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噩梦醒来，是我还是不是

我心有千种苦愁，酒化不淡，情充不散。

手忙脚乱中安稳了一切，受伤的包扎好，换掉病床中的血腥，医生检查蕾的情况，一切正常就是颅内压力有些高，眼压高，所以眼中通红充血，“病人醒来的有些激动，还没彻底清醒，吐出瘀血也是好事”

霄云等人静静的守着蕾，王红博看了眼霄云手腕上缠着的纱布“霄云，你是笃定，小不点会因你而醒过来吗？”

霄云看着丫头“不确定，我只想试试。”

突然醒来后的蕾吓坏了很多人，怕她疯了，有几个都赶紧搬出了病房，剩下一对老人家。

老人家受伤的是老头，被塌了的房梁压断了腿，小红凌问“老奶奶，你们怎么不搬去别的病房？”

老奶奶微笑着说“怕什么，就在这挺好”

黎明将至，床上的人在自己梦中徘徊，挣扎着要醒来，几人本有些困意，拉着霄云的手指微动，霄云条件反射睁开了眼，看着紧锁眉头，微微颤抖的睫毛，霄云一阵紧张，“丫头，丫头”

蕾挣扎着千万束缚睁开称重的眼，红色已经消去大半没有昨天那么恐怖，可是眼白还是红的，黄色的瞳孔中有着点点红色，妖娆的眼，模糊的看着霄云，不明白状况。

霄云轻轻呼唤“丫头，能看见我吗？”几人因霄云的呼唤清醒，看着睁开眼的蕾激动万分。

艳玲一把抓着蕾的手“妹子，你终于醒了”紧张而高的声音，刺激了蕾的神经，一双血红的眼，越来越红，好像要把瞳孔侵蚀掉。

霄云紧张，“嘘，小点声，你吓到她了。”

艳玲赶紧捂上嘴巴，王红博跑去叫了医生，急促的脚步声惊扰了脆弱的灵魂，好像那一场噩梦又来，蕾慌忙做起来，双手捂着头，卷曲在床上，把自己埋在身体里。

霄云很是害怕，看着这样丫头，他该如何安慰。

医生来到病床前看着这样的情况，“你别怕，我们是医生，你刚醒过来，我们给你检查一下可好”

蕾慢慢的抬起头，眼里逐渐看清环境，看清来人，看清霄云等人，回忆的片段重回脑中，“你去死吧，…”

蕾努力安抚着自己的情绪，安抚着自己的不安，看着满眼担心的几人，“我没事了，不用担心”

蕾乖巧的配合医生检查，然后喝了小红凌买的粥，慢慢躺下，“我有点累，想一个人睡一会，你们也休息会吧”

蕾的安静让几人担心，也都默默出了房门，几人坐在走廊的长凳上，不说话。

蕾躺在床上回忆着自己这几十年的光景，不知是可笑，还是恨，或是更多的苦涩，她不敢问，爸妈是不是已经离世，也不想问，是否有幸存者，什么也不想想，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坐在窗前的床上，用这红红的双眼看着窗外的一切，她没告诉任何人，她眼中只有红色，什么都是淡淡的红色，像那夜的血。

霄云轻轻走近病房，一个瘦弱的背影，抱着自己的双腿看着窗外，一抹阳光照在身上，窗台上一朵细细的小花，孤独的开着，就像他的丫头。

霄云走到蕾的身边“丫头”

蕾没有回头，“糖果，我有点疼”

霄云哽咽，“我知道”轻轻的把蕾抱起来，放进怀中。

蕾没在说话安静的靠在霄云怀中，看着窗外，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好累。

霄云放下蕾，走出房间。

王红博担心的问“怎么样”

霄云摇头“我不知道，她不哭不闹，不问，只说有点疼，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好，对于活着，这已经是最好，可是…”

几人来到医生的办公室，对于这样的结果大家是开心的，“医生，她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正常的”

