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王子之路——公子重耳的故事

骊姬之乱

晋武公五年（公元前697年），晋献公娶了狐姬，次年生下公子重耳。少年时期的重耳好学不倦、谦逊有礼。他自小就喜好结交士人，十七岁时就结交了五个品德高尚、才能出众的朋友，分别是：赵衰、狐偃（字子犯。是晋文公的舅舅。狐偃出身戎狄部落。其父狐突，在晋武公时出仕晋国。狐偃和兄长狐毛辅助重耳。狐偃帮助晋文公成为霸主，狐偃为上军将，是晋文公的首席谋士）、贾佗、先轸（春秋时期晋国名将、军事家。曾辅佐晋文公、晋襄公两位霸主，屡出奇策，并以中军主将的身份指挥城濮之战、崤之战，打败强大的楚国和秦国，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同时拥有元帅头衔和元帅战绩的军事统帅。轸，zhěn）、魏犨（又称魏武子。春秋时期晋国大夫，以勇力闻世。曾追随公子重耳出亡十九年。后晋文公回到晋国当上国君后，便封其为大夫。城濮之战中，堵截楚国败兵，给予楚军重创。犨，chōu）。不仅仅这五位贤士，还有一些跟随他的贤人。总之，这群卓尔不群的人拥有着共同的目标，等待时机成熟后杀回晋国，夺回政权。

一个人如果自身没有魅力，那又如何吸引有才能的人士跟随他呢？公子重耳一出生，就和别人不太一样。古书上记载“骈胁重瞳”——骈胁是指他的肋骨不是正常的左右分成一根一根的，而是连成一片的；重瞳是指他每一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公子重耳从小就喜欢跟着两位舅舅游走于民间街市，大肆结交江湖好友，长见识、开眼界。

晋国之乱，实际上是从晋献公的床笫之乱开始的。开始，晋献公从贾国娶了妻子，这个妻子没生儿子。于是，晋献公就和齐姜私下生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也就是秦穆夫人和太子申生。后来，晋献公在戎又娶了两个女人，大戎狐姬生了公子重耳，小戎生了公子夷吾。

晋献公攻打骊戎国的时候，骊戎国作为战败国，其首领把骊姬和她的妹妹，这一对美女献给了晋献公。骊姬到了晋国以后，生了公子奚齐，她随嫁的妹妹生了卓子。骊姬随即被封为第一夫人，受到晋献公极大的宠爱。

晋献公十八年（公元前659年），深受晋献公宠爱的骊姬预谋让自己的儿子奚齐当太子，便陷害太子申生。当时的情势对太子申生极为不利。有人劝谏太子说：“您要向晋献公申辩啊，国君一定会辨明是非的。”谁知太子愚孝，说：“父王要是失去骊姬，会寝食不安的。我去申辩，骊姬就会有罪。父王老了，我无法令他快乐。”那人便说：“那您想逃走吗？”太子说：“父王还没有明察骊姬之罪，我现在背负弑父罪名出走，谁敢接纳我呢？”太子申生感到非常无奈，就在新城上吊自尽了。

太子死后，骊姬又开始诬陷晋献公的另外两个儿子重耳和夷吾。得知这个消息后，公子重耳逃到了蒲城，公子夷吾逃到了屈城。

晋献公二十二年（公元前655年），公子重耳与夷吾同时不辞而别，晋献公勃然大怒，认为他们肯定有阴谋。晋献公派公使勃鞮（又名寺人披、履鞮，中国春秋时期晋国宦官。鞮，dī）去讨伐蒲城。面对父王的讨伐，公子重耳说：“君父之命不能违抗。”他还警告众人说，“违抗君命之人就是我的仇人。”混乱之中，公子重耳想翻墙逃走，勃鞮追上他，还一刀砍掉了重耳的袖口。万幸的是，重耳终于逃到了母亲的故国翟国。从这时开始，公子重耳便开始了长达十九年的流亡生涯。

