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街道现骷髅骨
晚上。
袁箐吃完了饭就打算到附近的公园走一走，她现在那记忆可是连周围的环境都记不起来一丁半点，她不想总窝在家里，或许多看看周围能记起更多的东西，吴雪芬担心女儿，就陪着她一起去走走。袁箐说她一个人呢没事呢，她带了手机，万一认不出回家的路还可以GPS了。不过即使如此，吴雪芬还是坚持要陪她一起走。
母女两人有说有笑地在河堤旁一边走着，一边看看夜晚的河景，别提多舒爽了。
“妈妈，你看那边，怎么会有一个人躺着？”袁箐指着不远处一棵树下说。
吴雪芬说：“肯定是个酒鬼，别理会。”
袁箐说：“哦。”
母女两人打算走开一点绕过那个“醉汉”快速远离他，这时候有一个拾荒的阿婆看到了这棵树下有一个易拉罐瓶子，她就提着麻袋走过去打算捡起来，阿婆蹲下身来伸手去捡那个易拉罐，不其然偏头看向了旁边的那个“醉汉”，她捡破烂的动作瞬间就停滞住了，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恐惧，她全身都在发抖。
“鬼……鬼……鬼啊！”拾荒阿婆一扔麻袋扭头就跑，因慌张不看路刚好撞到了袁箐母女身上，结果三人都被撞到了地上。袁箐爬起来扶起吴雪芬，两人合力要将拾荒阿婆扶起来。
“婆婆你没事吧？”袁箐问。
“鬼鬼鬼，有鬼啊！”拾荒阿婆指着身后不断说。
“什么鬼啊，不就是一个醉鬼吗，婆婆你慌张什么！”袁箐觉得这个拾荒阿婆有点儿搞笑，一个喝醉酒的至于把她吓成这样吗？
“不不不，不是醉鬼，不是鬼，是鬼，不是，骨头，白骨，骨……啊！我要逃命了，我看见他了他会追着我索命的！”拾荒阿婆挣脱开她们母女俩的手飞也似地跑了，那腿脚比年轻人还灵活。
母女二人互相对视，狐疑地看向那棵树下的方向，这个“醉汉”是在树的那边，此刻只能看到他随意摆在地上没被树干挡住的左手，不过那只手很瘦啊，还很白，这都瘦得白得不正常了。
袁箐好奇地走过去，吴雪芬也跟着走过去，当母女俩站在树一旁，侧头看向地下的时候，两人瞬间脸色铁青，“啊”地抱在一起。
“这是骷髅骨，这是真的吗，骷髅骨啊，死人了吗，死人了吗！”吴雪芬叫道。
“妈妈，淡定，也许这是万圣节的道具呢，哪有穿着衣服的骷髅骨啊！”袁箐也怕得要死，但是她更希望是某个人搞的恶作剧。
“万圣节是什么，这和骷髅有关系吗，刚才那个阿婆说是鬼，是的，有人死了，死了！”吴雪芬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了。
“那我们，报警吧……”袁箐两人是不可能有胆量上前去查看的，就这么一走了之心里也会有阴影，于是两人就打了电话报警。
十分钟后，方金时警官和他的警员开着警车来了，当看到报案者是这对母女后，他吃了一惊，才一个多星期呢，又见面了，还是如此诡异惊悚的场面。
有警员给两母女录了口供，袁箐一边回答警员的问题，一边还竖起耳朵关注那边的检查，她想拿眼瞟瞟看，可是被警员挡住了，但是她还能听到方金时和其他警员的对话。
“方队，这里有一个钱包，里面有现金若干，还有一张身份证，这身份证上显示这人叫‘陈志’，本市人，住在金泰小区D栋1102房。”警员说。
袁箐心想：“金泰小区，不就是他们小区对面那个小区吗，隔着一条大马路呢，每次回家一眼就看到了。咦，那么说，那副白骨还真的是一个死掉的人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为何成了白骨还穿戴整齐的？”
袁箐在胡思乱想当中，问话也结束了，那个警员过去向方金时复命。在那群警员法医群中，袁箐感觉到有一股奇怪的眼光射向自己这边，袁箐下意识去寻找这个眼光的主人，发现一个身穿法医服的男人正看着她，他的眼神微妙之中又带着审视，审视之中还带着别的什么说不出的意味。
袁箐吞了吞口水，心想，他该不会觉得是我们杀的吧，我可是良好市民啊。
