。”

第二天天气很好,天空一片蔚蓝,微微的东风吹散空气中的炎热,随风而来的是一阵阵桂花的香气,这一夜李郎中的妻子并未上门,这说明李郎中情况还不错,这让武五的心情放松下来。

武五跟着喜郎中一大早来到了李郎中家里,他的病情好像好了一些,才喝完药在床上微微笑着:“感觉好了些,不烧了,就是浑身没力气。”

喜郎中点点头:“药效还行,病好了以后先好好修养几天。”

可到了午时,李郎中又开始烧了起来,摸体温时武五看见喜郎中像是摸到一块烙铁般,哆嗦了一下,李郎中应该是比昨天烫的多,不然喜郎中稳如泰山一样的手肯定不会抖。

像印证武五的想法,李郎中开始烧的说起了呓语,语气混乱低沉,在一阵胡言乱语中,武五只好像听到“老鼠”两字。

你郎中呓语完了开始呕吐,趴在床上把头拼命的向外伸,武五发现李郎中脖子已经粗的不像样子。喜郎中掏出银针,急忙插了几个穴道,李郎中的妻子坐在床脚,双手压住李郎中下半身,眼望着喜郎中。

银针没起作用,李郎中呕吐的更加厉害,开始的时候还能吐出些食物残渣到后来胃里空了开始吐起胆汁,最后胆汁也吐空了开始吐起血来,血中更是夹杂着内脏肉块,令人毛骨悚然。

李郎中的妻子开始哭了起来,喜郎中脸色也变得灰白,李郎中脸色越来越难看,脸色像让人掐住了脖子别的铁青,嘴唇变得蜡黄,身体蜷缩成一小团,喘气的声音就像老旧的风箱急促中带着呼呼的杂音。

李郎中的妻子跪在地上祈求诸天佛神救救自己的丈夫,喜郎中也是发了疯般将手中的银针一根一根的插到李郎中身上。

也许是李郎中妻子的祈求打动了神佛,也许是喜郎中的银针管了用,武五看见李郎中清醒了一些,身子舒展开,睁开眼睛缓慢地说道:“喜郎中.....这很有可能是..一种烈性瘟疫....今天我估计是挺不过去了,你要仔细查看我身上病状,看看医上有没有记载....另外,我的妻儿......”

话没说完,他眼睛中的神采开始流逝,瞳孔也一点点放大。

李郎中的妻子像疯了一样哀求着喜郎中:“你救救他啊!救救他!你不是赢州最好的大夫吗?快救他啊!”

喜郎中像一根木头一样站在原地,泪水从眼中慢慢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