投靠翟国

远古时期，黄帝的后裔在北方建立了翟国。后来，周成王封了次子在翟地。春秋时期，翟国活动于晋国、卫国、齐国、鲁国、宋国等国之间。由于公子重耳的母亲是翟国人，所以公子重耳流亡的第一站，便去投奔翟国。

此时，跟在重耳身边的人有赵衰、狐偃、贾佗、介子推、先轸、颠颉（春秋时期晋国大夫。晋文公重耳出逃时，颠颉是随同者之一。颉，xié）、魏犨、胥臣等贤士，以及其他几十个人。公子重耳带着这些贤臣一起流亡到了翟国。这时候，翟国正在攻打廧咎如（qiáng gāo rú，春秋时夷国名，隗姓，赤狄别种。在今山西太原市一带）。翟国俘获了两名绝色美女，姐姐叫叔隗，妹妹叫季隗。

翟国国君将这两名女子送给了公子重耳，重耳又把姐姐送给了赵衰，留下妹妹作为自己的妻子。后来，季隗为重耳生了两个儿子，分别叫伯鯈（tiáo）、叔刘。而另一边，晋献公派兵攻打公子夷吾所驻守的屈城，直到第二年才攻破。夷吾被迫逃往了梁国。

重耳在翟国的第五个年头，也就是公元前651年，晋献公逝世，荀息为国相，骊姬立她的儿子奚齐为国君。然而，大臣里克杀了骊姬和奚齐等人，荀息自杀身亡。

里克派人迎接重耳回国即位，重耳辞谢。重耳推辞道：“感谢您的肯定！然而，我违背君父之命流亡在外，如今君父过世，我却没有侍奉在旁，尽到做儿子的本分，无法为其料理后事，实在是做得不好啊！所以我有何德何能回去继任国君呢？您还是找其他人吧！”这一番话说得很委婉，实际上重耳是害怕晋国国内政局混乱，不利因素众多，此时回去容易产生各种变故。

于是，里克改迎逃亡在梁国的夷吾回国继位。公元前650年，重耳的弟弟夷吾登位自立，称晋惠公。

乞食于卫

公子夷吾回到晋国以后，当上了国君，称为晋惠公。晋惠公生性多疑，害怕大臣里克权势过大，造成威胁，于是找了个理由将里克赐死了。几年以后，晋惠公担心公子重耳会回到晋国和他争夺君位，于是派出勃鞮率领部众去翟国追杀重耳。

公元前644年，晋惠公又一次派出勃鞮追杀重耳。重耳得知消息后，立刻和赵衰等人商量，不能在翟国久留了，要去别的地方逃难。重耳听说齐桓公的宰相管仲去世了，决定投奔齐国。一方面能为齐桓公效劳，另一方面希望得到齐国的保护。

从开始流亡到离开翟国，重耳在翟国逗留了整整十二年。因为晋惠公的追杀，他们不得不逃到卫国。卫国认为重耳不值得帮024助，不肯接待他。重耳一行人只好一路奔走，直到走到了五鹿（春秋时地名，卫地，在今河南省濮阳县南）。此刻，他们实在饿得厉害，正好看见几个农夫在田边吃饭。重耳饿得头晕目眩，便让人向农夫讨些食物。

可是就连农夫都不愿意搭理他们。有一个农夫拿起一块泥巴，装在盛放食物的器皿里，递给他们。重耳受不了此等侮辱，大发雷霆，他的随从也想动手揍那个农夫。这时，随行的狐偃连忙阻拦众人，接过那块泥巴，劝导重耳说：“这块泥巴就等于土地，这是老百姓给我们送土地来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吗？您应当拜谢接受才是呀！”公子重耳一听，冷静下来，不得不作罢了。一行人接着往齐国走去。

醉遣重耳

一行人千辛万苦来到了齐国，重耳受到了款待。齐桓公将宗氏之女齐姜嫁给重耳，还送给他20辆马车。重耳安于这样安逸舒适的生活，尤其喜爱他在齐国的妻子。他在齐国一住就是五年，完全不想着离开，几乎放弃了恢复君位的愿望。