秦医生回答“醒过来已经是万醒，她有一个强大的精神力量，但是太过正常，又不是很正常，我们是外科医生，你最好换个好点的医院看看精神科，或是细细体检一下身体”

霄云几人离开办公室，回到病房，蕾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还是那样孤单的看着窗外。

几人都进了病房，王红博打起精神“小不点，想吃点什么不”

蕾没有回头“八婆，我饿了，想喝粥”

王红博开心着回应“好的，马上来”

艳玲走到蕾面前拉着她的手“妹子，别怕，有姐呢？”

蕾没有看她，只是静静的说“好”

粥来了，蕾静静喝了点粥，“霄云，我爸妈尸体找到了吗？”

一句霄云而不是糖果，让霄云心头有一丝异样“找到了，明天统一埋葬”

蕾抬起喝粥的头“能不能我自己带走，不统一埋葬呢？”

霄云明了“我去问问，应该可以，你是家属，不像她们”说着卡在了这，没有下文。

蕾还没有喝完粥，公安局就来了人，还是上次两人“王蕾，方便我们问几个问题吗？”

王红博有些生气，“她刚醒，能不能缓缓”

二位警察无奈“我们明早要走，所以，没有办法”

蕾放下手里的粥“好的，你们找个地方我们坐下说”，瘦弱的身影看了让人心疼，可她好像心在好远，看不见，暖不了。

几人找了小会议室做着，霄云等人站在蕾的身后，两人坐在蕾的对面，看着这个安静的女孩，这双红色的眼睛淡淡的看着他们，“王铁山听说你还活着想见你一面”

蕾沉默一下回答“可以”

几人对这样的回答很是惊讶，以为在不要看见的好，蕾却淡然同意了。

说了些大概的经过，淡淡的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让每一个人都很震惊。

第二天王铁山带着手铐，做着警车出站在蕾的面前，两人对望，几天时间，王铁山好像老了很多，“对不起，我知道这弥补不了什么，还是请你原谅”说着眼泪顺着他干枯的脸流了下来。

蕾看着这样的人，悠悠开口“你应该祈求原谅的都死了，我是否原谅已经不重要了，不知道以后你的梦里会不会在只有无间地狱，再也不见”

王铁山看着这个冷漠的女孩，双眼淡淡的红色，眼中无恨也无其他，是啊，那是一句原谅就可化解的。

蕾依法领走了父母的尸体，火化后找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埋葬了，这这冬日冻着的土地，蕾谁也没用，一下一下自己挖了坟头，默默的跪在坟前磕了头，静静的看着，没有哭，没有话。

大家都不知道蕾在想什么，包括满眼担忧的霄云，很久很久蕾只说了句“我走了”便没在回头。

霄云看着坐在床

上的丫头，“丫头我们明天出发，离开这可好，”

蕾没有回头“好”

霄云除了静静的陪着，不知道从那个缺口走近蕾，她近在咫尺，却已在天涯。

静静的夜，蕾穿的很厚重，独自一人回到了那个消失的村庄，映着月的光，看着前几日还炊烟袅袅的村庄，还有她的家，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走在熟悉的路上，来到这曾经看月亮的断崖，断崖比从前更陡峭，所有都变了模样，还好这个山还在，坐在断崖边，脚下黑不见底的深渊，头上挂在天上的月，冷风袭来，吹着她的发，吹着无处安防的心，想不明白心中所想，就想这样静静的看着，坐着。

月红色的月，雪红色的雪，人红色的人，影红色的影，静等风吹，静等人来，静等心属。

霄云等人发现人不在病房中的人，赶紧寻找，小护士走过来“那个红眼睛的女孩说一会就回来不用担心”。

王红博看着黑色的夜“还是出去找找吧”

艳玲说“到哪里去找呢”

小红凌分析到“回她家去看看呢，这个地方也就那里或许还想看看吧。”

霄云点头，几人开车来到水乡，寂静的空无一人，几人并未在曾经家中看到想找的人。

霄云看向那做突兀的山，“上去看看”

