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他乡

傻丫看着傻大个认真的闻着花香开心的咯咯直笑，自己上去趴在床边扭着脑袋看着傻大个说“傻大个，你是哪来的啊，为什么不会说话呢？”“傻大个，你身上的衣服是什么做的真好看。”“傻大个，你饿吗，我听大婶说你一天多没吃饭了。”“傻大个你跟我们去玩好不好，大球那边可好玩了。”

傻大个安静的听着傻丫的叽叽喳喳，然后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懂。

门外牛文的阿妈冲着屋里说道“傻丫，他刚醒，脑子还不清醒，你别吵到他了。”傻丫一听门外大婶说自己立刻反驳道“傻大个现在可清醒了，他都记起来自己叫傻大个了！”牛文的阿妈哭笑不得的走进门来，手上端着碗稀饭。边走过来边说傻丫“这人失了魂，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可不许乱给人叫。”

傻丫一听不乐意了，指着傻大个说“大婶，你不信你看，傻大个，你是叫傻大个吗？”床上的人听到这个词果然看了过来，迎着牛文阿妈疑惑的眼神，傻大个感觉上好像认为是在叫自己还很开心的嗯嗯了两声。很欢快的那种。

牛文的阿妈一看算了，这俩人一个是小孩子一个什么都不记得，自己跟他们较劲干嘛。走到炕边，吧碗放在炕上的小桌子上。对着傻大个比划着往嘴里送吃的的样子边说“吃点东西吧。”

傻大个虽然不记得事情，听不懂话，但是一看手势和东西基本就明白了。认真的对着点了点头，拿起碗来抿了一下，有点烫，吹一吹之后就大口吃了起来。

很饿所以很香，但吃进嘴里，傻大个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的吃了下去。自己的味蕾告诉自己，这，很难吃没。虽然吃到了口中，但是基本没有什么味道，粗糙的口感，单调到枯燥的味道，咀嚼的食物吞咽时剐蹭喉咙的感觉，无一不再告诉傻大个这很难吃。

但傻大个几大口就喝完了，有点意犹未尽但也不好再开口要。将碗放在桌上，很认真的看着牛文阿妈点了点头。傻大个觉得自己是记不得任何事情了，但看了一下身边快流口水的傻丫心里感觉就明白自己吃的可能在这里已经是很难吃到的美食了。毕竟自己只是失忆又不是傻了。

“傻大个，好吃吗！阿婶做的汤面可是村里最好吃的了！”傻丫看着傻大个说道。

放下碗的傻大个只听懂了第一个词，觉得是在叫自己，很自然的放下手里粗糙的木碗笑着看着傻丫。

牛文阿妈“看来是真饿了，等下饼子做好了再吃点吧，刚醒不能吃太多。”说着就收拾了下碗筷出去了，牛文这时候也跑回家来了。窜进屋里跟傻丫嘻嘻哈哈的聊天说着他们能从多高多高跳下来还没事，说着老村长带着一些乡亲们去了大球那，说要给大球搭个棚子。说着说着就看到了傻大个，傻丫立刻开心的说“阿文，我刚给傻大个起了个名字叫傻大个！”牛文哈哈一笑对着傻大个说“傻大个，你身上穿的衣服好漂亮，我能摸一摸吗？”傻大个表示听不懂，歪歪头。

牛文问了之后摸了摸傻大个身上银白色的衣服，感觉非常的顺滑，就是水滴上去也一定会直接滑落下去的。双眼放光的牛文恋恋不舍的盯着傻大个身上的衣服，心里想自己要是也能穿多好啊。