齐桓公死后，齐孝公继位，公元前639年齐国发生内乱。眼看重耳愈发沉溺于安逸的生活，一天，赵衰和狐偃在桑树下商量着要离开齐国的计划。没想到，当时正好有个养蚕婢女在树上采摘桑叶，她听到了全部计划。婢女赶紧将消息报告给女主人齐姜，哪晓得齐姜为防消息走漏，杀了这个婢女。

齐姜对重耳说：“您有称霸诸侯的远大志向，我已把偷听到的人杀了。”重耳说：“没有这事呀！”齐姜说：“您走吧！眷恋享受，安于现状，实在是很容易毁坏一个人的。”重耳叹气道：“人活着不就是图一个舒坦安逸吗？为什么要想那么多烦心苦恼的事呢？我不想放弃现在舒适的生活。”齐姜不以为然，义正词严地说：“不能这样说！您贵为晋国的公子，穷困潦倒之际，来到齐国寻求庇护，现在有机会回国争夺王位，不仅不速速回国，还要沉醉于眼前的安乐，我实在是为您感到羞愧呀！”

重耳还是不肯走。于是，齐姜就和赵衰等人商量，设计把重耳灌醉后，抬上马车，强行将他送走。一直走了很长的路之后，重耳酒醒了，非常生气，手拿着戈，追赶狐偃，要刺杀他。狐偃故意大声说：“如果杀了我，能够成就您的霸业，那我死了也心甘情愿哪！”重耳十分生气，恶狠狠地说：“如果事情成功了，倒还罢了；如果我的霸业不成功，我就杀掉你们，吃掉舅舅身上的肉！”谁知，狐偃笑眯眯地说：“我身上臭得很，我的肉不干净啊，哪里能吃得下？”

事已至此，重耳也不能真的刺杀狐偃，只好硬着头皮上路了。

受辱曹郑

一路上，重耳路过了许多国家，遭遇各不相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到了曹国以后，曹共公听说重耳的肋骨与众不同，连成一片，就想看看他裸体的样子。曹共公趁重耳沐浴时，悄悄走到重耳身边偷看，一点儿也不尊重重耳。而当时曹大夫僖负羁（亦作釐负羁，春秋时期曹国大夫，晋文公重耳流亡过曹国时，曹共公无礼，他独具慧眼接待了晋文公。晋国伐曹之时下令军队不得侵犯僖负羁及其家人，以报答过境时的款待。僖，xī）的妻子贤明大义，对丈夫说：“我看重耳的随从，一个个都能做国家的大臣。如果重耳能让他们辅助自己，他就一定能回到晋国当上国君。你何不尽早对重耳示好，表示你与无礼的曹共公的态度不同呢？”于是，僖负羁就向重耳送了一盘食物，并在食物下面放了一块玉璧。重耳接受了食物，却把玉璧退了回去。

之后，公子重耳离开了曹国，来到宋国。宋国与楚军对战，被打败了。宋襄公在泓水负了伤，听说重耳是个贤明的公子，就按照国礼接待了他，还赠送了他二十匹马。宋国的司马叫作公孙固，他与狐偃的关系很好，诚恳地对重耳他们说：“宋国是小国，又刚刚打了败仗，没有能力帮助你们回国，你们还是去寻求大国的帮助吧。”重耳一行人又离开了宋国。

后来，重耳一行人路过了郑国。郑文公并未按国礼接待他们。郑国大夫叔瞻明白事理，就劝告郑文公，说：“晋公子重耳为人贤明，跟随他的人个个都是栋梁之材。重耳又与我们同为姬姓，郑国出自周厉王，晋国出自周武王，本就是一家人哪！”谁知郑文公并不同意，反驳说：“各国诸侯逃亡在外的公子实在太多了！不可能都按国礼接待吧！”叔瞻进一步劝谏说：“如果不能以礼相待，那只能杀掉他们，斩草除根，以免成为后患。”郑文公对叔瞻的几番劝谏始终不理不睬，事后果然证明了叔瞻的先见之明。