几人来到山顶，看着坐在断崖边的身影，艳玲刚要唤她，霄云摇摇头，这样的距离，好怕一个意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望了多久，没有了终究是没有了，以后这个世界真就剩下了一个人了，再不会有人欺负她了，可为什么，心里没有那么高兴呢？想哭，怎么没有眼泪呢？什么理由哭呢？笑，什么理由笑呢？

霄云这样的我，变成鬼了，怎么和你在一起啊。站起身，静静地看着无底深渊。霄云心头一紧，别丫头，可别。

蕾转身，看到身后紧张的三人，还好不是吗？

霄云心头一松“回去吧”

几人第二天出发，早上来到街上的油条铺子，几人点了豆浆油条，蕾看着自己眼中的红色豆浆有点无从下咽，“你们快看，那不就是那个一个村里的幸存者，对就是她，红色的眼睛可吓人了”好奇的人上前看着蕾。

被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就是她，听说醒来都疯了”怪异的眼神，指指点点，蕾紧张站起身来，碰洒了几人的豆浆，哗啦啦流了一地，眼中的豆浆变成一地鲜血，手上也是，蕾害怕极了，颤抖的手，脸色煞白，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听着，眼中那片血红更艳，艳玲吼到，“看什么看，赶紧走看。”霄云抱起来蕾赶紧离开，“丫头，丫头”霄云看着这样的蕾害怕，她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恐惧着，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疯的。

“霄云，霄云”蕾颤抖着开口

霄云抱着蕾上了车“我在，丫头丫头”

蕾看不清是谁，卷在这个怀抱里，“霄云，我手上好多血，你帮我擦擦，好不好”有气无力的口气，让霄云心疼。

霄云看着手上沾了豆浆的手，擦着，“没事了，干净了，那不是血，那只是豆浆”

蕾努力平复着心情，“是豆浆啊，是豆浆”

“霄云，我有点冷，你怎么不抱抱我”蕾弱弱的问

几人对看一眼，已经在霄云怀中的人，很是担忧。

霄云紧了紧手臂，安抚的顺着她的背“我在呢，别怕，我抱着你，一会就暖和了”

蕾安静的看着霄云的脸，可是霄云清楚的看见，丫头的眼里没有自己的影，只有一片血红色。

几人两天来到深圳，临走时秦医生给了一个朋友名片，介绍几人去看看，几人没有休息，来到这群闻名的第一人民医院，找了秦医生的朋友，韩医生，韩医生热心的陪着几人做了各项检查，“老秦说了你们的事，放心吧，一定会好起来的”。韩医生是一名心理医生“我能单独和你相处会吗？”

霄云很是不放心，蕾乖巧的和韩医生进了一个屋子“你别紧张，我给你倒点水吧”

蕾有些紧张，拿着手中的水，闻了一闻，喝了一点“躺下休息一会吧”

蕾躺在一个长长的椅子上，感觉困了，眼睛疲倦。

韩医生坐下轻轻在蕾耳边说“睡吧，你太累了”

蕾闭上眼睛，听见耳边有人和她说话“你看见了什么”

蕾四处看看，“什么都没有，一片红色”

韩医生问“有门吗？”

蕾回答“没有，什么都没有”

韩医生问“你看前面有一扇门，你能去打开它吗？”

蕾向前看去，真的有一扇门，于是向门走去，可是她怎么也够不到“这扇门好远，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好累，我想休息下”

韩医生慢慢说“你不累了，需要醒过来”一个手指打响，蕾悠悠的醒来，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我有点累，想睡会，可以吗？”

韩医生微笑“当然，你睡会吧”

蕾放松睡着了，韩医生走出这个房间，叫了几人进来，霄云看着睡着的蕾，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才走回韩医生办公桌前坐下，韩医生看到这一幕点点头“”我刚简单帮你们的朋友做了心里暗示，她心里很强大，自己陷在恐惧深处，还没走出来，她应该找不到方向，看到了却摸不到。”

霄云皱眉“你能说的具体一些吗？”

