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归山（01-07）
（一）
东阳带女朋友去旅行。
女朋友图清净，想要去人少的地方。
东阳在网上搜索好几天，终于找到有个地方叫：不归山。
听说那里很偏僻，人迹罕至。
一群喜欢野营的朋友在那里建立了一个游客服务站。
东阳惬意地开着白色的越野车。
女友迷迷糊糊地歪着脑袋，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东阳轻声问了一声：“睡着了吗？”
女友没好气地回答：“睡着了……”
……
东阳感觉跟女友之间的感情出了些问题。
最近两人的语言交流比以前少了很多。
这次旅游也是东阳求了女友很久才促成的。
但是看现在的状态，女友对这次出行并不感兴趣。
……
女友装睡，不想说话。
谁会想去不归山这种鬼地方？
要旅游，也得是巴厘岛、维也纳吧……
不归山？
听都没有听说过！
听名字就不吉利。
（二）
东阳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尝试着说道：“你不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吗？”
女友从靠背上弹起来，说：“我是说去一个熟人少的地方，天天见到那些人，烦死了！”
东阳据理力争：“不归山，一个熟人也没有啊！”
女友不想反驳，又躺回靠椅上，双眼一闭，不做声。
东阳想：只要到了不归山，那里的美景一定能让女友开心起来的。
……
公路向远方无限延伸，越来越狭窄，两侧的绿化带由人工灌木变成自由生长的亚热带阔叶植物。
路面也由平坦的柏油材质变成坑坑洼洼的山道。
由于道路越来越颠簸，东阳不得不放慢车速。
一只浑身漆黑的怪鸟傻乎乎地冲着越野车飞过来，撞上了挡风玻璃。
女友被撞击声吓了一跳，连忙问出了什么事？
东阳没有停车，继续往前不疾不徐地开着，同时为了稳定女友情绪，故而安慰道：“没什么，放心吧……你想睡就睡吧，到了不归山我会叫醒你的。”
（三）
不归山的入口，是一根手腕粗细的木头支起的飘带。
飘带上写着：不归山欢迎你。
车子继续开了十多公里。
终于来到游客服务站。
东阳找了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停好车。
女朋友不想下车，也没有给理由。
东阳只好自己走进游客服务站，想要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游客服务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木柜上有一台废弃的电视机，电视机屏幕上贴着一张纸条：由于经营不善，本游客服务站已经关闭。
东阳环顾一周，小小的游客服务站里面一片狼藉，仿佛搏斗过后留下的痕迹。
东阳埋着头走出游客服务站，回到车上，发动汽车。
女友显然不太喜欢这么偏僻的山区，牢骚道：“谁会来这种鬼地方？”
东阳笑了笑，将车开出服务站，往不归山更深处驶去。
沿途的道路更加崎岖，路边不时出现一两块巨石，明显是山体滑坡留造成的。
女友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谨慎地问道：“还要开多远？刚才在服务站，一个人影儿都没看见。”
东阳静静地开着车，沉稳地说：“放心吧，山顶的风景很美，你一定会喜欢的。”
（四）
山路是原住民搬迁之前留下的，常年缺乏修缮。
车子没法继续往前开了，东阳不得不熄火。
女朋友就是不想下车。
东阳劝了许久，无奈。
女友说：“这地方根本就是一座荒山。我要回去！”
东阳陪着笑脸，说：“你看，前面有一处民宿，可以歇脚。”
赶了大半天的路，女友确实累了，于是很不情愿地跟着下车。
两人刚下车，就看见一只黄皮子，半蹲在不远处草垛上，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女友吓了一跳，急忙要逃回车上。
东阳拉着女友的胳膊，让她别怕，同时冲着黄皮子挥舞着手臂，用力的跺脚，口中发出恐吓的声音。
黄皮子并没有理会东阳的恐吓，慢悠悠地撑起身子，走进草垛后面的树林。
黄皮子消失前回头看了一眼，仿佛是先知用蔑视的眼神打量着凡人。
东阳高兴地对女友说：“你看，没事儿了。”
女友将信将疑地跟着东阳走向那处民宿。
深一脚，浅一脚，不知道树林里会不会又突然窜出什么东西来……
（五）
民宿破败极了，空空的，并没有人。
女友再次提出要回去。
东阳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六）
女友推一把东阳，喝道：“我要回去，你听见没有？”
东阳抬起头，表情木然地望着对方，仿佛失魂。
女友怒气冲冲地往越野车的方向走去。
东阳只得无奈地跟在后面。
不多时，越野车调转方向，朝山下开去。
过了很久，总之感觉上已经很久了，却没有看见那座废弃的游客服务站。
起先两人都没有太在意，直到女友问了一句：“怎么没有看见游客服务站？”
东阳这才回过神来，仔细观察周围的道路，好像跟来路不一样……
东阳不敢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但是看女友的脸色，显然她也有察觉。
前方是一条分岔路，一条岔路向上，另一条岔路向下。
东阳不记得来时遇到过这样的岔路口。
他没有多想，直接往向下的岔路开去。
女友紧闭着双唇，一句话也没有说。
气氛却一点一点变得紧张起来。
（七）
“是不是走错路了？”女友试探着问。
东阳没有作声。
“我们是不是迷路了？”女友又说。
东阳没有作声。
“我要回去！”女友有些彻斯底里。
东阳直勾勾地望着前方，终于看见了那座游客服务站。
两人这才安心一些。
越野车继续向前行驶。
东阳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游客服务站。
很快，他们又经过了那条飘带，飘带上写着：欢迎来到不归山。
东阳扭头看了看女友。
她的表情非常严肃，牙关紧闭。
终于，女友说出了那句噩梦中经常听到的话：“我们分手吧，东阳。我不想这样下去了。”
东阳一脚急刹车！
两个人都没有做好准备，身子向前冲出去。
幸亏越野车的性能比较好，女友只是轻轻碰上挡风玻璃。
女友恨恨地说：“你要干嘛？”
东阳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表情很痛苦，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跟我分手？”
女友怒道：“你就是个疯子！”
东阳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