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师赵炳南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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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设馆行医

1920年,北洋政府举办中医考试,我虽然考取了,但所发的是“医士”执照,只能在四郊行医,不准进城。过了几年,又经过一次考试,二百多人参加,只取13名,我是其中之一,才准许在德善医室门口挂了个行医的牌子。旧社会,作为一个中医,不管你有多高技术,多大名气,也只能是个医士。就连蜚声遐迩的四大名医也绝无例外。直到现在,我还保存着这张用满汉两族文字书写,加盖官印的老执照,作为旧社会歧视中医的一个铁证。
就在我学徒的第4个年头,老师不幸病故,我又和诸师侄支撑门面,并继续苦读了3年。经过几年的钻研,我总算偷学了一些医疗技术,也为德善医室尽了徒弟之劳。一次河南省伪省长的女儿患鼠疮(淋巴结核),我出诊一周。师侄满以为这趟美差一定可捞到一大笔出诊费。谁知这个伪省长一毛不拔,回来两手空空。师侄怀疑我独吞了出诊费,不问青红皂白,第二天派人送了封信,硬是把我辞退,由他们独家经营。当时我没有一点积蓄,生活无着,只好到处奔波,求亲告贷,这家赊药,那家借房,东挪西借,总算在西交民巷办起了二间房子的小小医馆,有了落脚之处。3年后,医馆业务逐年兴盛,我重礼道谢了亲友,还清了债务,又租赁了一所有“天蓬、鱼缸、石榴树”的大四合院,如此又干了3年,有点积蓄,才正式开设了西交民巷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