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征续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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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 豆

主治心腹胸膈之毒,故兼治心腹卒痛、胀满吐脓。

考征

桔梗白散证曰:咳而胸满,及吐脓。

备急丸证曰:心腹胀满、卒痛。

九痛丸证曰:心痛,及腹胀痛。

以上三方,巴豆各一两。

走马汤证曰:心痛,腹胀。

上一方,巴豆二枚。

据此诸方,则巴豆或一两,或二枚,然本与诸药等分。但白散之方,巴豆一两,以配桔梗、贝母各三两。《金匮要略》九痛丸方,附子本作三两,余皆等分。《千金方》但作一两。盖作一两,则附子亦与诸药等分,今从此。凡仲景之用巴豆也,虽备于急卒之病,皆是驱逐膈间之毒物,荡涤肠胃之闭塞,故诸方皆为等分。夫巴豆同桔梗用,则使毒成脓;同贝母用,则能去咽喉之毒;同杏仁用,则能驱心胸之毒;同大黄、干姜用,则能吐下心腹结毒急痛;同附子、吴茱萸用,则能治心中寒冷毒痛。仲景之方用巴豆者,唯此四方,大抵足尽巴豆之功效矣。

互考

走马汤、备急丸、九痛丸三方,皆不载诸本论,而载诸《金匮要略》,盖脱误矣。走马汤,证曰中恶,又曰通治飞尸鬼击病。《千金方》走马汤,证曰治肺脏飞尸鬼疰,因名曰飞尸走马汤。九痛丸,证曰兼治卒中恶。备急丸,证曰若中恶客忤、停尸卒死者。按上三方,证曰飞尸,曰鬼疰,曰鬼击,曰中恶,曰客忤,曰停尸,皆是晋唐医人之所附会,而决非仲景之意,又非疾医家之言。古者巫医并称,故后世遂以巫者之言,混于医事,实晋唐医人之所为也。故彼所前言诸证,似证非证,孰恶孰鬼,将何以分别之乎?不可从焉。假令巫有前数事,亦于医事何与之有?故随其证而后治之,则何必论是恶是鬼乎哉!若夫天地之间,有恶者,有鬼者,有尸者,有疰者,有停者,有忤者,亦人无一毒蓄积于身躯间者,则是恶是鬼,亦岂有疰之、击之、中之、忤之者矣乎?此人尝有一毒蓄积于身躯间者,故是恶是鬼,亦能疰之、击之、中之、忤之也,医者宜治其一毒而已。晋唐医人之说,不可从矣,况于宋明之医说乎!

辨误

桔梗白散法曰:强人饮服半钱匕,羸者减之。又曰:若下多不止,饮冷水一杯则定。走马汤法曰:老少量之。九痛丸法曰: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丸。但备急丸,最备其急卒之病,而其服法,无量老少强弱者,何也?曰:此方者,最备其急卒之病,则服法不必量老少强弱也。夫病苟至急卒,则岂遑[9]于量老少强弱乎?宜随其毒浅深轻重治之耳。如彼走马汤、白散证,却急于备急丸证矣。然今云量其老少强弱者,恐非仲景之意也。盖仲景之治病也,唯随其证而治之。故其证重则方亦多服之,其证轻则方亦少服之。故虽强人,其证轻,则方亦随少服之;虽羸者,而其证重,则方亦随多服之。是仲景随证治之之法也,何必羸者弱者减之,强人壮人多服之乎?所谓量老少强弱者,是唯为粗工垂其戒者欤。医之守之,慎之至也。至彼饮冷水止其下多者,最是后人之恐巴豆者之言,其妄添亦可知已。凡恐药者,不知恐病者也。不知恐病者,则病不可得而治焉,是医者之所常病也。今也不然,有医而恐药者,是不知治病之方法,与察病之规则者也,无如之何而已。夫病人之恐医也,恐其医之药也,是医施己恐之之药也。是无他,夫医不知其察病之规则,与治病之方法,而欲施己恐之药也。可胜叹哉。呜呼!医犹且恐之,病人岂不恐之乎?此天下古今之通病,而所以恐巴豆及诸药者为之故也。夫苟有其证而服其药,又何恐之有?苟无其证而施其药,则百药皆可恐焉,又何独巴豆之恐乎?

品考

巴豆带壳者良。是惟一品,无有伪品。宋王硕[10]曰:巴豆不压油而用之,巴豆之功,多在于油也。王硕者,能知巴豆之功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