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新兴国家外交决策研究
关于新兴国家的研究属于国际关系中的国别研究。在国别研究中既有综合研究也有领域研究。国别研究中的领域研究可分为政治、外交、经济、军事、文化思想、教育、民间社会等各个领域。这些领域研究中的外交研究由于牵扯到两国关系尤被国内外研究者重视。而在外交研究中又以外交政策的制定即外交决策的研究为核心。因为该国外交政策的制定与执行对两国关系起决定性作用。而且该国外交政策还可能对地区国际关系或更大范围的国际关系产生作用。要对新兴国家深入了解就应该了解这些国家外交决策的主要机制和外交政策的决定过程。由于新兴国家处于一个崭新兴起的发展过程中,它的外交政策过去较少被关注,更增加了研究的难度。因此新兴国家外交决策的过程、特点如何,它和各国现在、未来的关系将如何发展就更加受到关注和研究的重视。
一、外交决策研究界定
一个国家外交决策机构“对遇到的各种外交问题做出应对之策,决定政策和解决方法,这就是外交决策”(29)。外交决策简而言之,就是决定外交事务和外交工作的策略和方法。它有两层含义:动态的含义是过程,即在这个过程中决策层或决策代表人物通过一定的组织功能对外交事务和工作决定策略和办法,在决定策略之后,由外交机构及相关方面去执行或实现;静态的含义是结果,即决定了的外交策略和办法,外交部门等去执行已经决定的外交决策,如外交路线、外交方针和外交政策等。(30)
外交决策在外交工作中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它对于外交工作来说起着核心的作用,它是外交工作的灵魂,是外交工作的指挥部。任何外交活动和实践都要在一定的外交决策指导下进行,没有外交决策指导的外交活动不可能为国家利益服务,而很可能对国家利益造成损害。(31)
二、中国关于新兴国家外交决策的研究
外交决策研究的学术缘起不是很明显。国际上以美国为代表从20世纪50年代中期起,逐渐开始把注意力从外交政策分析研究发展到对外交行政中的决策动向、过程是否科学、合理进行研究。美国学者从20世纪60年代起就开始对中国的外交政策及决策进行研究。这也可以看成是对新兴国家外交决策研究的缘起。
中国从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开展的国际关系学、外交学研究中开始涉及外交决策。如1989年1月重庆出版社出版了张历历、杨闯、周启朋著的《现代国际关系学》,其中对西方和苏联、东欧国家的外交决策已有所介绍;1997年世界知识出版社出版外交学院鲁毅教授等著的《外交学概论》中介绍了“外交决策机构”。这些都涉及了外交决策研究领域,但仅是简单介绍性的,未进行专门性研究。
外交学院外交学系张历历教授从1999年开始承担“外交决策”课程的研究、讲授任务。从“外交决策”的理论角度切入,以中国外交决策过程为重点,初步形成了一个体系。张历历教授于2000年4月在《国际论坛》发表“关于中国外交决策研究的几个问题”(32)一文,引起了一定的影响。这是在中国发表的第一篇关于外交决策的学术论文。2000年9月,张历历在外交学院首次给硕士研究生开设“外交决策”课程,在中国高等院校中最早开设此课程。目前外交学院外交学系、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均已开设“外交决策”课程。进入21世纪之后,中国学者对中国外交决策机制的研究成果有:张历历:《关于外交决策研究的几个问题》,载《国际论坛》,2000年第2期,第1页;张历历:《外交决策》,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7年版;郝雨凡、林甦主编:《中国外交决策:开放与多元的社会因素分析》,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版;王逸舟:《中国外交新高地》,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年版。对美国外交决策机制的研究成果有:陈宝森:《美国经济与政府政策》,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88年版;唐晓:《美国外交决策机制概览》,载《外交学院学报》,1996年第1期,第32页;赵晓春:《发达国家外交决策》,北京:时事出版社2002年版;张历历:《外交决策》,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7年版;熊志勇:《美国政治与外交决策》,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等。华人学者路宁、赵全胜对中国外交决策机制发表过英文及中文繁体字著作,如赵全胜:《解读中国外交决策》,台北:月旦出版社1999年版。在以上研究中,对新兴国家外交决策有明确研究导向的,是张历历的《外交决策》,在该书第三编“其他国家外交决策”中除有“苏联和俄罗斯外交决策”一章外,还专门将“印度”“埃及”这两个国家各列一章予以研究。进入最近十年,关于新兴国家外交决策出现了新的著作,有宋海啸《印度对外决策机制模式研究》一书。
中国作为外交大国,不用说应该对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基本国情特别是外交决策进行研究,起码应该对世界上中等规模以上的几十个国家有专门的学术研究。从这一研究目的出发,张历历从21世纪初期开始,在外交学院外交学专业博士、硕士研究生中一直在推动外交决策包括新兴国家外交决策的研究。在十余年时间里,先后有几十位研究生写过外交决策方面的论文,张历历指导了其中大部分的论文。
2010年后,教育部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到了外交学院。在院系两级单位领导支持下,张历历为首的“新兴国家外交决策”课题组得到专项资助,并从2012年年底开始启动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