傻大个看出来了，自己双手也在身上摸了摸好像是想找解开衣服的扣子，但摸了一圈下来。有些迷茫了，因为，完全没用缝隙。然后想了想，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也就是衣服开始露出皮肤的位置，几乎也摸不出缝隙来，但奇怪的是伸手一扣，衣领好像能伸缩一样的被扯开了一点，傻大个眼神一亮，双手一起从衣领的位置扣住，一使劲，衣服很自然而然的从领子的位置一路自行裂开直先到右腰然后接延伸到了右腿，这下有点尴尬了，傻丫哇的一声就跑了出去。牛文则是眼睛都快爆出光一样的盯着自行裂开的衣服看，好神奇。额不对，牛文突然反应过来了，往里屋走去，边走边说“我去找件阿爸的衣服来！”不一会牛文就抱着一件宽大简陋的麻布衣服走了回来，放在炕边。看到大家都是粗布麻衣的，傻大个自己就把穿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坐在床边看到有个桌子，顺手吧衣服搭在了桌子上。然后他松手的一瞬间桌子塌了。

傻大个和牛文慢慢的相互看着对方，嗯有点尴尬。牛文慌忙伸手想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可是刚刚摸起来感觉非常轻柔的衣服竟然异常沉重，牛文使劲的抓竟然都抓不到手力。虽然心疼桌子，不过看着这么漂亮的衣服掉地上小孩心性的牛文自己又拿不起来都快急哭了。这个时候傻大个拿起床边的麻布衣服套在身上嗯，没内裤真不方便，话说内裤是什么？傻大个自己疑惑了一下，随后就抛开了这奇怪的念头，伸手将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牛文愣愣的看着，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死活拿不动的衣服，到了傻大个手上就轻的跟羽毛一样。

傻大个看看被自己衣服压塌的桌子，一脸歉意的看着牛文，想了想，吧手上的衣服叠好，向牛文递了递。牛文好像想明白了什么，转身跑回里屋拿了个席子出来，递给了傻大个。

其实傻大个的意思是桌子压垮了，不好意思，拿这个衣服赔偿吧。

牛文理解的意思是，傻大个要吧这衣服收起来，我去找个东西装一下。这衣服一看就是宝贝可不能弄丢了。

拿着席子裹着的衣服，傻大个想了想觉得怕再压塌什么物件就放在了地上，沿着炕边放好了。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牛文，喏，送你的衣服放这里了。牛文眼睛严肃的看了看点了点头心想，傻大个这是告诉我衣服挺重要就放炕边上，让我注意看着别丢了！

看着眼前严肃的小孩子，傻大个突然觉得挺开心，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睁开眼睛的时候有种或者真好的心情，能给呼吸，能够吃饭，能够感受。这不就是最大的幸福吗。摸了摸身上套着的衣服，有点小，不过不是问题。听不懂大家说什么才是问题啊！看来要慢慢学习学习了，不过先去晒晒太阳吧。感觉身体倍棒的傻大个觉得自己完全不用在床上养伤，更何况自己觉得也没受伤啊，除了什么都忘记了这个问题，其他都挺好。坐在床边看了看，嗯牛文没穿鞋。再看看自己叠好放下的衣服。嗯之前我也没穿鞋衣服是一体的包裹着脚呢。那现在。穿鞋吗？有鞋吗？

算了，直接光脚吧，心情好这都不是事。走出屋门，明媚的阳光，院子里跟着母鸡找食吃的小鸡，吃着菜叶的灰兔子，眼前的村落，远处的高山，新鲜的空气，孩子们充满着活力的笑声。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

只是，很可惜，虽然什么都忘记了，但傻大个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不管是习惯也好，还是隐隐中存在的感觉也罢，还有大家看自己的眼神与这听不懂的语言。无论这里如何美好，傻大个都清楚，自己目前只是个外乡人。

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知道为什么就认为是非常美丽，可是再美又如何始终自己不属于这里。“傻大个！咱们去山里抓兔子吧！晚上可以给你炖了补补身子。”牛文笑的很灿烂，漏出的牙齿告诉傻大个我很看好你的样子。

总归来说，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是看着我笑的这么开心应该是在说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吧！傻大个开心的冲着牛文也笑了起来，从里到外都显得特傻的那种，漏出牙齿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