退避三舍

重耳一行人来到了楚国。楚成王隆重地欢迎他们，以接待诸侯的礼数相待。重耳推辞，十分谦恭，不敢接受。

一直跟随重耳的赵衰此时劝谏道：“公子您流亡的这十几年间，小国都轻视您，何况大国呢？现在，楚国这样的大国以如此隆重的国礼对待您，您就不要推辞了！这是上天在眷顾您呢！”听了这番话，重耳这才按照相应的礼节接受了楚国的款待。

在楚国的时候，有一次在宴席上，楚成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重耳：“如果公子将来能回到晋国当上国君，将如何报答我呢？”重耳说：“珍禽异兽、珠玉绸绢，这些财物大王都富富有余，我不知道能用什么来报答您。”楚成王没有放弃，追问说：“尽管这样，您想想到底用什么来报答我呢？”重耳说：“如果我能回到晋国当上国君，我要让晋国、楚国和睦相处；如果有一天，万一在平原、湖沼地带，两国兵戎相见，我晋国将会为您退避三舍，以报答大王的恩德。”

楚国大将子玉也在宴会上，听公子重耳这样说了以后，生气地对楚成王说：“大王您对晋公子重耳太好了，今天他出言不逊，请杀了他。”楚成王摆摆手，说：“晋公子为人贤良，在外逃亡很多年了。他的随从都是国之栋梁，这是上天安排的，我怎么可以杀了他呢？而且，他的话有什么不对呢？”

重耳在楚国住了几个月。当时，在秦国为人质的晋国太子圉（春秋时期，晋惠公的儿子，秦晋韩原之战后，作为人质送往秦国。圉，yǔ）知道晋惠公病重，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不保，就从秦国不辞而别逃回了晋国。秦穆公为此十分生气，听说重耳住在楚国，就想把重耳邀请到秦国。

面对秦国的邀请，楚成王顺水推舟地对重耳说：“楚国距离晋国太远了，要经过好几个国家呢。而秦国与晋国交界，秦国国君又贤明，您就去吧！”于是，秦穆公派人接走了重耳。临行之前，楚成王送了重耳很多礼物。

秦国扶植

最后，重耳一行来到了秦国，秦穆公热情地接待了他。十几年前，夷吾能够顺利当上国君，其实也是获得了秦国的帮助。

公子夷吾登基后，称晋惠公。晋惠公为人卑劣无耻，不守信用。他返国即位前，答应将晋国的河西五城送给秦穆公，但是后来又反悔了。晋惠公即位后的第四年，晋国连年闹灾荒，哀鸿遍野。晋惠公不得不向离得最近的秦国购买粮食赈灾，秦穆公不计前嫌，把粮食从渭水运到了晋国，缓解了晋国的饥荒。第二年，天道无常。秦国开始出现饥荒，而晋国则风调雨顺，国库充实。秦穆公就向晋惠公购买粮食赈灾。谁知，晋惠公不但不卖给秦国粮食，而且还打算趁机攻打秦国，想灭掉秦国。

秦穆公大怒，发兵攻打晋国，活捉了晋惠公，并打算用晋惠公的性命来祭天。秦穆公的夫人是晋惠公的姐姐，她心疼自己的弟弟，却又无计可施，只得穿上丧服，每天到秦穆公跟前哭泣不止。秦穆公看到这种情形，一时不忍，就和晋惠公订立盟约，放他回国了。

晋惠公八年（公元前643年），晋惠公将太子圉送到秦国，作为人质；将女儿妾送到秦国，作为侍女。五年后，晋惠公病重，太子圉怕晋惠公改立其他人为太子，便从秦国逃回晋国。圉的不告而别惹恼了秦穆公，因此秦穆公决定扶植重耳。晋惠公十四年（公元前637年）秋，秦穆公要把同宗的五个女子嫁给重耳，太子圉的妻子也在其中。

重耳不打算接受太子圉之妻。随从胥臣说：“圉的国家我们都要去攻打了，何况他的旧妻呢！而且您接受此女为的是与秦国结成姻亲，以便返回晋国，您这样岂不是拘泥于小礼节，忘了大的羞耻！”于是，重耳接受了太子圉之妻。

