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见
做出了最终决定,我变得异常激动,穿上衣服下了床,连做起俯卧撑、深蹲加打拳步伐。
出了一身汗的我坐到床边,很快拟定了计划,待下次遇见记者时,偷塞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悄悄跟着我过来,别让任何人发现。
想完便立刻做。
我翻找木柜,找出笔,又撕了张带方格的白纸,写上了字,看着易碎的纸条,我找出胶带,将纸条整个粘了一圈。
那么,该藏哪里呢?
我试着藏了衣服与裤子的几个地方,又都不放心的拿了出来。
藏哪里呢?
最终,我将他藏在了鞋垫的下面,这样,每走一步,我都能感受到那扑着脚面而来的最后决定。
.........。
为了不错过可能会引来记者的事件,我每天都在街上闲逛着,偶尔碰到的几个朋友问我在干什么,我就搪塞说在散步。
硬走了两星期,也没见到有任何事件发生。
生活竟如此该死的风平浪静!
死个人吧!我仰头央求道,再来个车祸也行啊!
……。
又等了一个星期,晚上回到家,我被渐渐磨没了耐心。
不再做被动者,主动寻找记者才是当下最应该做的事。想起超市出现的大妈,我捏了捏拳头。
.........。
一晚过去,我嚼着肉包子来到超市,却不见那本应该守在窗边柜里的大妈,只有一位英俊却瘦弱的小哥。
可能是去里面了,等待一会,无果,我便在超市内寻找起来。
转了三圈也不见其人,我便随便买了个东西,借着付款的间隙,问做收纳员的年轻小伙:
“你们这儿卖金银首饰柜台里的大妈呢?”
“早走了。”他边扫码边随意说道。
“滴”的悦耳声从收款机器里发出。“走了一个多月了,一共五毛。”
我拿出手机付了款,带着那包辣条出了超市。
在超市门口旁呆了片刻后,我转头望向小学学校。
.........。
“学校的女老师?”门卫老大爷重复着截取我小半的话,“调走了,新来的一批年轻老师你见不?”
“男的女的?”
“男的。”
我摇了摇头,告别了门卫。
.........。
“这得等到啥时候啊?”我极为郁闷,只得沿着公路,继续来回走。
愈加的不耐烦使我丧失理性的冷静思考与判断,在三天后的一个深夜,我捏拳做了个决定。
……。
我翻找各处,抽出了件平时没穿过的紧身带帽外套,裹在身上很别扭,所以没有穿着出过门。
披上外套,我又找了件扔在柜子角落、除了试穿没穿过二次的黑色紧身牛仔裤。
本想找个口罩,却发现找不到,于是我只得自己动手,找到件上衣,剪了个深红色的三角围巾,系在脖子后充当口罩。
轻轻推关上门,沿着一条没有路灯的小道,快步兜绕了一圈后,我提着锤子和凿子来到马路。
……。
此时的马路异常的安静,没有半辆车行驶。路灯一大半被不知道什么人给破坏掉。
呼吸间,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
我不再犹豫,沿着路边道牙走了过去,抬起手臂,对着旁边的一辆浅色车就是一锤子。
“啪嚓!
呜呜呜——”
车子发出的警报声令我紧张害怕,我赶忙倒退了两步,四下急促的望了望。
未有一户亮灯,也许因为只是店铺,睡觉不在这种门市房里吧。
意识到此种情况后,再听那车子的警报声,紧张情绪转而变为愤怒。
我猛吸了口气,铆足了劲,一个飞锤甩砸向闪着的灯,车灯很识抬举的停止了高频的闪动。
将这浅色车的灯光和玻璃尽数粉碎后,我拉近了与另一辆车的距离。
.........。
又兜了一个更大的圈,我沿着窄窄的贫瘠荒路回到了家,将外套和裤子及三角布一并脱下。
犹豫了片刻,我把鞋子也脱下来,并在院子里生了火。
没待火熄灭,我便走进卧室,点亮了手机屏幕。
现已凌晨三点,我慢条斯理的走到卫生间,冷水冲了把脸,滚进了被窝。
……。
太阳高高挂起,我也出了卧室。
首先做了会广播体操,后接了两盆水将那些黑渣冲进下水道。
“很好的开始。”
我望着一干二净的地面,整理了下衣服,带上bose耳机,放着劲爆中带着一缕忧伤的纯音乐,沿着小路,头也不回的直跑到了昨晚那街。
.........。
“此时这儿可比昨晚热闹多了。”
我望着眼前的场景,各种声线的哭喊咆哮声像是曲夹杂合唱的古典乐,演奏在街头。
我捡起一根树枝,迈上身旁的一处高地,对着他们扮演起乐队指挥,直将手臂都挥的酸麻。
随后我躲藏进人群后面的一个土质高坡,时不时探头撇着树前面的街道,静静等待记者的出现。
不出所料,她果然出现,携着本子和笔下了白色的新闻车。
她先是对着镜头说了一会,又开始对一个愤怒的脏衣挫汉进行采访询问。
……。
我开始准备,做了几个深呼吸,准备脱了鞋子、掀起鞋垫拿出纸条。
糟了!昨天烧那双鞋,忘取纸条了。
现在重做可能会来不及了。
该死!这绝佳的好机会竟然,竟然会出现这种失误。
我穿上鞋子,摸了摸嘴唇,看来只能靠这个了。
……。
采访起来还没完没了。
我不再等待,跳下了高地,装作有急事赶路一般走向记者。
当我就要擦着其肩膀而过时——
“主人,来电话了,主人,来电话了......”
我的手机响起来,这并不是有人给我打来电话了,而是我设置的闹铃响了。
我在女记者身旁驻步,掏出手机,关上闹铃,装作打电话,人群太吵,且信号不好的样子,弯腰凑近了记者,低声快速道:
“我是救溺水者的那人,不要转头看我,悄悄跟我过来,别让任何人跟踪你!”
说完,我便又迈开步子。
“哎好好好!我尽量赶过去,哎好!待会见,挂了。”我对着息了屏的手机演戏道。
……。
我离开大路,拐了又拐,并始终没有回头,我知道她一定会跟来。
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停下,我转过身来。
“好久不见,记者!”
说完,我便变得很气愤,因为那个扛着摄影机的男人也跟过来了。
“你他妈有病吧!”我对那个摄影师低声骂道,“这又不是采访,你凑什么热闹?”
“扛着那么大个机器,会更容易暴露的!”我对记者说,而摄影师则像是个沙子做的雕塑一般,和以往一样带着一个黑色眼镜,听着我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记者露出像是同情的样子看着我,安慰我道:“不用管他,对了,上次你怎么没来?”
“不说那个。”我对女记者说,“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
没等女记者同意,我便将憋在心里的问题倒了出来: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见的那些女性都拿着笔和本子?”
“我现在回答你,”女记者说了一句没用的废话。
“如果你观察的够仔细,那些女性,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