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为何？“爱”
纸灰飘飞……
我，羽秋，在烧给辰余的字。我想我看不到他一定是因为他还未有肉身，烧给他看，边烧边哭。那些词，看得我哭了，我想起我们互赠词句那时候了。
我寻觅了好多办法，想要见到他，他却回了我这句话：看看纸灰，看看燃烧的火苗，那里有答案。
好美，看得我入了神。
纸，慢慢变褐色，然后变灰色，最后飘飞入空中。我想，古有黛玉葬花，今有羽秋燃忆，想想也是讽刺。
晚上燃忆，明天忘却。
自己做过，感觉却少了好多。不想这样。
放假了，回家了，恰好洋洋也放了假。她看我精神不振，就拉我去逛街，说我的眼镜都戴了好几年了，该换了。我说不用和爸妈说吗？这说什么，你没钱？我说，有。那不就结了，走起。
然后就到了眼镜店。
第一次，挑个适合自己的眼镜要这么久。度数没变，我就不打算配了。她说，你的眼镜框和眼睛片都旧了，换。她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眼镜框，我说全黑的最好。她说，不好，待久了，掉漆。好吧，你挑吧。挑了一副又一副，让我戴，还是保留了黑色，黑色的边，其余是金色的框。眼镜片也是她挑的，说是防蓝光。价格我还能接受。第一次，别人给我挑东西。我这人，别人看着好，我就不会有太多的意见，不过取决于我俩关系好。
很有意义的眼镜。不想再换了。只要度数不再变了，就不换了。这是洋洋给我挑的。是她挑的。对我很重要的人为我挑的，适合我的。
好了，配好了。她看着我笑，我也看着她笑。
之后玩了玩。
期间，看到一只金毛。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大型犬。好喜欢，好可爱，就摸了摸它，它也不反感呢！不过，洋洋怕狗，还不让我碰，说会咬我。怎么会呢？这么可爱，不会的。果然，没有。好想……
还有，口红。
我用它来画画。其它的颜料比不上，本来血的颜色最好，那个颜色艳。可是，太腥用血画画也不太好。就用口红代替吧。我挑了个最像鲜血的色号，带回家，画画。
试颜色的时候，涂在左手上，满都是口红。和洋洋出了店门，看到一位大叔，一位拿着湿巾擦着的大叔。看上去没有那么仁慈甚至有点猥琐。天气很热，大叔向我递了一张湿巾，我以为他要我擦擦脸，说了声谢谢。然后，看他指了指我的左手，满是口红的左手。原来，他是要我擦掉口红。果然，人不可貌相，我又向他道了声谢谢，他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但在我看来像是说了好多。心情好了许多。人性本善……
回家了。画了画，画了好多。还涂在嘴上，用嘴画。画的玫瑰，吻的玫瑰。
其实，这个口红的最终用处不是来画画的，是用来仿血的，我的作品需要。其实，我更需要。可能是前世的缘故，我习惯了红色的血，虽然知道不好，可已经习惯，但是用血真的不太好，就觉得口红合适，就买了。不喜欢胭脂水粉，喜欢舞刀弄枪为国为民。
把口红涂在身上，就好像受伤了一样，就好像重返战场一样，就好像我还在我的年代，继续为国为民一样。不过，我好像忘了什么，忘了什么呢？
一时竟无法自拔。
用红丝带蒙着眼，毕竟这一世的容颜比不上前世。脸上，腿上，只要是前世受过伤的地方我都涂了，可，心里始终空落落。毕竟，我的病好了，什么病，心里满满的病，也叫抑郁。越治心里越空，以前的心里满，压得我喘不上气，突然，经过治疗，我好了，心里空的不行了，都两年了，还是没能习惯。但是，我还是想体会身上都是“鲜血”（这里是口红）的感觉。仿佛我还是女将。为了干练些，我穿上了衬衣，白色的。最后，弄得都是红色，已经不能要了，但是，我还是把它放在了柜里，放起来，纪念起来，我叫它们“口红套装”。
那是结果，不过我觉得过程也很好。只是我心里的，不过我表现了出来。我一直想做，不敢做的事。
放着自己喜欢的音乐，蒙着眼红丝带，用耳朵感受音境与词句。头发散乱，随性着。
唱着，随音乐的旋律动着。感受嘴巴被撕裂，喉咙被刺穿，绝望与希望并存。战争，争了会赢会输，战了，一定会死人，会流血。不战争，就会被人杀，恶性循环。
