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昔日伙伴，今朝仇寇
眼前这个向他走来的身影，那样貌老酒鬼很熟悉，他握紧拳头，缓缓站起身，那人也停住了脚步，两人对视了一阵，老酒鬼从那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不敢置信。
“想不到，当初信誓旦旦的你，也不过是人家的一条狗……”
平静的话语中，心里却早已泛起滔天波澜，老酒鬼实在是不敢相信，当初所谓的冒险生涯里最后的一点留念，也不过是谎言。
“莫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也一样。”
那人渐渐走近，逐渐昏暗的夜色中，一张有些年轻的脸出现在老酒鬼眼前。
老酒鬼呵问道：“可你选择了谎言、背叛与欺瞒，这个选择，也是你所愿？”
“莫里，人都是生活在假象里，谁也看不清真实，你活得真实，我很羡慕，但我不愿和你一样悲惨。”
老酒鬼深吸一口气，问道：“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自问没有得罪过埃里克男爵……”
“你还是一样聪明，莫里，你知道吗？当初我很崇拜你，只是当见到那样聪明的你，最后却落得那样一个下场时，我突然明白了，我不想和你一样，我要活下去！”
说完，那人从腰间抽出长剑，指着老酒鬼，道：“莫里，抱歉，你的路到此为止，我会带着你的头颅去领赏，这就是你最后的价值。”
老酒鬼叹了口气，道：“虽然我颓废了那么多年，可我能感觉到，你并没有多少进步，你真的以为能凭自己一个人杀了我吗？”
“莫里，你老了，连基本都判断也会出现失误，现在我也开拓完第三枝脉，虽然没有加载能力，但足以与你匹敌，可你身躯老迈，精神不振，几十年不曾进步，凭我一人如何杀不了你？”
哎！
“你喝了长青水吧？能够让你保持年轻的姿态，同时振幅精神的稳定程度，想来你的进步都是用良心换来的，这样的进步，你以为这样就算开拓完第三枝脉吗？”
老酒鬼见到他那年轻的样子，便知道他一定喝了长青水，那是一种能够稳定精神状态，还能保持身体状态的奇物，来历不明，在公国少有流传，老酒鬼也是曾经道听途说才知道这么个东西。
不过，长青水的弊端很明显，使用后会对职业树系产生影响，会将职业树系自动获取的能量用于维持身体状态，导致职业树系停止自我进步的能力，可以说，除非这辈子得过且过，基本没人会用这个东西，哪怕爱美的女士们，也少有这样的傻子。
“莫里，想不到吧？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长青水，少年时主人便赐予我，所以我才能如此年轻，而你如此苍老！”
激动的话语中，透露着情绪的不稳定，按理说随着枝脉的开拓，职业者能更好地掌控自己的情绪，这样看来，那长青水的弊端，还不止他所知道的那些。
“你已经疯了，长青水在侵蚀着你的精神，你竟然还以此为傲？”
面对一个陷入疯狂的人，任何话语都只能起反作用，眼前这个曾经的同伴，已经完全迷失在了人生的岔道口。
“够了！莫里，你在嫉妒吧！拿出你的匕首，我知道你加载的三道能力：剑术掌握、阴影潜伏、皮肤呼吸，你正面作战能力本就比不上正常开拓第三枝脉的战斗职业者，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你那弱小的样子，可怜得就像一只蠕动的爬虫！”
愤怒的吼叫声中，那人举剑冲了过来，长剑在空中一划，猛烈的挥砍声中，老酒鬼身子一纵，如个跳蚤一样，从草丛堆里跳出来。
原本所在的位置，齐人高的草丛堆被一剑横削，齐齐断裂，只余半人高。
一剑未果，那人耳朵微动，看也不看，长剑一旋，腰身一转，趁着力未尽时，连踏三步，劲如流星赶月，力通肩背，剑刃刺破空气，凛冽锋芒，索命而来。
老酒鬼下地瞬间，手掌在地上一撑，身子往地上一滚，险之又险地躲开了这一下直刺，正当他稳住身形，欲起身时，面前之人，再次三步连环，古怪的步伐牵动周身肌肉，刹那间拉近两人的距离，此时那人手中的利剑已经从下方撩来。
好快！
这位昔日同伴的实力超出了老酒鬼的预料，那精湛的剑术绝非他这样的野路子所能战胜，之前有些轻敌大意，此时的老酒鬼已醒悟过来，不再退避，身形向右一挪，突然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剑势停在了半空中，那人闭上眼睛，只用耳朵仔细倾听，以他对老酒鬼能力的了解，阴影潜伏只是利用视线的错觉进行视觉欺骗，由于成为了一种本能，不需要准备时间，这项能力对于他来说很难缠，加上老酒鬼另一种能力——皮肤呼吸，导致即便以战斗职业者敏锐的感知也一时难以捕捉，当然，前提是老酒鬼不做太大的动作。
阴影中的老酒鬼从腰后取出一把带鞘的匕首，阴影潜伏很消耗精力，这其实是一种环境适应，是老酒鬼在冒险的过程中，无数次的经历才最终使其加载成职业树系上的能力。
人有感知盲区，阴影潜伏就是一种对他人视觉盲区的计算以及本能躲避的技巧。
因此，老酒鬼并不能随心所欲地进攻，他必须随时移动位置，保持在阴影之中，防止被对方看见，好在对方似乎对他的能力有误解，竟然闭上眼睛，只用耳朵来倾听。
其实这是很蠢的做法，阴影潜伏本来的用途，更多是靠在拼斗中突然消失来占得先机，让敌人方寸大乱，从而占取上风，因此，无声步老酒鬼自然是专门练过。
没想到对方竟然这样应对，老酒鬼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前脚掌着地，如灵猫一般，悄无声息地接近对方，匕首，缓缓出鞘，握着阔别已久的老伙计，老酒鬼心如止水，仿佛回到了曾经冒险的时候，那个智慧而冷静的他。
不过，当走了几步之后，老酒鬼便发现了不对……