方金时心想：“太奇怪了，一个多星期前，这个叫袁箐的女孩就成为了一副白骨死在郊外一个山洞中，这次在这热闹的街道上也有这么一副一样的白骨，一样的毫无血迹和残肉，一样穿着整齐，为何如此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谁也没看到，偏偏是这个女孩看到呢，这个女孩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太像了，太想茜茜了。”有人在他背后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方金时回头看去，发现他身后站在的是法医蓝哲肖，一个三十岁的法医界能手。
只见蓝哲肖不自觉地看了看自己左手中指上的戒指，他闭闭眼叹了一口气，甩甩头让自己不要再想。方金时听到他说“茜茜”这个名字，心里叹了一口气，想跟他说点什么，最终都是无法开口。
他走过去对母女俩说：“感谢两位市民报案，你们可以回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你们帮助的，还请两位能协助警方调查。”
袁箐马上说：“好的，长官，我们一定会配合的。”袁箐对着他裂嘴一笑。方金时怔了一下，那笑容，那话语，像极了茜茜，他的妹妹方金茜每次见义勇为后，如果遇到的是他来接手案件，他例行公事要向她录口供的时候，她那个鬼精灵的妹妹总是说这一句，外带这个笑容。
方金时在自己心中甩甩头，心想：“她不可能是茜茜的，我妹妹都离开我们一年了，她那见义勇为的性格害了她的命，如果她不帮忙去追那个抢老人钱包的匪徒，她就不会被匪徒捅伤了，她如果没有出事她后来就不会被送到那个地方……”
想到这里方金时不想再想下去了，他不自觉又稍微回头看向刚才蓝哲肖站的地方，此刻蓝哲肖已经不在这里了，他和别的法医在商议什么，他再次叹了一口气。
袁箐母女两人已经走远了，方金时还是定格在当场，有警员上前拍了拍他说：“方队，你怎么了？”
方金时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说：“没看见我在想案情吗，思路都被你打断了。”那名警员不好意思地笑笑。
两天后，袁箐上街买报纸，看到了一则劲爆新闻《失踪男子昨天成白骨翌日完整回家》，袁箐心里咯噔一声，这标题缘何那么雷人，她就马上看下去，直把眼珠都看得快瞪出来了。
“小姐，你买不买呢？”报刊亭的老板不满她看“霸王报”，袁箐尴尬地说：“买买买。”袁箐付了钱，站在原地看那篇报道。
报刊亭老板说：“唉，真的是朗朗乾坤啊，这人昨天死了，还是一具白骨呢，第二天就去警察局报案然后查出是谁谁谁，家人领回去了，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呢，好端端的一个人死了，还能第二天完好无损地活着回家，这不天方夜谭吗，这年头那些记者都没东西写了吗，那么炒作的新闻都能刊登出来，简直就是浪费纸张。”
袁箐就是这个目击者，她都不敢相信，旁人不相信也不足为奇。袁箐把报纸拿回家进了房间，随手放在了梳妆台上，把发带拉开，拿起梳子整理一下头发。
袁箐看着镜子梳头，梳着梳着就发现镜面好像有点模糊，她抽了一块纸巾擦擦，却越擦越模糊，袁箐疑惑不解。
“是不是觉得很匪夷所思呢，昨天已经变成了一副白骨的人，第二天却去警察局报案了，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名字，让警察帮他找家人，然后警察局一查，那人竟然就是死去的人呢。”袁箐冷不丁却从镜子中传出了声音，她吓了一跳。然后想想不会的，一定是自己的幻觉，她就用双手捂着脑袋甩甩头。
梳妆台上的报纸自己打开了，然后贴在了镜子上，袁箐看着这一幕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