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离别的微笑【爆更】
“大家也看到了，我们的工作马上要结束了，明天上午我们再做最后修整，然后大概中午的时候，你们的工资十个区币就会到手了。”泰勒环视着众人。
“现在大家去休息吧，今晚是大家在这待的最后一晚，希望每个人都有个好梦。”
“监工你也是！”这时场上的工人突然有人回应了句。
泰勒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太好了，终于要结束了。”弗利此刻开心地手舞足蹈了起来。
“卡桑？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地样子？”弗利摇了摇卡桑。
“啊？有吗？我也很开心啊！累了这么多天了，结束了，总算结束了……”卡桑嘟囔着。
“最后一晚了，你还要继续留下来捶吗？”弗兰克这时走过来问道。
“嗯，有句话不是叫善始善终吗？哈哈哈……”卡桑笑着。
“卡桑，你没必要这么认真的，赶快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下来其实你是最累的。”弗利劝着卡桑。
“走吧，弗利，你没看出来吗，他已经和这片土地捶出感情了，换句话就是，他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弗兰克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卡桑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卡桑静静地站在角斗场中央，他眺望着远处黑漆漆的牢笼，也许此刻女孩也在看着自己吧。
他今天没有带吃的。
“我来了。”卡桑来到牢笼面前，直接席地而坐。
“嗯，卡桑，晚上好。”女孩的语气很平缓，并没有多余的感情流露。
“其实你这几天晚上并不饿对吧。”卡桑面对着漆黑一片的牢笼说道。
女孩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是的。”
“我明天就要走了，这里的工作要完成了，明天就彻底完成。”
“我知道……”女孩的声音突然有些沙哑。
“所以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关在这的？”卡桑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想不起来，一点都想不起来……”女孩的声音开始哽咽。
“对于以前，你能记得多少，有什么说什么。”卡桑双手抓住面前的钢筋。
“我……的家似乎不是在这……我记得我以前住的地方，旁边是一个大湖泊……”女孩回忆道。
“中区有大湖泊吗？”卡桑思考着，对于中区他也不太熟悉。
“你还记得什么？接着想一下！”
“我还记得……我好像姓……姓芙……”
“芙？”
“大概是的。”
“说起来挺荒唐的，到现在我还没有叫过你的名字，你现在想有一个名字吗？我们一起取。”卡桑提议着说。
“好啊好啊！”
“你喜欢什么样的？”
“嗯……我觉得，大狗熊听起来很不错，很可爱的样子。”
“哈哈哈……你是在开玩笑吗？能不能取一个听起来像是女生的名字？嗯？”卡桑抱着肚子笑了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女孩会想要这个名字。
“有这么好笑吗？哼！那你给我想一个像女生的名字。”女孩要求道。
“嗯……女生的名字……你觉得……苏，怎么样？叫芙苏？”卡桑深吸了口气，苏在以前可是他的全部。
“是你妹妹的名字？”
“嗯。”
“苏，芙苏，卡桑，好听，就这个了，我很喜欢。”女孩开心得叫着。
“芙苏？”
“嗯？”
“芙苏？”
“……哎。”
“芙苏？”
“哎！”
“哈哈哈……”
“哈哈哈……”
“芙苏，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应该能吧。”
“可是如果我见到你却不认识你怎么办，而你也已经忘记了我。”卡桑笑道，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笑声有些难听。
“这样，你送给我一样东西，然后我把它放在身上最显眼的地方，以后等你再见到我，你就知道是我了。”女孩似乎是想到了好主意。
“我的一样东西？我能有什么东西……对了，我还真有样东西！”卡桑激动地说着，然后从腰上解下一根鲜艳的绳子。
这是卡苏死前交给卡桑的最后一根绳子，卡桑视为珍宝。
“来，这个东西，我递给你。”卡桑站起身，他将整个手臂都伸了进去，“你过来，亲手接着。”
“好的。”里面随即传来铁链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声音响了片刻，然后又是“铮”的一声。
“不行，卡桑，我往前走不了了。”女孩焦急地说着。
“你可以的，芙苏，在加把劲！”卡桑努力的将手臂伸直，他的半边肩膀已经探了进去。
“好！”女孩说完，此时铁链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女孩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手指在慢慢靠近卡桑的手指。
借着外面的月光，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手长什么样子，白皙而又纤细，不过，她也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红红的勒痕。
“碰到了！”女孩惊喜地喊着。
卡桑感觉到自己的指尖碰到了一个温凉的触感，然后下一刻，手里的腰带被女孩拿了过去。
“啊！”女孩突然尖叫一声，牢笼里随之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
“怎么了，芙苏？”卡桑担心地问着。
“没事，没站稳不小心摔了一下。”芙苏似乎是不想让卡桑担心，回答的很快。
“卡桑，这根绳子很好看，我把它缠在了我的手腕上。”
“嗯，我知道了。”
……
“卡桑？你怎么不说话了？”芙苏爱惜地抚摸着手腕上的绳子，她突然发现卡桑背靠在钢筋上一动不动。
“没，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卡桑稍微动了动身子。
