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议攻婆罗门

窦泰重复着高欢的话道:“是啊，阿那瑰倒有很多当今皇上赐予的好弓好箭，是得想法子弄来几把练练手，还可细究这些御制弓箭工艺。”

侯景发牢骚道:“我们戍边守境，却不舍得给我们配发这些弓槊刀箭，却拿去送与外人，不可理喻。”

贺拔胜道:“我大魏朝廷所赐弓马刀槊，最好还是留给大魏子民所用，得想个法子。我们可择机行事，准备两套应对之策。一是阿那瑰回不了柔然，我们该如何。阿那瑰能如愿回到柔然当上可汗，我们又如何因应？”

高欢此时接话放道:“对阿那瑰喜欢比试箭术，喜欢赛马，可用比武加赛马之法来因应。”

贺拔岳点头称善:“最先得有人挑动阿那瑰的那根神经，好让他主动提出，并愿意拿出他的宝弓良箭与宝马良驹作为赏赐品。”

窦泰道:“这阿那瑰好大喜功，回头我让家父动员几位镇将劝说阿那瑰，提此动议。不知几位有何高招消弥此事？”

高欢道:“只要阿那瑰能回柔然为王，以此人豪爽个性，将这些宝弓良马作为感谢留下来不在话下。”

侯景道:“那不行就帮阿拉威上位，柔然的菠萝们不同意就让我们去揍他，把他揍趴下来了，便会求饶同意了。”

高欢与贺拔岳几人听后面面相觑。

贺拔岳道：“这还是真是个办法，但眼下大魏还有我们镇兵镇将们不好出手啊。”

高欢接话道道:“我们不好出手，可以让第三方出手啊！”

贺拔岳侧目而视：“这倒可以一试。”

此时贺拔胜干咳了两声：“天机不可泄露，此军军国大事还是不说为妥啊！”

贺拔允嘿嘿嘿三声连笑，忙说来来来，大家我带大家到另外一个作坊去，便拉着大家一同走到制箭作坊。

……

窦泰回镇以后，与他父亲镇将窦乐谈及此事。

窦乐说：“你们这帮后生可畏呀，这阿那瑰长期待在怀朔镇并非长远之计，现在朝廷无心已无力解决此事，你人倒想了个办法了。等一会儿我正好有事要面见杨军，正好与他计议。

窦乐见到杨钧，与他分析当下怀朔镇、高车国、柔然三方现状：

“如今柔然的婆罗门对我们大魏置之不理，还因大魏助阿那瑰返回柔然当可汗之事，怀恨在心，让我们怀朔镇骑虎难下左右不是，简直是握蛇骑虎啊！”

杨钧问：“那有何妙策，解决当下之忧。”

“若为妙计，纯属偶得。犬子窦泰前些日子功曹史侯景、函吏高欢去武川定制弓箭时，与贺拔三虎议论阿那瑰的那些宝马良弓时，想出的一个办法。”

“此计，我称之为引豺驱虎，何为引豺驱虎呢？你看啊，这高车国与柔然素来不和，此时高车国趁机攻打柔然的婆罗门结果会是怎样？”

“你能断定高车国就一定全取胜？”

“近来柔然内部出现裂痕，阿那瑰的兄弟俟匿伐正在暗中与婆罗门较劲，不久将会有变，此时俟匿伐若有外力相助，定会扳倒婆罗门。”

杨钧点头会意，不无担心：“这不叫引狼驱虎，而是我们要助狼驱虎。结果呢，有可能是与虎谋皮，为虎傅翼！”

“我们本来就处在虎狼豺豹之间，首先考虑的便是自己的皮与自己的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结局如何，得靠天意眷顾。”

“那样，柔然的婆罗门岂不是拒虎进狼了。这事我们不要急，到时阿那瑰自会找上门来请我们帮忙。”

窦乐告辞之后，杨钧叫来其子杨宽，让他去将斛律金召来。

杨钧将与窦乐所议之计告诉斛律金。

斛律金领会了杨钧之意，便献言道：“此事大魏朝廷及大将军您都不好出面。我虽为怀朔镇军主，为您的部下，但我是高车人，我可做高车国一空进击柔然谁都无话可说。”

说完按照杨钧之意，连夜去找阿那瑰。

斛律金用很关心的口吻，对阿那魂道：“可汗你在大魏边境等待了半年之久。如此下去实非长久之计，真得想个办法。”

“这么多天以来，我长夜难眠，焦心劳思，可思无良计，苦无良策。”阿那瑰回道：

斛律金道：“哪有什么良策啊，不过你无需什么良策，你让大魏出兵解决了婆罗门不就行了吗？”

“大魏朝廷如愿出兵相助，早就出手了，何须等到今日。”阿那瑰道：

斛律金：“你也真能耐住性子啊，大魏不愿意难道你就找不到其他帮手了吗？”

说完用手向着东北方向指了指。

斛律金道：“我看可汗是一明主，愿真心相助。我今日之言。全是为可汗考虑。绝无他意。”说完便起身告辞。

阿那瑰听了斛律金一番话，觉到言之在理，连忙找来他的二叔过来商议。

二叔讲了最近一段时间仍然与高翠国的内部情况。

献言道：“斛律金前来绝非偶然，此乃杨钧之意。我们可找杨钧相帮，以得到他的首肯。如此一来，可派人与斛律金一同到高车国去，相许以利，高车国定会出力相助。”

“我所担心的是，高车国一定能打败婆罗门吗？”阿那瑰道。

二叔说道：“这早就在杨钧的考虑之内，为何偏偏让斛律金来向你献策？因斛律金为高车族人，只有他才可方便出兵暗助高车。再说高车也会提出让杨钓出兵相助之请，杨钧肯定不肯明面上相助，但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斛律金帅他的高车部落帮助高车国，这也是顺理成章之事。有了斛律金相助，高车国攻打婆罗门便胜券在握了!”

次日阿那瑰到怀朔镇都督府谒见杨钧，欲与杨钧共议让高车助自己一臂之力攻打婆罗门之事。

杨钧早知其来意，也不请阿那瑰入座，只王顾左右而言他，说了一句话：“朔方郡公，公乃柔然可汗，是柔然天子，有些事天意可为皆可为，谨天命罢，我一镇将怎敢干预天之意？。

说完穿盔系甲，骑马出府，阿那瑰借势打马跟上。

二人二马出城外十里空旷之处，杨钧道：“你所欲为之事乃为天之大事，天机哪能泄露。眼下怀朔镇暂驻有数千柔然人，当中有的忠于你，有的则忠于菠萝们。此谋若泄，横祸加身。谋事不泄，此乃谋天下之首。你今日之请，你心知，我杜明。下步凡事你直。接与斛律金相议，我不好插手也不能插手，非我袖手不问，兹事体大，岂容我袖手旁观。”

阿那瑰听后躬身拜谢：大将军高明，大将军天恩，不宜久晤，请容我先告退。

二人寒暄几句后，便两两策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