一直蒙着眼的我，看不到我疯狂的样子，我也不爱照镜子。只是，要是一直压抑会不好的，心里会不好。现在虽然心里空，但是不压抑，晚上睡得很好，不会再有漫长到害怕的晚上。现在还是害怕失眠。一晚睡不着，下一晚就睡不着，漫长到不知如何度过的夜晚，就会来临。好在，好了，现在。
可能是歌词有意。最后一曲是关于自我的。我把红丝带在眼睛上取下，用情去唱。唱我的寻觅，我的等待，我的辰余。
我想，好好过现在，前世的我不会再有了，可能辰余，我也不会再找了。
这样说了，可，嘴里说放下，心里放不下。依然，还是在寻觅。有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在寻觅。爱……
很喜欢《牡丹亭》的一段话：情深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所至。我呢？算是死而复生吗？不算吧，应是轮回残迹，还有些没有被孟婆汤冲掉的，就是这个名字。辰余。
我累了，不想找了，想放弃了。
声音从左耳来。
我，辰余，不累，我不累，真的不累。都两世快三世了，你要放弃吗？
我好不起来了。虽然心里空了，可还是在吃药，不知道吃到什么时候。万一，老了，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忘了，只记得这个名字，你岂不是很受罪。我只记得这个名字，忘了这个名字的容颜，身份，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记住，你看了不心疼吗？不是，也不想，不是为了你好。为了你好我的自以为是。
……
他无语，辰余无语。
心声，他们很畅通。
谁也不知道，辰余无语的时间内，他的心里怎样，一定高兴不起来，可能是苦涩的。我妄加揣测了。
心声，只能听到心里说的话，在心里不说话，就听不出，需要心静。这时候，羽秋心里也不静。所以，她听不出辰余无语的内心活动。
怎么说？
我，写着字，一写到把你推开很远是为了你好，就难过。我自以为为了你好，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可你想，你待在一个抑郁的人身边能有什么好处。为什么不离开，不放弃呢？
爱。
只这一个字，羽秋，没有征兆的落泪，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羽秋抱着辰余的画面很清晰，也是爱，一个字。
羽秋，擦了泪。冷笑。
爱，就为了爱！你不要命了，你会短命的。这份爱，满是苦涩痛苦，不会不要吗？都快三世了，追着赶着，有意思吗？
有。
又是一个字。
为何？
爱。
羽秋问为什么，辰余还是答爱。
我想，这是独属于他们的爱吧。
爱，苦涩还是甜蜜，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一生还是三世。爱，就是爱，没有限制，不管不顾……
我推开你，好了表面，伤了内心。感觉不划算，所以，我也爱。
羽秋答。
……
辰余无语。不过这时羽秋心静了，她听到了抽泣声。
爱是苦涩，为何不推开。
爱。
为何？
爱。
推开伤了你的心，我也爱。
哭泣。
那么久，那么长时间的不确定，那么多的猜疑，那么多的自以为的一厢情愿，那么多的自以为单方面爱，终于释放。请原谅来自一个身高一八四男子的哭泣。
为何？
爱。
我也爱，你。
独属于的，很沉重。不要紧，是两个人背。不重的。一开始就不重。一开始就是两个人。所以说，你的玫瑰来救你了，来保护你了。虽然一直都在，都怪你猜疑。
羽秋笑，笑得很大声。
辰余哭，哭得没有声音。
笑得大声，代表我快乐。
哭得没有声音，不想让你担心。
余秋恋，多重，多让人嫉妒。有理由的，因为，常人不配这爱。只有他俩支撑的起。值得？不，是天公作美，天作之合。说天作之合好像有点早。不早，前世他们就是夫妻嘛！
很喜欢辰余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