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治病筹钱
两个人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比赛起来，输的那一个吃一个饺子。两个人盘腿坐在茶几的地毯上，玩起了乐高——也不知道秦齐楚卫哪里拿来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三点，互相倒了一声新年快乐！晚安！就睡去了。
秦齐楚卫多年以来，第一次睡到了九点钟，起来的时候，严净已经不在了，茶几上放着一封红包，红包是给他的。
“礼尚往来吗？”秦齐楚卫拿起来，没有看里面是多少钱，亦或者有什么东西。
“滴滴滴”
“老大！老大！你终于接电话了！”
“怎么了？”秦齐楚卫外放声音问，手机屏幕上一片绿色，传出的声音跟几次联系的一样。
“新年快乐！”静默几秒之后，那边才传来了声音。
秦齐楚卫哼一声：“新年快乐！”
“老大老大，你也太冷淡了！”还是那个声音。
“就是就是。”这是另一个声音。
“我们怕你一个人过年孤独，专门大清早给你电话，没想到都九点了，你才接。”之前的声音，旁边有很多杂音。
“我不是一个人过年。”秦齐楚卫说。
“老大，你回家了！出得来吗？”
“没有回去。跟其他人过的。”
“哦哦哦～～老大队长……是——女朋友吗？”一道很幼稚的声音说完，那一边闹哄哄都是起哄声，明显就是调侃。
“是女的～”秦齐楚卫说。
“啊～～老大不厚道！”
“不是女朋友。”秦齐楚卫接着说。
“去——”传来了鄙视的声音。
“有事说事。”秦齐楚卫说。
“老大事情办完了？什么时候回来？”还是原先的第一个声音，那边也安静了。
秦齐楚卫沉默很久，打开厨房，看有什么吃的。“初四回去。”
“好哩——”
……
中午严净没有回来，下午四点的时候，她就到了，看见秦齐楚卫在看春节联欢晚会的重播，她走过去，拿起准备的爆米花，做到沙发一角，跟着一起看，相对无言。
大年初二，严净依然按时去实验楼。秦齐楚卫一整天都没有出去。
大年初三，严净接到了姐姐的电话。
“姐。”
“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这几年好吗？不好，还是回家吧。”
“很好。”严净回答。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叹息：“一个女孩，在外，能有多好。你加我这个号码的微信，我把我们结婚照和请帖给你发过去。看看你姐夫。”
“好。”严净说。然后是良久的沉默。
“净，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只是比你记仇而已。”
“爸身体不好。”
没死就行！严净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没有说。何必呢！“嗯。”
“你什么时候回家？”
“你结婚，我到NA市就行。”严净说。
“不回家住？”
“家里面没有我位置。”严净说。
“爸起三楼了，有房间。”
“是吗。”
“弟弟住校了高一了，开学是十八，不会遇见的。”
“哦。”
“你不要那么冷淡！你记那么多不累吗？”那边的声音急了。“都六年了～”
“我也挺怪我记性太好的。不说了，我还有事情。挂了。”
……
大年初四。
秦齐楚卫带着行李离开了，一切恢复正常。
严净春节没休，报告之类的暂且没有，她还没有到不分昼夜研究的地步，所以她有假期，严净打算留到二十六号。家里面就来电了。
“妹妹儿～你爸住院了！不行了！你回来看看他看看他……”
“知道了。”
**
年初八，返城高峰，严净回到了他出生的城。辗转到了民族医院。
“她爸爸都要死了！还结什么婚！我就说，嫁出去的女儿有什么用！有钱都不给她爸爸治病！造孽啊～”熟悉的讨厌的声音。
“那是彩礼，这都还没有嫁呢！就用人家的彩礼！严棠不是有个超市吗？”
“你什么意思！你个操心媳妇儿！那是我大孙子辛苦挣的钱，凭什么给！”
“严纯的彩礼是要跟着去婆家的，你这样子贪下来，你让严纯在婆家怎么过！”
“哎呀呀，大嫂，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总不能不治大哥吧！”一道欠揍的中年声音。
“你给我闭嘴！严定国！你要是个人样！你怎么不出一分钱，你大哥，帮你养着儿子，还照顾妈！你一身轻，四十多岁还啃老！你最没资格说话！”
“这又不是定国的错，你看他没有钱，拿不出，你还怎么拉上定国了。亲女儿都见死不救，怎么拉扯大的？”
“怎么不扯，他喝酒进监狱，打架断肋骨，医药费，保障费，没有的时候知道找他大哥，什么长兄为父，他有个人样，我会这么说！如今邦国住医院了，他连一千块都拿不出，好意思吗他。”
……
严净：真热闹啊！
奶奶、母亲、大姐、大哥、大嫂、大姑、小姑、小叔、小弟。真齐全！
……
“别吵了！手术费30万！我那六万顶了，大哥，你出多少？大姑，小姑出多少？你又出多少？”严纯开口，眼睛一一看过当场的人。
严棠怯懦：“我六……八万。”
大姑：“你表弟刚刚结婚，没有多少，一万。”
小姑：“你知道，你姑父，赌博借高利贷，我能够拿出的就一万五。”
小叔叔：“……我……也想救大哥。”
奶奶：“我替定国出三万！”
替？
说得好像父亲不是她儿子一样。
严纯顿时感觉这就是一场笑话，父亲拥护的这母亲弟弟妹妹，真的很好！帮叔叔装修救济房花六万了，帮助他交各种费用二十年！二十年一年一百都有两千，一块钱都出不起。宠的大儿子，爸都要没钱治病了，还不肯卖了店面……
……
“不是有重大伤害疾病险吗？”一道小身影，平静淡漠的声音响起；“我记得两年前，他有重大疾病保险的，这种可以报销的。”
“严净！”几个人道。
“你个不孝女！你爸都要死了，你才出现，真是养什么女儿！女儿有什么用！你没良心……”严净的奶奶开始数落，声声里面都是说不好的话。
“意外险的投保费用呢！”严净就差给老人一脚了，声音变大。
“你说这些什么！这些有什么用！你就是丧门星，小小年纪不学好，十几岁就跟人跑了！”
“你再多说一句话试一试？我不跑，留着给你败坏？我再问一次，重大疾病险，你们有没有报！”
“妹妹，还是先想着怎么筹钱给爸治病。”严纯开口。
“他又倒贴给他们了？”严净不用想就知道，两年前自己寄钱给他们意外险差不多十万，够保好几年了，心里面嗤笑；“真是一个好儿子，好大哥，好伯父！”
“净儿，你爸要赶紧治病。这些等你爸好了，我们再骂，再说。”严母过来安慰，知道小女儿对自己丈夫怨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