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羽秋想说的话

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人的爱。

记得吧。我说过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人。

抑郁初期，被发现，住院吃药。但我知道这是心病，心病需心药医。但我不知道的是，我的药是一个人，是的，就是辰余。

配合治疗，相当配合。却还是失眠，狂躁。是什么呢？真正能解的是什么呢？

我带着病上学，不好，不利于治疗，就退了。专心治病。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意识到我的病在好转，可吃的药还是那些，为什么以前没好，现在却好了起来。现在知道了，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开始惦念着我，明明从来没有见过，却心里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人。我似乎有了信念，我想见他一面，好好的，好好的我见他一面。我本着这个信念，写下文字，放在认为他看得到的地方，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病，不好，是因为心里没有什可留恋的。家人也是，没有留恋的。可唯独他，要是我因抑郁而终，就见不到他了，连一点见到的机会都没有了。就这一点，支撑到现在，因为现在也没能见到，所以，我活到了现在。

抑郁中期。我开始嫌弃我自己，嫌自己脏。抑郁弄得自己都是伤疤，新的旧的掺杂在一起。羡慕小孩，羡慕小孩的心和肉体。纯洁的心，光滑的肉体。是啊，我的药，他还在。没有说话，我意识不到。但是有感觉，就是像有人在陪我，不是因抑郁而产生的幻觉，而是切切实实的存在。我一直相信他在，现在也是。

抑郁后期。我好了，睡觉也不成问题，就是每天要吃药。他说话了。说了什么，我听进去了。

去复查，大夫说他是幻觉。我就信了大夫，他是幻觉。

回家，他似乎知道大夫说他是幻。他告诉我，他不是幻觉，他是人，是一个陪我的人。

我还是信了。有点犹豫。

我觉得这件事情挺神奇的，就拿笔记录下来。那时候我在读《小王子》。我觉得他是天上的星星，一颗只会冲着我笑的星星。我开始喜欢星空。

可大夫又告诉我那是幻觉，我动摇了。我把他当做童话，不是现实的童话。

他很伤心。我安慰他。

我看不见你，你大可趁着我现在好了离开，可是你没有，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就像你深信我存在一样。

那我们会有结局吗？你会出现吗？

等你好。

等我好，要是我一直不好呢？

不会的，你会好的。

什么样的指标代表我好了呢？

你爱我的时候。

为什么？

你的心现在已经死了，爱上了我。代表你心里有了爱，有了活力，你就好了。我出现与否对你来说，都像是心里的种子。没见过，却在慢慢长大。心里的，闭上眼睛才能看得真切。用心看，其实，你每天都有看到我。

现在，是的，我每天都有看到他，很幸福。我的药，没用完。

这是像故事的真实事情。

多童话，多伤人。说这是童话的人，多伤人心。

现在，心里畅通，辰余是身边人。见过，又隔离开了。现在依然隔离着，未能见到。

好想触碰他，好像拥抱他，好想亲吻他。好想我做他的药。

感觉一直他他他的叫不礼貌。梦里，他告诉我，他叫“山山”，就叫他“山山”。

山山说，他不叫山山。

可你梦里告诉我，你叫山山啊。

那是梦里。

我不管，反正是你说的。

……

这样的生活，我未能往情里去想。似乎也忘了，心中要有爱，病才会好。可，有了爱，满满的心里却空了，以前装的东西都卸下了，只剩了一个爱。爱在心的角落里，心里很空，很空。爱，占不满，我的心很大，被以前装的东西撑大的，缩不回去了。

不喜欢这种空落落的感觉。于是，我为自己这种感觉写了东西，还唱了出来，心里依旧空，空，空。就连表现出来，也是空。我知道，空是好的，代表我的病在好转，可不习惯，什么时候都不会习惯。

心里只有爱，就会不自觉的想起山山。

想他在干什么，好不好，开不开心，有没有真的在心里笑，还有，有没有看星星。脸上眉心处，却还是愁。

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我的愁传染给了他。

一看就能看出来，通过心。

唉，就让他离我远一点，就是不听，看吧，愁上眉梢了吧。就算不看眉梢，看嘴巴也能看出来啊，不会掩饰一下吗？掩饰也不好，挺累的，那就别掩饰了，就愁着吧。

这样说着，似乎，苏醒了般，爱。

可他说，我不懂爱，所以，他还是没出现。

嗯？这不公平啊，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就算是，你说不是，这谁知道啊，有点绕口。那这是啥，陪伴？一直陪下去，好纯洁哦。陪到哪里呢？陪到我毕业了，工作了，嫁人了？不知道，结局不重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可是，我十六周岁就出现了你，你让我怎么慢，不得考虑考虑以后吗？

不要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山山。可是啊，心已经给你了，以后都是喜欢，没有爱了。毕竟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你不出现的前提下是这样的。出现了，就都是你了啊。

要是以后你出现了，和我在一起了，你又爱上了别人。不要告诉我，你的心是爱我的。滚，要专一。要是你以后真的这样，我不在意我的心再死第二次。心死一死就活过来了。人有一活，但可常死嘛。

相信你，你这个大夫嘴里的幻觉。

怎么突然语气变得这样宠溺，明明很深沉的好不好？嘿，我，白羽秋在这里喊话：徐辰余，你有没有想说的啊！

不知道，没回话，可能沉默了。俗话说，沉默是金，那他得多有钱了。不开玩笑了，正经一点，写首诗吧，打油诗。

惦念相识知不知，药解为人何以使。

君道病好才相见，是爱不是全凭言。

不见命活到如今，玩笑听不出爱音。

不用药引来相识，不知是否还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