秦穆公十分高兴，亲自与重耳宴饮。重耳在酒宴上吟诵了《河水》一诗，用河水归向大海，比喻自己周游列国，最后来到了秦国；秦穆公吟诵了《六月》一诗，讲到辅佐天子的事，以此勉励重耳称霸诸侯。

而赵衰则吟了《黍苗》（《黍苗》是周宣王时徒役赞美召穆公营治谢邑之功的作品，诗意自明）一诗。秦穆公说：“我知道你想尽快返回晋国。”赵衰与重耳离开了座位，再次对秦穆公拜谢说：“我们这些孤立无援的臣子仰仗您，就如同百谷盼望知时节的好雨。”

终返故国

公元前637年，晋惠公夷吾病逝，他唯一的儿子圉于都城绛即位，称晋怀公。晋怀公害怕自己的伯父公子重耳回国争位夺权，又担心秦穆公报复自己，突然下令狐突召回自己的两个儿子狐毛与狐偃。狐突身在晋国国内，看出晋怀公的地位不稳，拒不执行晋怀公的命令。晋怀公气急败坏，杀死了狐突，而狐突之死，彻底将晋国其他公卿大臣推向了重耳。

一年以后，秦穆公护送公子重耳回到晋国。由于晋惠公在执政时期犯下了许多错误，而且晋惠公的两大亲信吕甥、郤芮（春秋时期晋国大夫。郤，xì）长期当权，垄断权力，引起国内强烈不满。因此，重耳一回国，形势马上转变，很多城邑立刻投奔、拥护重耳。在这种大势之下，吕甥和郤芮虽然掌握兵权，也没办法，只好率领晋国部队迎接新的君主。他们倒不是怕重耳，而是怕重耳后面的秦国。

这时，晋怀公继位还没几天，一看大事不好，就一直向北跑到高梁去了，不久便被重耳派人杀死。没过多久，重耳的从亡者之首狐偃，与秦国、晋国的大夫在郇（xún，中国周代诸侯国名，在今山西省临猗县西南）城签订盟约。第二天，重耳接管了晋国军队，随后进入了曲沃城。接着，重耳回到了都城，朝拜武宫祖庙，即位为国君，称晋文公。即位后他在诸侯中的威信很高。

晋惠公的两大死党吕甥和郤芮害怕晋文公迫害自己，便密谋杀害晋文公，打算放火烧掉他的宫室。勃鞮得知了这个阴谋，想告诉晋文公，但晋文公拒绝见他，因为他曾两次试图刺杀自己。勃鞮回答说，他当时只是奉命行事，并用“齐桓公并没有记恨管仲向他射箭”这一典故提醒晋文公，晋文公听后便接待了勃鞮。勃鞮揭穿了吕甥和郤芮的阴谋。得知消息后，吕甥和郤芮想逃走，但是被秦穆公的人俘获并处死了。

重耳出奔流亡，从公元前655年开始到公元前636年结束，总共十九年的时间，分别在翟国十二年，其余在七个国家待了七年。他流亡的国家包括翟国、卫国、齐国、曹国、宋国、郑国、楚国、秦国，然后回到晋国。在外流亡了十九年，公子重耳阔别故国长达十九年，尝尽了人间的艰难险阻，如今终于回到国内，当上了国君，心中感慨万千。正因为他历经磨难，所以能够了解百姓疾苦。晋文公执政期间，举贤任能，注重农业生产，晋国变得安定富庶起来，还成就了一番连先祖都未完成的宏图霸业。

看译注

楚成王优厚地接待公子重耳，重耳非常谦卑恭敬。楚成王说：“你将来回到晋国，拿什么来回报寡人呢？”重耳说：“珍禽异兽、珠玉绸绢，这些东西大王您多的是，不知道拿什么回报您。”楚成王说：“即使如此，到底应该拿什么报答我呢？”重耳说：“假使不得已，万一与大王您在平原、湖沼地带兵戎相见的话，我会避让大王您九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