“什么事？”
“我记得前些天听泰勒大哥说过，下个月月初这里会举行一个大型的活动。”
“什么活动？”
“不知道。”
“下个月初？不就是我这个月记忆消失的时候吗？我讨厌月初这个词。”
“哈哈哈……我现在貌似也开始讨厌了。”
“卡桑，你今晚能别走吗？”芙苏一直抚摸着手腕上的绳子，到现在就没停过。
“我今晚就没打算走，为什么要走，靠在钢筋上睡觉挺舒服的。”卡桑挪了挪身子，似乎在找着合适的位置。
“卡桑，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只能从小窗户直直得看到正下方的场景，要么就是那边那个巨大的角斗场地。”
“外面啊，天很蓝，很大，云朵很白，很多。”
“卡桑，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当然了啊？我朋友也不多的。”
“卡桑，如果你得不到我的消息了，你会去找我吗？”
“应该会吧，毕竟我一天到晚也没什么事做，这工作结束后我就闲得很了。”
“卡桑，你还醒着吗？”
“醒着呢。”
……
“卡桑，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哈哈哈，原来喜欢就是这种感觉啊！似乎是挺久远的记忆了，不知道是谁跟我提起的。”芙苏在牢笼里自言自语着，此刻靠在钢筋上的卡桑早已打起了均匀的呼噜声。
一阵微风从外面吹了进来，芙苏突然闻到了一股清香。
在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一片红色的轻纱随风飘舞着，带着无尽的深邃与惆怅，然后弱弱的从牢笼上方垂了下来。
“你喜欢他吗？”一个清脆的声音自牢笼外响起，透露着一丝威严，又参杂着几分忧愁。
“你是谁？”芙苏听到了声音，她拖动着铁链站了起来。
“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很喜欢，我不想忘记他，可我担心自己做不到。”
“那就拼了命地也要做到，你的前人做不到的，希望你能做到。”声音在这时似乎充满了悲痛。
“前人？我听不懂，你究竟是谁？”芙苏往牢笼门口走动着，可她只能看到一缕红色的轻纱。
“既是讨债者，也是引路人。”
红色的轻纱渐渐变得透明，然后消失，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卡桑轻轻的呼噜声。
卡桑做了一个很美的梦，他梦见一个全身洁白的天使出现在自己面前，对自己唱着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歌曲。
翌日。
清晨的露水将卡桑的头发完全打湿了，卡桑扯着轻轻地呼噜声，这时一个小石子打在卡桑脚上，卡桑一下子惊醒，他猛的回头看了一眼，背后是漆黑的一片。
卡桑揉了揉眼睛，他甩着头发上的露水。
“卡桑，你怎么在这睡着了？”这时弗利来到斜梯下面叫唤着卡桑。
“啊？弗利大哥？我……我不知道……”卡桑挣扎着站起来，背上有些酸疼，卡桑不经意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背后仍是一片漆黑，里面安安静静的，卡桑心想芙苏应该是还没醒吧，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卡桑，快下来吧，你背后关着的可是疫人，你怎么会跑到那睡觉，真奇怪。”弗利抚摸着自己黝黑的脑门，整张脸都写满了疑惑。
“我又不怕。”卡桑笑着说，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跳下了斜梯。
“泰勒大哥说我们今天不用再去搬石头，用锤子把场地砸个一两遍就行了。”
“嗯。”
“早上好啊，卡桑小子！”这时远处的弗兰克朝着卡桑打着招呼。
“早上好！”卡桑回应着。
“卡桑，把你的裤子提好，都快掉了，你的腰带呢？”弗兰克低头瞅着卡桑松松垮垮的裤子，脸上的笑容逐渐猥琐了起来。
“腰带丢了！”卡桑有些窘迫，他紧紧的抓着裤子。
“哈哈哈……”这时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从某处传来。
“谁在笑？”弗利看向四周，可是并没有发现谁，他疑惑地挠了挠黝黑的大脑袋。
卡桑也听到了，他转身看向远处那漆黑的一片，愣了片刻，然后露出一抹淡淡地微笑。
“这地方真他妈吓人！赶快走，卡桑！”弗利拉着卡桑，朝角斗场中心走过去。
弗兰克此刻还留在原地，他也扭头朝着远处牢笼那漆黑的一片看了看，盯着有两三秒的时间，然后面无表情地跟上了卡桑他们。
很快就到了中午的时候。
“兄弟们，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但是不得不说难得我们认识一场，你们每个人的名字现在我都能叫出来，这很难得。”
“好了，今天我们的活就彻底结束了，比预计的时间都早了几天，大家都很棒。现在，你们可以去办公室拿到属于自己的工资了，从现在开始你们自由了！”泰勒说着，光滑的脑袋在太阳底下泛着光泽。
“太好了！终于结束了！”
“终于拿工资了！”
……
众人欢呼着。
“对了，弗兰克你住哪？”弗利转身问向弗兰克。
“住哪？有时住桥洞，有时候住树上，有时候躺垃圾里，我没固定的居住所。”弗兰克随意的说着。
“啊？这么惨？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住？”弗利此时有些可怜弗兰克。
“好啊！卡桑你欢迎我吗？”弗兰克搂着卡桑的脖子。
此刻卡桑正发着呆，没有听清弗兰克说什么，“啊？大叔你说什么？”
“我说我去跟你们一块住，你愿不愿意？”
“行啊。”
……
三人一路上打打闹闹走了约摸有两三个小时，终于来到了一片矮房区。
“你们住在C领地啊？”
“是啊。”
“你们的房子呢？”弗兰克望着四周的一片矮矮的土房，说实话，比他想象中的环境还要差上一点。
“那个就是。”弗利指着不远处一栋低矮的土房。
“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貌似一拳能把你们捶得居无定所。”弗兰克吐槽道。
“随时欢迎，我们可以一起睡大街。”卡桑淡淡的说着，率先朝房子走了进去。
“喂喂，开个玩笑而已。”弗兰克随即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