韩医生微笑“说白了，帮助她的人应该是你不是吗？我们先看看她的身体情况再说吧”

几人来到医院专家组办公室，几位医生正在研究什么，看着敲门进来的几人“请坐”

主治医师是一位高瘦的男子李文强“我们刚看了一下王蕾的身体检查报告，身体运转机能正常”

王红博开口“就是没什么毛病是吧”

李医生开口“表面上是这样的，但是我们发现她大脑皮层中的沟壑比常人褶皱一些，应该是受了刺激引发的，导致你们看到的她眼内充血，她现在看到的世界应该是没有颜色的，应该是粉红色或者是红色，想让她恢复正常，医疗起不了多大作用”

霄云问道“她这是真常还是不正常”

李医生回答“看着正常，如果有外界刺激有可能就会变质，说白了她应该还在一个自我空间里没出来，有可能自我调节好了，但这样的人，精神很强大，会失控也说不定，会抑郁也可能，会重新正常生活也是可能”

霄云眉头紧锁“你说的这么多可能，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只想她恢复正常”

李医生为难“她很正常，如果走出心结，眼睛也许也会恢复正常”

霄云站起“说了这么多，你们治不了，只能靠她自己，是好了还是疯了”

医生面面相视，点头，“我们只能开一些精神安定的药物，帮助稳定情绪”

霄云大步走出，让他很是烦躁，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着有着，很是无力。

王红博追出来“霄云你等等，你要干什么去”

霄云坐在医院的花园处“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不想等着，我想带她去找我师傅，也许慢慢会好起来的，我不相信非得吃药，成了精神病，不会是这样的”

王红博看着天，看着绿树成荫，一切都这样平静，谁知道平静的下方该是怎样一个波涛，“你怎么和家里交代”

霄云回答“我打电话回家，告诉找师傅去了，他们不会说什么”

王红博“我和你一起去”

霄云“不，你留下，名义上正常去上学，我有一笔资金需要你运作，这两年有一个新崛起的公司，今年因为资金问题有可能被我父亲收购，你帮我观察，以投资人的身份出站，然后起死回生，站得主动权”

王红博惊讶“啥意思，我可不是学金融的，我不懂得”

霄云“别以为你拿着金融书籍，拿着销售财团都是白看的，我看你网上学习能力很强，考的证书不少，是吗？”

王红博抓着头发“我靠，那是我随便学的，将来能为自己找工作做准备的”

霄云站起身“我相信你，再说还有我，这个公司不想被收购，所以肯定会全力以赴协助你，她们做的是时装，这个东西说崛起那也是一时的，机遇很大，而且你还有你妹妹这个军事”

小红凌在身后跳出来“大哥我才十五岁，这么早操劳思考会变老的，我还上学的。”声音在霄云的注视下，渐渐没了声音“好吧，我知道了，唉，我的头发，可别掉光了啊”

艳玲带着蕾出来“你们说什么大计划呢？有没有我啊”

霄云回头拉过蕾“当然有，你回去，办理蕾的学籍，继续修课，然后你在MDJ市以你的名义开一个殆拳道培训班，请林当教练，你和他说明情况，他会帮忙的，不过这个资金就没那么那么多给你了，我能解决一部分，其余靠你自己了”

艳玲听着自己身负重担“放心吧，我回去找我亲爸爸”

霄云“好就这么说定了，半年后见了，随时保持联系”

王红博“希望我们见面之日，可以是稳定之时”

霄云看着安静站在她身边的丫头“丫头，我带你去个地方，见一个古怪的老头，你可愿意”

蕾看着霄云“好，那里都可以”

几人快快乐乐吃了一顿饭，来我们共同举杯“我们一定会为自己活的精彩”

王红博还愁云满面“霄云，我把你的钱花光了，搞砸了怎么办，我没底气啊”

霄云“那我们就在我师傅那里出家不回来了”

王红博垮了脸“放心吧，老子不会让你们皈依我佛的”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